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试与乡试一样,也是分三场,每场要考三天。第一场初九开始,第二场在十二日开始,第三场在十五日。
会试的流程和乡试差不多,有了乡试的经验,所有考生也都熟悉流程。
季子禾乡试的时候与宁采臣一起考,结果会试他们还是在一起考。在贡院门口等待开龙门时,二人哆哆嗦嗦的站在冷风里,宁采臣还特意说起这个。他笑着拍着季子禾的肩膀,说他俩是打虎亲兄弟,乡试一起过,会试肯定也能一起过。别管题有多难,只要他们两兄弟一起面对,都不是问题,一定能考上的。
季子禾知道,这是宁采臣在安慰他,让他别那么紧张。其实他也就考试前喜欢紧张,真的到了考场门口,他反而平静了下来,淡定的不得了。
等到钟鼓声响起,考生们打瞌睡的也不打了,聊天的也散开了。在从贡院里出来的士兵的指挥下,纷纷排好了队伍,准备要进考场了。
这个队伍也不是随便乱站的,考生有几千人呢,东一个,西一个肯定不好管理。贡院门外设有序进牌,上面写明牌数、省份名次,举子们按照上面的位置站位,不同省的考生站在不同的地方,点到谁的名字谁就进场。
季子禾与宁采臣没有站在一起,二人打了个招呼,就分开了。他们来自山北省,位置不前不后。进了考场,照例搜身,检查夹带。
等检查完之后,交了考票,领了试卷,就进了考场,去找到自己的号舍了。为了防止作弊,考舍都是随机分配的。季子禾不是欧皇,他的考舍周围的邻居没有一个熟面孔。
京州的贡院比起地方的,规模更加的大了。单单只看外表,那真的说的上,气势雄伟,威严壮观。可进去了之后才发现,里面完全跟外表不搭,甚至可以说有些简陋。
看看考生的考舍,这小单间也能叫号舍,长五尺,宽四尺,高八尺,连转个身都困难。面积小也就不说了,它还漏风。这大冷天的,考个试,真的是除了要拼文采,还要拼身体素质了。
有着乡试的经验,季子禾熟练的将号舍里的两块板子给组装好,缩在号舍里,向巡考的军官要了壶热水,小口的喝着,驱驱寒气。
跟乡试一样,季子禾没有带着骨头进考场。既是怕骨头无聊,也是怕自己分心,准备了那么多年,就为了这一场考试,季子禾不想受到任何的影响。
跟乡试一样,会试的考试内容也就是四书、五言八韵诗、五经以及策问。无论怎么跑,也跑不出这个范围来。
第一场的题目就是从四书五经里找的,季子禾看完试题,在心里打了个腹稿,就开始动手打草稿了。写着写着,太阳就升起来了,季子禾的号舍整好是向阳面,阳光照进号舍,晒的季子禾身上暖洋洋的。有些天公做美,季子禾写字的速度都快了不少。
一忙起来时间就过得特别快,不知不觉就到了夜晚。虽然发了三根蜡烛,可季子禾现在没心思挑灯夜战。本来昨天晚上就没怎么睡觉,现在他是真的困的受不了了。万一再不小心把蜡烛给打翻,那可就不美了。
别以为这是危言耸听,以前可发生过不少这样的事情。考生打了个瞌睡,伸了个懒腰,把蜡烛打翻,不仅烧了自己的号舍,还蔓延到了隔壁,还连累了别人。听说以前考舍还会准备火盆给考生取暖,就因为火灾,给取消了。反正季子禾觉得自己的时间够用,也就别这般争分夺秒了。
其他号舍的人见季子禾那号舍早早熄了灯,有羡慕的,也有鄙夷的还有幸灾乐祸的。羡慕他能睡,鄙夷他半点苦都不能受,这么早就睡觉,实在是不堪大用。至于幸灾乐祸的,想着他这般不用功,等卷子写不完,可就好玩了。
不管别人怎么想,只要自己心里有数就好了。不过季子禾睡的也不是很舒服,大冷天的连床被子都没有,和衣而睡,能不难受嘛。
闭上眼睛,迷迷糊糊的好像听到了有人在他耳边叹息,紧接着季子禾的身体就暖和了起来,落入了某人的怀抱里。
“看吧,没有我就是不行吧。”骨头施了个障眼法,正大光明的出现在考舍里,抱着季子禾闭上了眼睛。
