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计可谓是毒辣,一箭三鸟,离间了黎南珠与历延年关系,黎南珠善妒众所周知。第二坏了太孙名声,用了狠药,如此太孙就变成了伪君子、淫-性-之人。第三挑拨太孙元和帝与皇后、七皇子的骨肉亲情。
就看元和帝怎么处理了。
苏家女也是名门之后,总不能杀了吧。若是不杀,送到了东宫,黎南珠丢了天大颜面,南昭王得知后,不会打上京?
计谋是狠辣计谋,前面环节那是都没出错,就看今晚了。
慎郡王下午时派人去传话,说表妹有了好消息他高兴,夜里摆了一小桌,请舅母和表妹来做客吃饭。
这般说,苏夫人最初是拒绝了,说夜里有风,她最近身子不太痛快——苏夫人现在最紧张的就是女儿婚事,再没定下前,不敢经了折腾。
京中人心里都知道阿芝同七皇子曾有过婚约,现在她再和阿芝去赴宴,哪怕她在场,就怕流出去什么乱七八糟没影的话。
苏夫人小心谨慎,当即推了。
慎郡王得知后,面色难看,说了句敬酒不吃吃罚酒,挥手让手下下去,他夜里亲自去请。
天麻麻黑时,慎郡王便亲自去请,东厢房那儿僵持了许久,总不好真撕破脸面,慎郡王一口一个赔罪,道歉,都是他误了表妹,如今表妹有了好归宿,他高兴来不及。
舅母不去,是不是还恼怒他了?
苏夫人被纠缠的厉害,最后只能说成,不过改口,夜里凉快,不如到院子小亭子里吃饭,还能赏景,不失为雅趣。
心想着露天周边都是伺候的人,应当出不了什么事。
慎郡王心里冷笑,面上答应,说交代下去把席面如舅母所说放外头,舅母和表妹慢慢收拾,一会过来用饭。
西厢七皇子住的地儿,有什么动静,都会往黎南珠那儿说一声——苏家母女之前住了一个月,黎南珠从不过问,各不打扰。
慎郡王一来,黎南珠就吩咐了,原话是:我老觉得他没安好心,憋着什么坏屁!
让祝灵擒娇盯着些。
“主子,摆好酒席,我瞧着苏夫人同苏小姐已经过去了。”擒娇说。
黎南珠顿时摩拳擦掌,要让人喊信四跟他一块听墙角盯着些。历延年却站了起来,说走吧。黎南珠:?
“你去啊?”
“是啊。”
“我还以为你是君子,不干这等事情,没想着叫你。”黎南珠转头就把信四抛之脑后,这小子不知道跑在哪,估计在十二院子,要是让叫得一会功夫。
历延年便正经说:“我同阿叔一道,若是被发现了,有我在。”
“你说的也是。”
两人没带人——带太多了,这哪里是听墙角,动静太大了。黎南珠和历延年就两人,偷偷摸摸的到了小花园,苏夫人和苏芝已经到了,三人寒暄完,好像再喝酒吃饭。
太孙夫夫俩蹲在花坛躲着。
蹲了一会,好像没什么事,那头是吃喝说话,黎南珠看的趴在年年身边嘀咕:“你那七叔好烦人,一直叭叭个不停,一直敬酒。”
“感觉有鬼。”
“是不是想灌醉了人——”
黎南珠说到一半就急了,拍着年年,“你看见了没,七皇子刚敬酒时,故意洒到了苏夫人身上,我不会看错的。”
历延年没注意到,但他信阿叔的。
“阿叔,我们过去吧。”
黎南珠恶狠狠道:“再等等,我得抓他哥正形!”
苏夫人衣服有染,当即是去换衣裳。苏芝要陪同前往,慎郡王也没拦着,黎南珠咦了声,“难道我话本少年竟然猜错了桥段?不是灌醉人好行XX之事。”
阿叔说话声贴着他的耳朵。历延年耳朵痒痒的,已经有点心不在焉了,只在意阿叔。
可惜太孙妃现在一心做福尔摩斯,没精力主意别的。
没一会,太孙妃双眼冒着亮光,他看到七皇子把酒壶倒了一下,酒有问题!
