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笑什么?”
“寻常殿下是严父,如今一听,小年处处好,是慈父了。”
历泽秋挑了下眉,“我生的我自然夸。”他察觉到圆圆有些情-动,懒散的躺着,说:“今日劳烦太子妃伺候了,孤不要在上头,懒得动。”
“好,我来伺候殿下。”袁修俯身而下,亲殿下的唇,往日温和书生,只有在床榻上能窥探到占有欲和强势来。
太子殿下还是很喜欢看太子妃偶尔像狼一般。
隔壁王府。
一大家子吃火锅,是鸳鸯锅,一边麻辣,一边是椰子汤底,王妃说这椰子吃不了几回了,快没了。
黎南珠就是这样,一听快没了,顿时觉得碗里的椰子汤底鲜,捞着鸡吃,涮着菜,不过吃了几口,还是喜爱麻辣锅。
“肥牛卷呢?”
黎大郎端了盘子下锅,又说:“二爷爷,羊肉要吗?”
“要,我要麻辣锅。”
黎大郎给二爷爷下肉,黎暮珂看了,也要指挥儿子,黎南珠放了筷子,“大郎给我,我来下,暮珂啊,要吃什么,来阿叔帮你。”
“……”黎暮珂。
他最近也没惹阿叔啊。
黎南珠:“你看你想什么呢,我真心实意照顾你的,又不是告状找你事,烫的差不多了,来吧。”
黎暮珂赶紧端碗接过去,算是看明白了,阿叔心情很好。
能不好嘛,今日不上课,明日也不上课。黎南珠高兴死了,把自己的假期安排的满满当当的。
黎王爷一眼就知道弟弟肚子小心思,见这情况,今日跟小皇孙应该玩的不错,但还是问一问,“小皇孙人怎么样?”
“还挺乖的,让干嘛干嘛,跟大郎一样乖。”黎南珠夸道。
吃饭的黎大郎暗暗高兴,被二爷爷夸了,说再去拿一些水果来,全捡的是二爷爷爱吃的。
黎暮珂夫妻俩一看,都不稀罕搭理儿子,这小子平日里规规矩矩四平八稳,但特别喜欢跟他二爷爷玩,就喜欢当端茶跑腿的小弟。
黎王爷点点头,“那是不错。”大郎性子好,那看来小皇孙不娇惯,这般弟弟吃不了什么亏。
“今天太子还问我,昭州官学怎么个章程,说要送小皇孙入官学。”
黎南珠吃着肉卷,哈着气,有点烫,还是不可思议,“他才来,这就要上学?他爹逼的也太狠了吧。”一时对小软包子十分同情了。
黎王爷也觉得太子对儿子太严苛了,但不能这么说,只说:“太子也是为了孩子好,你看还亲自去官学看看什么情况,对小皇孙是很看重的。”
“……哥,幸好你对我不是很看重。”黎南珠吃菜说。
全家都笑了。
黎王爷瞪没良心的小猪崽子,“我对你还不看重啊?那好,明日你就上官学——”
“诶呀好大哥,我滴好大哥,我错了,说错了,我说幸好在上学这方面,你是本着人性原则,不是填鸭式教育,对我很爱护,让我德智体美劳全免发展……”
黎南珠好一通拍马屁,终于他哥松了口,不拿他上学这事说了。黎王爷通体舒坦,吃着火锅,等结束回屋时,才反应过来忘了跟南珠说事了。
“京里是抓的紧,我今日听夫子问太子小皇孙课程进度,太子说了些,我一个都听不懂……”
黎南漳虽是武将出身,但世家子弟不可能字都不识,这里听不懂那就是过了最基础启蒙教学读物了。
王妃邹氏听的诧异:“小皇孙跟南珠一个班?”
“可不是嘛,太子问南珠哪个班,又说延年虽是功课进度够上前头班,但年龄毕竟小,不好太出挑,就选小郡王在的班。”
官学分班,按的是成绩,黎南珠没在一班,也就是尖子班——以他身份很好进,但黎南珠纨绔摆烂不上进好学,他自己玩可以,跟他哥说就选个中不溜,别耽误了其他上进学生。
当时黎王爷大受感动,觉得弟弟人品贵重。
反正黎王爷看弟弟,什么都是好。
说句题外话,黎大郎在一班,他家二爷爷在二班。黎大郎是一班的尖子生,次次考试拔得头筹,二爷爷是二班的倒数第一,次次家长会要挨批,偷偷溜出去玩都是常事。
但黎南珠不在班里耍混,也不打扰其他同学听课。夫子都是睁只眼闭只眼,每次家长会上,黎王爷去开,还会好声好气给夫子陪笑脸。
昭州官学就是如此,很敬重夫子的。
当年官学夫子来之不易,从根上就宝贝着夫子们,后来昭州发达了,夫子们来的多了,可习惯改不了,尊师重道应该的。
第二日一大早,黎南珠出门找小软包子玩。
这次太子妃接待,说不客气。黎南珠一听,张口说:“袁修哥好,你放心我带年年保证平平安安送回。”
袁修还愣了下,而后笑的真诚说好都交给你了。
回头太子妃同太子提起这茬,说:“小郡王性子真好,爽快人。”
太子殿下则揶揄,“圆圆你昨日还说孤想的多,今日见了黎小郡王,也提前给儿子拉拢上了。”
袁修:……脸都红了。
“也不是,不是,小年要是喜欢,那肯定是好事。”
“殿下,你说让小年同郡王一个班,这事别忘了。”
历泽秋得意说:“孤昨日就安排好了,先由着延年玩些日子,难得有些孩子气。”
可不是嘛,袁修也觉得到了昭州后,心情都舒朗了。
黎南珠带着小软包子在昭州城街道巷子横行玩了好一通,历延年也把复杂的巷子记下来了,黎南珠诧异,摸着小软包子头,说:“聪明啊,年年,不愧是我看中的!”小弟。
这是太子儿子,还是要顾忌顾忌的。小郡王心想。
历延年一听,脸起了薄红,还有点害羞。
玩了足足七天,第八天时,黎王爷说差不多了,咱明日上课吧?
黎南珠:……是不情不愿的鼓着腮帮子应下来了。
“你去学校玩也是一样的,还人多场地大。”黎王爷见弟弟这般丧气,便起了话头。
黎南珠一下子开心起来,说也是,好久没跟他们几个踢球玩了。高高兴兴跟哥嫂道了晚安,回屋睡去了。
留着王爷王妃二人,邹氏噗嗤一笑,笑话说:“刚谁跟我说,借着这次机会,南珠敞开玩完了,就要好好上学念书的?”
“是啊,是上学念书,你看他多乖,我说明天上,他就去了,也没反驳。”黎王爷嘴硬道。
邹氏不揭穿,只是笑呵呵的回屋去。
黎王爷抬头看月亮,亮的照着院子花草,不由咕哝:“爹啊爹,你和阿娘在天上看到可不能说我,谁让小猪崽子一丧气,我就说不了重话,他要玩就玩吧,也没啥事,现在得了郡王爵位,一辈子都无忧……”
越说越觉得没啥大不了。
“南珠又聪明,上不上学没啥,没啥哈。”
嘴上说没啥,但黎王爷溜的飞快,总觉得爹在天上要骂他‘慈哥多败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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