第二天季子禾醒的时候,还挺精神的,不禁感叹自己现在的身体素质还是很好的嘛,果然长大了就是不一样。
用宁采臣的话来说,季子禾这人就是那种考试前会激动的睡不着觉,总觉得自己背的啥都会忘,慌得一批,结果考试的时候下笔如有神助,稳如老狗的那种惹人恨的人。
等到第一场考完的时候,季子禾出来的还挺早,就在贡院外边等着宁采臣。
宁采臣出来的时候满脸愁容,而季子禾就跟个没事的人一样站外边,淡定的简直不得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来接考生的一样,真是让人看着就觉得来气。
这时候天已经很晚了,大半夜宁采臣也怕打扰妻儿休息,也就没回家,打算去季子禾家里凑合一晚上。
虽然很想念妻子,不过在考试前,他还专门请了个妇人这几天去照顾他老婆,应该不会有什么大问题。今天实在太晚,先去季子禾家凑合一晚,等到明天早上再回去看看。
学生嘛,考完试后,总是有一个“坏习惯”。就算老师说了很多遍,不全部考完就不要对答案,考完就忘掉,以免影响下一场发挥,等全部考完再讨论也不迟。说起来是这么个理,可真正做起来就难了。
考完之后就是忍不住去想,就想知道人家卷子是怎么写的,心里就跟有小虫子在爬一样,不问问就痒的慌。
宁采臣也忍不住,等回到家,黄九郎一人给他们下了碗肉丝面。二人坐在桌上,面对面,一人抱着一碗面条吸溜。吃饭间,宁采臣就让季子禾给对对答案。
当然了,他们的答案肯定不可能像现代的学生考试一样,有ABCD那种选项的死答案,主要也就问问是怎么破题的,又是如何立意的,看看自己有没有跑题,谁的立意更好。
谁知季子禾这实在的人,张口就把自己的文章给背了下来。宁采臣对了对他的立意,再看看自己的,突然觉得自己有些自取其辱。看看人家的破题多么深刻,人家的文笔多么精彩,再对对自己的,这就是差距啊。
宁采臣瞬间没了对答案的心思了,也不想着考过的试题,二人吃完面条,泡了个脚,就匆匆上床睡觉了。
两场考试相隔的时间不长,头天刚考完,第二天还要接着再考试,根本休息不过来嘛。
三场会试考下来,所有人都蔫蔫的,一方面,几场试考下来,消耗太大。另一方面,考完了试,是龙还是蚯蚓,有些考生们大约心里也有点数了。虽然成绩还没下来,可有些人就已经收拾好了东西,准备回家了。
当然啦,对于大多数考生来说,考完了会试,就好像卸下了一个重担一样。当然啦,有些人也就轻松这么一小段时间,等到成绩一下来,若是没考中,还是得把这重担重新给抗到肩膀上。
会试就是他们进入仕途的最后一只拦路虎,只要考过了会试,就已经是半只脚踏进朝堂的大门了,后边的殿试最差也能混个同进士。考生们寒窗苦读多年,若是考上会试,便是海阔天空。考不上那就得重新再等三年,继续寒窗,到那时,估计心里压力就会更大了。
年轻人身体都挺好,在家睡了一觉,第二天就生龙活虎,可以出去各种浪了。京州城一扫之前的严肃氛围,再次变得轻松起来。读书人一个个又开始招朋引伴,嬉戏玩闹了。
季子禾也没闲着,丁再昌和安大业那俩人都特别会玩,他们自己玩也就罢了,还不会忘了兄弟。各种宴会场所都带着季子禾,有这俩大佬带飞,季子禾自然是闲不下来。
大大小小的聚会季子禾参与了不少,在一个高级的宴会上,他甚至还见到了那位传说中的那位云萝公主。
大楚的风气还是比较开放的,没有什么宴会男女不能见面的说法,只是不能在一起挨着坐着罢了。
那位云萝公主长得那是真的漂亮,肤如凝脂、面若桃李,十分的娇俏可人。她的排场很大,身边的侍女一大堆。生活的很是精致,那席上放食物的矮桌被她身边的侍女反复擦了一遍又一遍,感觉都能当镜子使了,坐具上被铺上了锦绣垫子,公主才被扶着入座。