又等了会,苏夫人和苏芝来赴约,慎郡王为刚才手误打翻酒杯,酒水污了舅母裙子抱歉,给舅母和表妹满了酒——
太孙妃此时拉着太孙赶了过来。
“酒里有东西!”黎南珠说:“我亲眼所见的,别喝了。”
苏夫人和苏芝吓了一跳,苏夫人面上都发白了,慎郡王大声道:“黎南珠你休要污蔑本郡王。”
“酒里什么都没有。”
黎南珠:“不信,你有本事喝了。”
慎郡王喝了自己这杯,黎南珠目光移到另外两杯,慎郡王咬牙切齿一抄两杯,喝完不止,还抱着酒壶灌了干净,全喝完了。
“有什么?这等下作手段,本郡王能对姨母和表妹做,太孙妃你我有过节,但你不要含血喷人,坏我名声。”
“即便你是太孙妃,我也不会罢休的。”
历延年便站出来,正色道:“我和阿叔刚亲眼见七叔你倒了酒壶,阿叔关心苏家小姐安危,并无不妥。”
“历延年啊历延年,你还是本郡王的亲侄儿,现在处处偏帮黎南珠,真是好样的。”慎郡王气极反笑,说:“当年大哥在时,我把你当自己孩子疼爱,如今——罢了。”
“这桌酒席,你们大可请太医来查,本郡王不奉陪了。”慎郡王一挥衣袖,怒气冲冲立场。
这下搞得有些难看。
黎南珠见七皇子这副模样,就知道应该是误会了——酒席没什么问题,反倒是让年年因他搞得名声不好。
诬陷亲叔,是非不辨。
但慎郡王的举动真的处处透着诡异。
苏夫人觉得一场误会,但不知如何出口,最后还是苏芝先哄了母亲回去,说今日之事不会乱传的。
人一走,满桌酒席只略动了几筷子。
黎南珠望着这些东西,拧着眉头说:“我是不是小心思了?”
“不是。”历延年就是站在阿叔身边,哪怕现在没证据。
没一会信四回来,检查过酒席,确认无误,黎南珠有些尴尬,但他爱面子,又讨厌七皇子,是不可能道歉的,他嘴硬!
“……算了我去同他道歉。”黎南珠看着年年,想着太孙的好名声,刚嘴硬完,这下是软了。
可恶。
历延年说他去,最后夫夫俩是一道去了。
慎郡王再傻也不会在酒席上动手脚,本来是想先让舅母和表妹放下戒备之心——那桌酒席干干净净,什么都没有,他赔礼道歉也是真诚的。
再加上时间也不对——吃酒席时,时间略早了些。要是药效发作了,表妹房间里的人第一个发现,那要请太医的。
综上顾虑,慎郡王是虚晃一招,后招在后。
至于打翻了酒杯,酒水污了舅母裙子——那是慎郡王听舅母说什么杜家三郎,听得心里火大,没忍住,确实是故意之举。
但现在回去后,慎郡王是庆幸他的机智。
他现在是站在道理上风,还能恶心恶心黎南珠和历延年,好好出一口气,不由露出笑来,今日不成,明日吧。
正好舅母和表妹经今晚之事,觉得误会了他,肯定对他放松警惕,他在多说一些:帮表妹掌掌眼,打听打听杜三郎的事情。
谁还会怀疑他?
到时候下药才是水到渠成——
“郡王,太孙太孙妃来了。”底下人来报。
慎郡王冷笑道:“不见!”
底下人应是要回话,又被叫住了,“请人到正厅。”
慎郡王出尔反尔,知道历延年来这儿干嘛,不就是冤枉了他来给他道歉。
道歉是假,为了太孙名声才是真。
七皇子早对这个侄子半点情分都没了,又对黎南珠恨得牙根痒痒,这事闹不大,父皇那么偏爱两人,不过恶心捉弄捉弄人还是成的。
他改主意了,决定今晚就对表妹下药,同时也给黎南珠历延年下药,让这两个干自己事去,少来坏他好事。
于是就让人请两人去了正厅,把药粉揣在了袖子里。
三人见面,寒暄了几句——黎南珠快恶心坏了。然后慎郡王大度,说算了,茶喝了,今晚这事就算过去了,知道你不能喝酒,那就以茶代替。
总不能真一句话草草了事算是赔礼道歉了?
黎南珠更恶心慎郡王这人了。
他见年年喝了茶,夫夫同进同退,本来因他,便一饮而尽。
出去时,磨牙说:“你七叔真是一朝得志就在我跟前摆起了威风。”
“阿叔消消气,我陪阿叔去泡澡解解乏,换换心情。”历延年好声道。
黎南珠本想说不去了,但一想为什么要因为七皇子坏了自己兴致,当即点头说成,回去就换了衣裳,拉着年年去泡澡了。
小郡王习惯,泡澡时不爱下人伺候守着,再加上这次还有太孙,擒娇祝灵拦着其他丫鬟不让靠近。平日里在东宫时,两人也不会贴身伺候太孙。
都是有分寸的。
因此整个温泉池子花园,乌压压的大,愣是找不到人,看不出不对劲,听不到声——
信四去蹲慎郡王那了,主子既然怀疑,那肯定有道理。
一旁蹲的还有孟定眩。
孟定眩跟信四嘀咕:“二爷爷说不对劲,我瞧着那小子看苏小姐,一股子歪风邪气,眼神不正经。”
信四倒是没瞧出来眼神哪里不正经了,他看孟定眩对着苏家小姐眼神才热了些,但他话少不辩驳。
两人蹲了会,慎郡王出了门,去苏小姐那儿了。
便立即跟了上去。
没人管后花园温泉池子里,黎南珠浑身都红了,热的想脱裤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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