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云鳞深深呼出一口气,忽然觉得压在自己心头的大石头被挪开了,心情豁然开朗,“草民虽不才,却也读过几年圣贤书,方知大丈夫应顶天立地,怎么能遇到事情就想逃避。如果草民真的做过,便是草民的过错,怎么能总想着逃避责任猜忌他人。先前是草民想差了,如今幡然醒悟,时候也不晚。就算受到惩罚,也将无愧于心。”
“你能这么想,很不错。”季子禾开始有点欣赏这个青年人了。
虽然年纪大了点,学问差了点,但也不是没有可取之处。等这件事情过去了,自己倒是可以经常指导指导他的学问,说不定还能给大楚培养出来一位优秀的人才呢。
打定主意,季子禾的语气不禁温和了许多,“你且放心,本官会查清一切,给你一个交代的。”
“是,谢大人。”
“你可识得这个东西?”季子禾掏出了从楚玉华那里得来的锦囊问道。
冯云鳞摇了摇头,“草民不知。”
“这样啊。”季子禾谈不上失望,也算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你好好休息,本大人还有事要忙,就先回去了。”
“大人慢走。”
离开了大牢,季子禾捏了捏锦囊中的石牌,便让人将捕头章丘叫到了公署,“可曾查到这石牌主人的身份了?”
“大人,因着时间久远,排查范围太大,还尚未有消息。”章丘说道。
季子禾将锦囊打开,里面是一块石头做的牌子,正面刻着一个青字,背面刻的是一个线条简单的抽象图案,应是某个家族的族徽或者图腾之类。
“那便先从杨家及与杨家有关系的人家身上查起,不要拘泥于男子,或许这个石牌的主人是个女子也说不定呢。”季子禾眯了眯眼睛,“还有,再查查楚玉华的生母,打听一下她葬在何处。”
“大人,可是有什么新的发现?”
“没有,只是有些猜测罢了。旁的一时半会儿也查不清,你们就先紧着这两件事情查查。”
“是,手下告退。”
领了任务,章丘便匆匆离去。
因为县里发生了命案,桌上的公文季子禾都积攒了很多未批了,看着都觉得脑瓜疼。
尽管堆积如山,可季子禾还是没有一丝想看的兴趣。查案那么好玩,谁愿意看这些干巴巴的公文啊。
对了,他还有县丞啊,为什么要这么折磨自己。特殊时期就应该特殊对待,县太爷查案没空处理公文时,下属当然要帮忙分忧才是。上官在忙碌,哪有下官闲着喝茶的道理。
季子禾理直气壮的将公文全都搬给了县丞,县丞本就有义务帮助县太爷处理公务的,如今季子禾有要事缠身,他当然找不到理由拒绝。
不过县丞可比季子禾狠多了,他加班,就得让整个县衙的官吏都陪着。美名其曰,很多公务他拿不准主意,需要与六房同僚共同协商。
县丞是县衙里除了县令外最大的一个官,作为县衙的二把手,他的命令其他官吏自然不敢违背。于是这一天,除了县令,所有官吏都一起愉快的加班了。
作者有话要说:季大人:虽然不用批公文感觉很快乐,但为什么我觉得自己成了背锅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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