季子禾倒没觉得公主太过娇气,公主嘛,皇帝的妹子,被娇养着不是很正常嘛。他甚至还想着,真不愧是公主殿下啊,就是和他们这些粗人不一样。
云萝公主还很有才华,出口成章,就凭借她在文会上留下的墨宝,即使她不是公主殿下,那也能担得起才女的称号。如此这般,公主殿下在宴会上那就更加的受人欢迎了。
卫璋盯着与其他人说笑的云萝公主,整个人都好像被拉到雪山封印了一样,从头到尾一言不发,身上还散发着寒气,一口一杯的在那里猛灌酒。
可神奇的是,被这么个人盯着,云萝公主却好像什么都没察觉一样,实在是很神奇。
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云萝公主竟然和安大业交上了朋友。这给季子禾的感觉,就好像遥不可及的神仙突然下凡了一般。
不过想了想,好像也没有什么不对。在他看来,安大业就是个好不容易冲出了笼子的小鸟,身上特别有灵气,十分的讨人喜欢,也难怪能与公主交上朋友。
之后的宴会里,季子禾经常就能见到这位公主,时间长了,季子禾也发现了不对。每次只要在能在宴会上看到卫璋,那宴会上绝对就能见到公主殿下。
为什么会发现这规律呢,纯粹是因为卫璋表现的太过明显了些。每次一见到公主,卫璋就会瞬间从翩翩公子变的丧气十足,一句话也不说了,只是阴沉沉的看着公主,不断地喝闷酒。
要说他俩认识吧,偏偏他们二人每次都坐的很远,从来都没说过一句话,甚至与公主压根就没有给过卫璋一个眼神。若说卫璋喜欢公主吧,可他也没去搭过讪,可是他那眼神,怎么说呢,特别像姑娘看见渣男的感觉,简直怨气十足。
于是很多人就脑补出了一出求而不得,心生怨念的大戏。脑补的多了,搞得卫璋在众人心中那副翩翩公子的固有印象都破灭了,实在是太毁形象了。
在众人疯玩了数日之后,会试发榜的日子如期而至。所有人瞬间就像被打回了原形的妖精一般,一个个怂的跟鹌鹑一般,心里忐忑不安的等着会试的成绩下来,再也看不出之前生龙活虎的模样了。
季子禾淡定的坐在桌前看书,骨头还以为他真的不紧张呢,就飘到了他身边围观。仔细看了一下才发现,季子禾哪里是不紧张啊,他是在发呆呢,手里的书都拿倒了都不知道。
“回神了。”骨头伸出手掌,在他的面前拍了一下,季子禾一个激灵,双眼聚焦,看到了面前的骨头。
“你真是,吓我一跳。”季子禾埋怨道。
“谁让你看书看的这么入迷啊。”骨头点了点他手上的书,故意说道。
季子禾这才发现自己不小心把书给拿反了,脸上泛起了薄薄的红晕,却还强装淡定的把书给翻了过来。
“刚走神了没注意,你怎么不看你的游记了?”
“我是怕某人太过紧张,特意来安慰一下。”
“我才不紧……好吧,我确实紧张,读书那么多年,如今已经到了最后关头,我怎么可能不紧张呢。”季子禾呼了口气,端过桌上的茶喝了一口,“咦,这茶怎么是凉的,小九又跑到哪里玩去了,怎么忘记给我换茶了?”
“你忘了,早上睡的好好的,突然就坐了起来,干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小九赶去看榜去了。”骨头幽幽道。
“是吗?”季子禾眨了眨眼睛,有些迷茫,“小九不在啊,怪不得我觉得有点饿,他不在就说明没人做饭啊,原来我还没吃饭吗?”
“你又记错了,饭是我做的。”
“是吗?那我怎么又有点饿了?”季子禾疑惑。
“大概是因为前段时间整天参加各种聚会,暴饮暴食的多了,长胖了,胃口大了。”骨头说道。
季子禾下意识盯向了自己的肚子,揉了揉,哦,这该死的肥肉,还真的出现了。都怪那些聚会上的东西太好吃,一吃下来就停不下嘴巴。也不知道主人家都是从哪里请来的厨子,各路菜系应有尽有,实在是令人抵挡不住啊!
