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慢悠悠的爬到了天上,透过开着的窗,晒到了某些睡懒觉的小猪崽的屁股上。
宁采臣打了一个哈欠,揉了揉自己被晒的发烫的半张脸,伸了个懒腰,睁开眼睛看着眼前陌生的景象一时愣住了。而后猛的清醒了过来,差点从床上跳起来,大呼道,“表弟!表弟!表弟!”
“来了,来了!”季子禾听到声,就赶紧跑过来推开了房门。
“你没事吧,我一睁眼没看到你,还以为你被鬼吃掉了。”宁采臣赤着脚跳下了床,双手托着季子禾的腋下就把人给举了起来。
“表哥,别怕,鬼都被我赶跑了。”季子禾非常善解人意的拍了拍宁采臣的肩膀。
“什么,我怕,我会怕鬼,笑话。昨天要不是我不小心被偷袭了,我能正面打他十个!”宁采臣将季子禾放到了地上,满脸傲气道。
“也不知道昨天是谁见到我叫的跟杀猪似得。”骨头飘在季子禾的身侧,慢悠悠的补刀。
季子禾努力压下自己想要翘起的嘴角,哎呀,大人嘛,总要给他留点面子嘛。看破不说破,看破不说破。
宁采臣大概也觉得这会儿自己表现的有些过了,尴尬的咳了一声,试图转移话题,“表弟,昨天晚上那鬼你抓到了吗,怎么处理的?”
“抓到了。”季子禾拿出剑袋,“昨天我拿出剑袋来,剑袋见到鬼,一下子变得非常大。然后从剑袋里伸出一双鬼爪,一下子就把那只鬼给拽到了剑袋里。过了一会儿,剑袋变回了原样,我打开一看里面什么都没有。”
宁采臣将剑袋给拿了过来,犹豫了片刻就将剑袋给扯开,往里面看了看。剑袋里脏兮兮的,也不知道粘了多少的污垢,散发着一股子怪味。宁采臣只看了几眼确定里面没东西,就赶忙将它合上还给了季子禾。
“对了,那只妖狐?”宁采臣又问。
“也被我赶跑了,相信它再也不敢回来了。”
“那真是太好了。”
“表哥,既然没事了,我们就收拾收拾东西回家吧。”
“嗯,那我们这就去向鲁县令辞行吧。”
“额,这个,我想,他大概不会想见我们。”季子禾挠了挠脸颊道。
今天鲁县令从县衙里回来,就得知妖狐被赶跑的消息,还没来得及高兴,谁知道季子禾还来了一个买一送一,又从他府中找到了只妖怪。一听到自己同床共枕那么久的人居然是个妖怪,鲁县令的脸当场就挂不住了,若非他的儿女还有看大门的门房等人作证,他肯定会将季子禾给乱棍打出去,叫他再敢胡言。
然,目击证人太多了,想否认都否认不了,鲁县令只得承认这个污点,却不愿意再见发现这个的季子禾,谁让季子禾让他觉得丢了脸面呢。
宁采臣和季子禾去辞行时,鲁县令果然是没有见他们,说是突然病了,不能见客,只是让鲁瑶仙姐弟俩送来百两白银作为谢礼,然后就让人将他们又送回了寺里。
宁采臣与季子禾又去向房东张于旦辞行,张于旦便拉着两人去了饭馆,找来了城里的友人们,为他们践行。说是践行,可季子禾瞧着越发像文人的聚会,这践行的次数也太多了吧,没回都有新面孔,愣是让二人又在招远县停留了数日后才出发回家。
招远县是一个大县,季子禾住的白河镇离招远县城足有一百多里地,他们来时连搭驴车带步行也走了三天多。可现在不一样了,宁采臣也变成了有马一族了,依这马儿的速度,季子禾觉得不到两天的时间他们就能跑到白河镇了。
只是这马儿哪都好,就是坐久了屁股疼。
天色渐暗,他们正行至荒山,周边见不到一家野店,只好寻了处破旧的山神庙过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