那么说,今天跟他吃饭的人果然就是蓝斯遇?
他的眸光暗沉,暂时地陷入了自己的思考当中去。
音乐还在放着。
席慕关上音乐,重新躺回床上睡觉。
回到了被窝里,他也睡不着了。蓝斯遇身上的淡淡香水味还萦绕在他的鼻尖附近,让他的心脏持续以超越平常的速度跳跃着。
嗅着红酒混着香水的味道,席慕将手放到自己的身上,接着气喘吁吁地扑在被子上。
月光只能照着床的一半,那里只有席慕卷缩起来的脚。
第二天醒来,席慕走出客厅,门口放着那把棕色的伞。
席慕扫清了一切的猜疑与恐惧,坦然地拿着那把伞出门了。
今天是周六。
但是他的姐姐一早打了电话给他,问他,他还记得自己是警局的咨询心理医生吗?
席慕当然记得,毕竟他每个月都能收到来自警局的一份微薄的工资。
今天有一个老同事,收到了一些心理冲击,我希望你来一趟。席钥冷冰冰地说道,仿佛电话那头的是只是自己的工作伙伴,而不是自己的弟弟。
席慕习惯她这种说话方方式,因为他也是一样性格的人。
时间。
一早上都过来吧。席钥这么说。
好,我会准时到。席慕做保证。
席慕本来就是守时的类型。
当他踩着点迈入警察局的时候,看到里面的人员陆陆续续开始工作。席慕弟弟!有人看到了他,头在会议室里面。
这个点,开会未免太早了一点。
没有人阻止席慕,席慕干脆就打开了会议室的门。
里面的状况,让人不想直视。
他的姐姐,扎了一个高马尾,穿得邋邋遢遢,跟着一群男人一起,翘着二郎腿,动作粗鲁地吸溜面条。这个好吃,明天还买这家店。席钥吩咐道。
是,头!新来的小兵立马响应自己上司的号召。
席慕关上门,无奈地站在旁边。
门关上了,席慕才发现自己看漏了一个人。
Arnold双手抱胸,用他那双冷冷的的眼睛,看着面前的场景。
席慕。席钥发现自己的弟弟来了,连忙端出另一碗没有动过的面条,你吃早餐了吗?
没有吃,不饿,不必了。席慕一连拒绝两次。
你要吃到什么时候?Arnold看着席钥,语气不耐烦。
席钥叹气,现在才刚上班。
是的,上、班、了!Arnold复读。
头,这个外国人的中文真好。在一旁吸溜面条的下属感慨。
席钥没有空聊天了,她低下头,疯狂吃早餐。等我,很快。
我去外面等你。Arnold翻了一个白眼,打开了门。
姐,那个心理遭受冲击的警察呢?席慕也不想留在这个地方了。
席钥闻言,拿着筷子的手一指,指着她旁边的那个人。
席慕早就注意到她旁边的那个人了,因为他姐是这个办公室里第一粗鲁的人,而她旁边的人排名第二。
排名第二粗鲁的警察抬起头。
席慕一愣,这一位警察长得很俊俏,大概是那种走出门,会频频有回头率的帅哥类型。对对对,现在流行的小狼狗类型。
这是他们警察局的传统吗?长得越好看,人越糟糕?
席慕说实话,看着这位警察吃早餐的样子,完全感受不到他有什么心理问题。
你们慢慢吃,我也出去等你们好了。席慕也疲惫了。
那两个冰冷系男子出去了以后,席钥跟他旁边的男警察抱怨。我们吃个早餐,怎么让他们不舒服了?
男警察夹了一筷子酸菜给她,别管了,再不吃完的话,就要去工位上工作了。
有道理。
两个人继续扒面。
席慕在这里是有工位的,虽然他不常在,除了一个位置以外,几乎什么都没有。他本来想去位置上坐着的,结果一去到,就看Arnold占据了他的位置。席慕挑了挑眉毛,好久不见。他说。
Arnold抬头,不咸不淡地看了席慕一眼,你没有见到我而已。
席慕确实有听他的姐姐说,Arnold经常来往于中国和英国之间,他每次来中国,都是席钥当他的领航员。
你把监听器拆了?Arnold突然问了一句。
席慕一开始听到这句话的时候,还没有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等他将蓝斯遇的行为跟Arnold的话联系起来以后,他瞪大眼睛看着Arnold。
不过都六年了,他都没有在你的身边出现过,我们也差不多可以对你解除监视了。Arnold冷冷地说道。
他?谁?席慕装傻,原来是你们装的。
你不知道吗?Arnold惊讶。
鬼才会知道!
他还以为又是蓝斯遇在搞些什么有的没的。
Arnold有点后悔自爆了,这个我们是申请过,不是违法的。他先辩解。
席慕靠在桌子上,居高临下,视线往下看着他。
席慕医生应该不会知道,蓝斯遇对我们有多重要。Arnold的表情很认真。
搞得像是他对蓝斯遇暗恋了十几年一样。
席慕的心情更加不爽了。
他死了。席慕面无表情。
也许。Arnold说道。
有尸体,是尸体检验报告,当初不是你给我看的吗?席慕冷笑。
如果你也是这么觉得,为什么当初没有去美国读书,而是留在中国找人呢?Arnold轻而易举就戳破了他的谎言,不好意思,前两年,监视你的工作是我来执行的,你的一举一动都在我的视界之内。他说,你也太拼命了吧,如果不是我知道,我会以为蓝斯遇卷款上十亿逃跑了。
席慕有时候也很自恋的,他觉得他的心是价值十亿。
蓝斯遇对你们有多么重要?席慕那么多年来都找不到一点一滴跟他有关的东西。你们给他的罪名是反宗教。
是。Arnold拿出自己的电子烟,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这是我们千辛万苦给他安上的罪名。如果让我定义的话,那一群人做的事情,更像是,阴谋罪。
席慕愿闻其详。
Arnold看了席慕一眼,这种事情,我怎么可能随便张嘴就说。
席慕跟他保证,我听完以后,一定会像是一个哑巴一样守密的。
Arnold说:就算你保证了,我也不会说的。
席慕:切。
Arnold有些疲惫地靠在椅子上,我也不希望那些小孩会死毕竟,如果真的要说的话,他们也是受害者。
他们是受害者。
他们现在做的一切,可以说是复仇吧。Arnold无奈地笑了,虽然阵仗太大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