“不行,不能再吃了,再吃就要跟村里的二胖一样了。”季子禾苦恼道。
二胖是个外号,顾名思义,一个在家排行老二的胖子。长得白白胖胖,满身都是肥肉,就跟一个大白馒头一样。他也不是不干活,或是因为吃的太多,他那就是个喝凉水都能长肉的体质。他的家人也没有办法,只能说他长得很有福气,满身都是福气。
在季子禾正在苦恼自己的一身软肉的时候,黄九郎飞奔了进来,“主人,大喜啊,您得了头名。”
季子禾刷的站了起来,愣愣的,好像有点搞不清楚状况,又刷的一下子坐了下去。
黄九郎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啥情况,怎么主人得了会元还不高兴了?
突然,季子禾跳了起来,大笑道,“我居然得了会元,骨头,你听见没,我得了会元。”
黄九郎了然,哦,原来不是不高兴,是没有反应过来啊。
抱着骨头跳了好一会儿,季子禾才平静下来,觉得自己刚刚的姿势不太雅观,有些尴尬的松开骨头,轻咳了两声,装作一副淡定的模样,只是这脸上的笑容怎么都藏不住。
他是有把握考过会试啊,可他没想到的是,他能得会元,那可是会试的第一名。全国的举子那么多,齐聚京州考会试,可谓是龙争虎斗,结果竟然让他拔了头筹,这实在是……太棒了!
哈哈,他怎么就这么优秀呢,这可就等于说,他一个人打败了全国的才子们,能不让他骄傲嘛。
“不错。”骨头的大手落在了季子禾的头上,季子禾脸上的笑恨不得咧到耳根。
考上了会试,就等于他的寒窗苦读终于熬到头了,再也不用熬夜到天明读书了。而且他还是个会元,只要殿试不惹得皇上生气,怎么说也能得个一二甲吧,甚至榜眼探花什么的也能期待一下。
你问为什么不期待状元,这不废话嘛,状元那是驸马爷的位置,他就算了吧,没兴趣,他可不喜欢什么公主殿下。与其做富贵的驸马,他宁愿去乡下做个小官,那还能为民做点实事。
而且这驸马的位置,肯定不可能现场选,一定是早早就给定下了,殿试只是个镀金的过场而已,这几乎就是个路人皆知的事情了。所以,这届的科举,最优秀的文人可不是状元,而是第二名榜眼才对。
“对了,小九,你见到表哥没?”季子禾又问道。
“见到了,见到了,就是我急着回来,没数名次。”黄九郎说道。
“无碍,在榜上就好。”季子禾笑着说道,还真的应了大表哥的话,他们一起考试,肯定都能考中。过了会试,只要不在殿试作死,再差也能捞个官做做,这下大表哥的压力也应该少了不少。
不一会儿报喜的人就来了,跟着来的还有左邻右舍,祝贺季子禾考中会元。
季子禾考中会元,除了他自己之外,最高兴的人就是房东了。等季子禾考完进士,他以后租给别人房子时,就能跟人家吹,我家那房子,可是出过一个进士的。若是季子禾的会试得了前三甲,那就更好了,绝对一大堆考生抢着要来住。瞧瞧京城的那些个叫状元楼的客栈,一到科举年,就贵的要死,还有一大堆人去抢着住,不就是因为出过状元嘛。他这房子也不赖,也是个风水宝地,看看,不过住了数月就出了一个进士,涨价,必须得涨价!
正在季子禾招呼邻居的时候,宁采臣的邻居匆匆跑了过来,说道,“季公子,宁夫人要生了!”
