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又是一间房子被砸成了废墟,二郎真君躺在废墟中间,身上的衣袍变得破破烂烂,头上的玉冠也不知掉到哪里去了,他狼狈的趴在地上,再也没有之前半分风采。
青龙居高临下,“还不肯划去吗?”
二郎真君抹去嘴角上的鲜血,眼神并没有半分动摇,“恕难从命。”
“那就继续。”青龙指甲划破长空,化作利刃冲向了二郎真君。
二郎真君翻了个身,单膝跪地,忙祭出三叉戟格挡。利刃打在三叉戟上,并未消失,而是犹如真正的兵刃一般,向其压了过去。二郎真君只觉得仿若泰山压顶,手上的三叉戟一点一点向下沉去,二郎真君脸色渐渐变红,身体承受着巨大的压力。
胳膊上的血管都仿佛要爆开了,可三叉戟不能再低了,再低的话,他的脑袋就要保不住了。
二郎真君心里一沉,压榨着体内的灵力,集中到一刻,将那利刃弹开,快速的挥动三叉戟将其打散。
一击过后,二郎真君是真的没有力气了。可是他的敌人青龙,却跟个没事的人一样,又挥了挥爪,一道利刃又向他打了过来。二郎真君只来的及用三叉戟护在胸前,利刃飞来,强大的冲击力再次将其击飞,吐了口血。
虽然二郎真君样子很凄惨,可季子禾并没有阻止青龙。好吧,他平日里确实是有点烂好心,却也不是对谁都会心软。
对面那位二郎真君虽然现在狼狈不堪,可这一切全都是因为他咎由自取。季子禾没想过做城隍,可若是他将来老死了,地府请他来做,他估计会很高兴。可现在他还年轻,而且家中还有老人要奉养,他怎么能来当什么城隍。遇到这种事情,怕是泥人也会生气,何况季子禾并非泥人。
“我说你的资质也不错,好好修炼,以后未必不能再进一层,为什么非要给天界当狗呢?”青龙说道。言下之意就是,为天界是没前途的小伙子,清醒点,好好修炼不比勾心斗角要强的多。
二郎真君手中紧握三叉戟,闭眼不回应。
“我听说你还有个妹子,因为思凡,落了个和你母亲同样的下场。要不你就别给天庭卖命了,投奔我麾下,我去帮你将你妹子救出来,从此罩着你俩,再不受天庭管辖了如何?”青龙试图利诱。
二郎真君抬眼看了一眼青龙,哪里会那么容易啊,他母亲是天帝之妹,他生来就与天界难脱关系。就算他不愿意,他也必须要在天界占据一方席位,拥有一定的话语权,不然还有谁可以替他庇护母亲与妹妹呢。
“莫要浪费口舌,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只是孟章神君若是不想引来天罚,还是少开杀戒的好。”二郎真君压下袖子里蠢蠢欲动的哮天犬,冷漠的说道。
“你威胁我?”青龙眯了眯眼睛,他之前没有杀那些鬼,确实是有此缘故。之前被雷劈了一下,把自己给劈的身魂分离,灵魂还缺了不少,甚至失去了以前的记忆,青龙真的是对天雷有阴影了,至少短期内他是不想再见到那该死的雷劫。
“莫非,你当我真的不敢杀了你。”
“不敢,只是劝神君三思而后行。”
“你倒是提醒我了,不杀你,可以,只是你可知生有时候比死还要难过。”
青龙一把抓住二郎真君,就朝着忘川河飞了过去。
越靠近忘川,空气中腥味就越大。忘川之水呈血黄色,其间尽是不得投胎的孤魂野鬼,他们在水中怨毒的看着行人,不停地叫骂着,诅咒着那些可以过桥,到达冥府的幸运儿。
青龙将二郎神丢弃在河畔,居高临下道,
“本君听闻,忘川之畔,有一孟婆,善熬汤,可忘前世今生,让鬼无牵无挂的走过奈何桥,去投胎转世。二郎真君要不要也来一碗,去人间走一遭啊!”
“凡成仙之人,皆已经跳出三界之外,孟婆汤于我无用。”二郎神陈述道。
“那不正好,我把你扔进畜生道,让你从高高在上的神仙变成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蠢猪如何?明明什么都记得,却没法改变现状,只能天天待在脏兮兮的猪圈里,吃着糟糠之食,一天天的等待着死期,就算死了,尸体也要被人分食,当真是死无葬身之地……哦,对了,二郎真君如此壮实,肯定会被留作种猪的吧。说不定还能在凡间体会一把儿孙满堂,妻妾成群的待遇。”
季子禾觉得这威胁可真够损的,投猪胎什么的,还妻妾成群,猪的妻妾不还是猪。如今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神明遭受这种事情,怕是之后回归了神位,也是要被人耻笑的吧。
“汪!”
二郎真君面色微变,一道白光从他袖中窜出,化为一条巨大的白犬,狠狠地朝着龙首扑去。
“不要——”
二郎真君大叫道。
青龙伸爪想要抓住这个小东西,可是哮天犬这一下竟然是仰攻。它绕过青龙的爪子,朝着他的胸口扑去。
二郎真君其实并不是依赖法宝的修士,而哮天犬也并不是太过厉害的法宝。在二郎真君与他人斗法之时,哮天犬突然冲出,往往能给对手来个措手不及。它的牙齿十分的锋利,就算是仙人也会被它咬上一口,也会掉块肉下来。
它一口咬上了青龙的腹部的鳞片上,嘴巴里流出了血液,大有一副死都不松口的架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