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黎南珠说:“到了你就知道。”
其实没到历延年看方向就猜出来了,这是去救济院的方向。
果然等到了救济院,救济院洒扫干活的老妈妈见了小郡王脸上露出笑,说:“郡王来了。”
“是啊,不是说二黄生了吗?我来抱一只。”
二黄前两天生了一窝,一共四只,都健健康康的,就等小郡王先挑,黎南珠拉着年年过去,说:“呐,让你挑。”
“阿叔一起挑。”
两人到了二黄的窝,二黄一见小郡王便拿头去蹭小郡王手掌心,它身下还有四只嗷嗷待哺的小崽崽。
“这会抱好像太小了。”黎南珠碎碎念,“还是选了过几日吧。”
历延年没见过才出生的小狗,看着觉得只是小崽崽都一样,一时选不出来,黎南珠说不着急,咱们先给二黄‘下聘礼’。
之后两人放学就不玩球了,带着肉包子或是肉骨头来看二黄。
二黄每日得油水滋润,很快从生产中恢复元气,孩子也喂养的好,胎毛也能看清颜色了,都是黄色的,有的爪子带点白毛,或是脑袋顶一点白。
四只崽崽可爱,呜呜呜的哼叫。
历延年心软,选了最小那只,问阿叔成吗。黎南珠一看就知道,这只小,交给别人怕养不活,当即点头说好。
“旺财要乖乖长大。”小郡王摸着小狗头道。
历延年笑笑,望着怀里的小旺财,心里一片柔软,这是他同阿叔养的小狗,小旺财。
小皇孙极爱旺财,是不假人手精心照看。
黎南珠还有点诧异,夸年年这般做好,天气降温时,小旺财的狗窝就到了两人屋里,历延年怕小旺财夜里冻着,都想抱在床上睡,但他怕阿叔嫌。
“……脚底下腾一片地儿给它。”黎南珠那时候懒得动,就拿嘴指使小皇孙干活。
小皇孙是忙前忙后,没有半分不快,相反还很高兴。
等终于伺候好小旺财睡觉,小皇孙也能安心上了床。黎南珠望着历延年模样,说:“小小年纪耐心好,以后长大了,谁嫁给了我们年年那就享福了。”
“能不老厌烦照看好旺财,那就能看好孩子,是个好父亲。”
小皇孙脸是红的,眼睛亮晶晶看着阿叔。
黎南珠对小孩动辄脸红早习以为常,还以为被打趣娶媳妇害羞,嘿嘿一笑,说:“睡吧。”这才多大就想着娶媳妇了。
小皇孙应了一声,只是闭上眼,全是阿叔夸他。
……以后有了孩子,能看好孩子,是个好父亲。
小旺财是两人亲手照看长大的,等从小奶狗褪去奶模样,旺财便跟着小郡王和小皇孙两人身后跑来跑去,有时候还去球场看两位主人打球。
时日匆匆,转眼就是四年过去。
尧城那边起过两次战事,太子亲自上阵,士气鼓舞,两次大捷,将大勃人击退到大勃山后,提出议和。
天下百姓赞扬太子声久久不息,乃天命所归之君,乃永熠帝转世之帝王。
……分别时,太子一家回京,历延年十五岁了。
历延年舍不得,躲在一处哭了,眼眶发红,黎南珠带着旺财找到人时,已经褪去小孩模样的皇孙,窝在一处掉眼泪,明明那么大的小伙子了,黎南珠见了,一边是嘴上笑话,小年年小年年的叫,一边其实也舍不得。
旺财汪汪两声凑过去,伸着舌头舔另一位主人的手,还拿尾巴护着,又可怜巴巴抬头看主人。
这一人一狗,都是湿漉漉,眼泪汪汪的。
黎南珠:……
“看我干啥。”
可心里定了主意,只是没跟俩狗说——啊不是,一人一狗说。
转身小郡王就去了黎王府,跟他哥说:“这孩子也是我一手带大的,我当然舍不得了。”理直气壮说完,又道:“我就是送送,还回来的。”
黎王爷头疼,“小皇孙你一手带大的?瞎胡扯。”
“也差不多。”小郡王觉得十岁到十五岁,这五年可不是他带的?
黎王爷总觉得哪里怪怪的,说:“他一家回京,这是好事,太子立了大功,无人可撼动他的地位,又就这么一个儿子,小皇孙那以后也是国储,用得着你送?”
别送着送着回不来了。
“哥你想什么呢,我就送到滁州就回来,又不是送到京里。”黎南珠才反应过来,跟他哥保证,“不可能的。”
黎王爷不信,可最终答应下来了。
只是送就送吧,黎王爷看弟弟还抱着旺财一道,就蹙眉,“还带旺财去送?”
“可不是嘛,怎么说年年拉扯旺财长大的,当然要一起送了。”小郡王继续理直气壮。
这话有点耳熟。黎王爷心想。
侍卫都带上,擒娇祝灵也跟上,就算是送到滁州,一路上也不能少带人委屈上了。邹氏不舍,仔细叮嘱。
黎南珠和历延年光陪着高高兴兴小旺财玩了。
两个主人都在,旺财可高兴了,亲亲这个,舔舔那个。
后来啊……黎王爷提起来就心肝疼,说送到滁州,又捎回来信说再送送,那地方没去过就当玩了。等再再捎回来信,又说旺财舍不得年年,再送……
一下子送到了京里。
黎王爷看到信时都来不及追,他弟弟就跟着上京了。
心肝疼啊!!!
“我老觉得不对劲,皇孙看南珠眼神不对,你说是不是想别的想法?”邹氏提。
黎王爷不信,说:“胡说,俩人年岁差着不说,南珠说了,这辈子不结婚不成家的,你别想岔了,肯定要回来的。”
“那应当是。”邹氏见丈夫上火,不敢浇油。
黎王爷是等啊等,盼啊盼,结果传来昭州小郡王要嫁给皇孙历延年——
“我的刀呢,本王的刀呢!”
黎王爷在家里发疯,王妃劝,“怎的,你这提刀上京,是想砍皇孙,还是砍南珠?”
自然谁都不能动,动皇孙那就是谋反,动亲弟弟那更舍不得。
黎王爷眼眶都红了,“早知道当初,一开始就不该的,就不该让小皇孙同南珠睡一道,我尽着了臭小猪的邪,说什么皇孙是个小孩,隔着辈分,结果呢!”
别说那些旁的,反正最后黎王爷还是火急火燎收拾包袱,带着全家上京,总不能错过弟弟婚事吧,要打要骂那也等上京亲自‘教训’。
结果一到京里,只有喝喜酒的份了。
他家弟弟是嚣张跋扈爬到小皇孙头上,小皇孙好脾气任劳任怨伺候南珠阿叔,如同在昭州时那般。
就是弟控黎王爷,面对此情此景,也不好睁眼说瞎话,说弟弟被皇孙骗了,说皇孙刻薄弟弟,这门亲事他不同意——
“阿叔,这个有核,我去了吧。”
黎南珠不着四六懒撒窝在椅子里,没骨头似得,说:“不要,我就要含着玩。”
“那你仔细别咽下去。”
“我又不是小孩子历延年。”
“阿叔不是小孩子,年年是。”
“……小马屁精。”
一人是眉眼含笑带着兴奋,一人是窝在椅子上吃果子,嘴都能咧到耳朵根处。
全是幸福。
黎王爷:……算了,就这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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