虽然宁采臣不是会元,但过了会试,也是件大喜事。报喜的人欢欢喜喜的去他家里报喜打算领赏钱,邻居们听到这事也跟着去道喜,结果季子禾他嫂子一高兴,肚子突然一疼,就要生了。
现场突然变的混乱起来,报喜的人也没想到这种人,可他眼珠子一转,没趁乱离开,反而招呼着人赶紧去请稳婆,然后派人去通知季子禾过来。
毕竟他现在离开可能啥也领不到,可留下就不一样了,等宁采臣老婆生了,他可不仅是报喜人了,还是送子人,到时不就能领双份的喜钱了,这一点都不亏。
等季子禾感到的时候,他嫂子已经把孩子生下来了,是个女孩,母子平安。报喜的人欢欢喜喜的拿着超大份的赏钱离开了,邻居道过喜,也没有打扰这俩小夫妻,也都散去了。
季子禾凑了过去,瞅了瞅孩子,实话讲,嗯,刚生下来的小孩儿可真丑。
不过他没说出来,倒是骨头口无遮拦,啧啧的评价道,“像只没毛的红猴子。”
季子禾瞪了他一眼,人家虽然还小,但人家是个女孩子,不要脸面的吗。真是太过分了,自己心里知道就行了,干嘛要说出来。
骨头摊手,反正又没人能听的见,怕什么。
傻爸爸宁采臣脸上的笑那绝对是比季子禾知道自己做了会元时还要剧烈,想想也是,那边刚知道自己考过了会试,这边就又当爹了,双倍的快乐,肯定是季子禾这个孤家寡人体验不出来的。
“要不要抱抱?”宁采臣热情的推销着自己襁褓中的女儿,他女儿长得可真好看。真的好想让所有人都知道,他有女儿了,好开心!
“不了不了。”季子禾连忙拒绝,这么小的孩子,看起来软绵绵的,很脆弱。他害怕自己力度把握不好,万一伤了小孩子就不好了。
“你这个当叔叔的,怎么连抱一下都不肯,我女儿长得那么好看,你难道就一点都不想抱抱吗?”
呃,好看?
季子禾怀疑的看着那襁褓中的红扑扑满脸褶子的小婴儿,深深的怀疑,大表哥,你眼神没问题吧。
顶着季子禾怀疑的目光,宁采臣也有些不好意思了,“好吧,现在是有点丑,不过很快就能变好看。婴儿刚刚生下来就这样,变化特别快,一天一个样,过不了几天就能变得白白胖胖讨人喜欢了,蒙儿当时就是这样的。”
宁采臣十分有经验的说着,这是他的第二个孩子了,他可是很有发言权的。
“是吗?”季子禾很是怀疑,真的会变化那么大吗,这看起来似乎很难啊。
“别不相信,过几天你亲眼看看不就知道了。”宁采臣自信道。
季子禾点了点头,还是决定相信事实说话。不过他还是希望宁采臣说的是真的,不然这小怪物长得那么丑,长大了可怎么找婆家哦,发愁。
“表哥,你想好她叫什么名字了吗?”季子禾问道。
“我之前想了几个,可惜你嫂子一个都没看上,不如你给起一个?”
季子禾想了想,“不如叫双喜吧。”
正好他爹今天双喜临门,不正好应景嘛。
宁采臣鄙视道,“我以为我起名已经够烂了,没想到你起的也不咋滴,这么俗气的名字,亏你想的出来。”
季子禾……季子禾能怎么办,又不能跳起来打爆面前这男人的狗头!真气人,双喜哪一点不好听了,多喜庆,听起来就很有福气。
“那你想叫她什么?”季子禾问道。
“原先我起了几个你嫂子没看上,可刚刚,就在我抱住这孩子的时候,脑袋中灵光一现,跟你嫂子说,不如我们就叫她双喜吧,正好今天我双喜临门,多应景。”
季子禾:“……”
“然后呢?”
“然后就被你嫂子赶出来了呗。”宁采臣偷偷瞥了眼里间正在睡着了的夫人,戏精的抱着手里的小姑娘,“哎呦我的小乖乖唉,你娘亲看不上你爹的给你起的名字,看来你也要跟你哥哥一样,回老家请爷爷起名了。”
蒙儿也没有大名,他只是乳名叫蒙儿,出于对老人家的尊重,宁采臣夫妻俩想让宁采臣的父母给长子起名。可他老爹直接修书一封,告诉他乳名叫蒙儿,大名等见到孩子后,他再给取。
gu903();宁采臣一直在国学上课,也没时间回老家,所以蒙儿就一直没有大名。不过小孩子还小,也没有什么用大名的地方,也还能凑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