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
这马车上可是有镇国公府的标记,看见了还敢拦车,胆子不小哇。
“宋蓉桢,我有话要与你说。”拦路者酸涩微哑却仍旧悦耳的嗓音传入宋蓉桢耳中。
是梁璟。
宋蓉桢唇角扬起一抹嘲讽笑意,她就说呢,除了这位阴魂不散的睿王殿下,还有谁敢拦镇国公府的马车,还有谁敢明知马车里坐的是何人却依然用这种态度对待她?
“绕道吧。”宋蓉桢淡声道,“绕不过去就掉头,都城那么大,并非只有一条路能回国公府。”
“宋蓉桢!”
梁璟愤怒,悲伤着,他无法理解往日的夫妻为何会变成如今这般势不两立的局面。
就算他从来不与宋蓉桢同房,但他们好歹也行过了三拜之礼,是名正言顺的夫妻!她怎能如此狠心?
“把马车围住,在我的话说完前,别让他们走了。”梁璟低声下令。
睿王府的侍卫顷刻包围住了马车。
宋蓉桢冷笑一声,“睿王爷莫非是因为已经彻底失了圣宠,干脆破罐破摔,连国公府的县主都敢当街劫持了?想必这等做法是白锦画教给你的罢,毕竟劫持胁迫什么的,他们南诏人最在行。”
“不,此事与锦画无关。”梁璟冲口而出,旋即,又艰难改口:“却也不能说是完全无关……”
宋蓉桢捏了捏发梢,低声轻哼,只等着看梁璟的表演。
“我确是已没有别的好法子了。”梁璟声音极为苦涩,他驱马前行,来到车厢前边,带着些许恳求说道,“锦画生病了,病得很重,倘若不尽快出牢医治,她定会病死在牢中!”
宋蓉桢慵懒回应:“哦,所以那又和我有什么关系呢。”
“你……你与太子,走得亲近。”
梁璟咬了咬牙,天知道他此刻心里有多么屈辱,可为了尽快救出白锦画,他不得不将这一切忍下来。
他任由冷冰冰的雨点拍打在自己身上,仿佛那样就能洗刷掉向宋蓉桢低头的羞耻,“只要太子肯帮忙说句话,父皇一定会听的。”
“那你就自己去求太子殿下呀。”
“你明知他不可能答应,甚至见都不会见我,你这又是何苦为难我呢?”梁璟长叹。
他一贯将宋蓉桢与太子的亲近视为对自己的一种折辱,不仅如此,自从知道太子上一世倾心的女子并非白锦画而是宋蓉桢以后,他更是不断筹谋着如何离间那二人,如何把宋蓉桢夺回来。
这不单单是为了自己的尊严,亦是为了打击太子。
可梁璟还没想出一个好的对策,白锦画这边儿就出事了。
他焦头烂额。
事到如今,唯一剩下最有效的法子竟就是请求宋蓉桢去向太子说几句好话,对梁璟而言,这简直是莫大的讽刺。
“小蓉儿,求你救救锦画。”梁璟只觉得喉咙里充满苦涩。
这是年幼时他对宋蓉桢的称呼。
上一世成婚后,偶尔白锦画不在,他看着宋蓉桢比较顺眼的时候,私底下也会和颜悦色唤她一声小蓉儿。
他不相信她会无动于衷。
果不其然,帘子被微微拂起,一张欺霜胜雪的美丽容颜出现在梁璟欣喜的瞳中。
宋蓉桢打量了梁璟一眼,只见他被大雨淋得狼狈不堪,也不知在雨中等了多久,就为了能见到她一面,与她说上几句话。
此刻的梁璟哪里还有温润如玉的气质,头发贴着脸,眼睛被雨打得半眯半睁,许是心中非常沮丧,连肩膀都垮了下来,全然一只颓丧的落水鸡。
但即使如此,他还是竭力冲宋蓉桢做出很温润完美的微笑,就像曾经他们俩邂逅时的那样。
“噗。”宋蓉桢蓦地笑出声来,“睿王爷,你若是想求我帮忙,好歹也挑挑日子,就算挑错了日子,至少得带把伞啊,那样你或许还能用翩翩公子的身姿吸引得我答应下来。”
“本县主可是出了名的刁钻,无论首饰还是男人,什么都要最好的,现在瞧着你狼狈难看的姿态,你让我如何有心情答应帮你的忙呀。”
说罢,永宁县主就放下了车帘,回味着刚才见到睿王毫无美男风范的糟糕模样,托着脸蛋乐不可支:“直接走,谁要是还敢继续拦着,回头告诉皇上去。”
“……”
梁璟张了张口,可他听了宋蓉桢刚才那番话以后就脑子一片空白,仿佛受到极大打击,再多的才思都敏捷不过来了,只能愣愣看着马车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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