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好了,几家人都炸开了锅。
但谢慎礼毕竟挂着将军衔,还是新上任的铖州知府,他人不在,谢夫人又新孕——谁不知道前太傅膝下空虚,年过三十仍未有子息。前段时间,他又是满京城找大夫、到处要东西给自家夫人吃用,动静半点不小,足见其紧张之心……
这种时候,谁敢找上门与那谢夫人对峙,闹出个什么不妥,谢大人怕是能把人生撕了。
不能直接找上门,大家也憋得难受,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告状。
皇后那位表姨便是为此而来。
皇后想到那位有过几面之缘的顾馨之,忍不住咋舌:“当真是那谢夫人找的媒婆?”
纪信侯夫人叹气:“你爹、你兄长怕给你找事,特地差人去查了,真的。”
皇后:“……这么看来,三表妹她们当真是去上门……”毛遂自荐,甘愿当妾?
纪信侯夫人:“反正,现在谁家都这么想了。”
皇后头疼:“这谢夫人……”
纪信侯夫人叹气:“这些小姑娘也真是的,这位谢夫人能和离再嫁,还直接嫁给前夫的小叔,能是简单的人吗?就这眼力见,怪不得谢大人看不上呢。”
皇后本皱着眉,听了这话忍不住笑:“娘你倒是猜得准,我见过这位谢夫人,很是厉害,连谢大人在她面前也乖得很,完全看不出他在朝堂上的雷厉风行。”
纪信侯夫人咋舌:“这般厉害,谢大人竟是好这一口啊。”
皇后“噗嗤”:“行了,人两口子的事情,咱就别八卦了……还是想想表姨那边怎么说吧。”
“也是。”
峸州。
谢慎礼已经抵达峸州数天,州府事务也正在逐步熟悉。
当此时,他正与下属、幕僚先生们商量着春耕诸事,值卫的衙差突然来报,说有京城来信。
送到知府处?那便不是家信了。谢慎礼神色不变,道:“拿来。”
青梧接过信,顿了顿,迟疑地呈送到他桌上。
谢慎礼:“……?”
下首处的知事看见了,紧张起来:“京中怎地突然送来如此多信件,可是出了什么事?”
没错,送到谢慎礼案上的信件,足足有一沓。
谢慎礼没说话,将所有信件翻了一遍。
纸笺不一,字迹不同,几家人同时发来?
——难不成,家中出事了?
思及此,他心头一凛,立马坐直身体。
在场诸官员、幕僚登时凝神屏气。
谢慎礼确认所有信件火漆完好,翻出一封,拆信,展开,先看向落款处——
钦天监张淩辅大人?
谢慎礼愣了下。不管公私,他与这位钦天监张大人,似乎从未来往过?
这般想着,他再次回到开头,一目十行地看起来——
“……?”
他脸色有些诡异,放下信,迅速去拆第二封。
众人皆凝神看着他呢,见状,心都提了起来。能让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前任太傅变脸,定是有大事发生!!
却见谢慎礼飞快地将所有信件拆阅完毕,然后拧眉坐在那儿,修长指节不轻不重地敲着案桌,仿佛陷入什么难题一般。
方才说话的知事先忍不住,小心翼翼问道:“敢问大人,可是京中出了什么事?”
另一大人也赶紧道:“是啊,倘若有事,大人不防直说,下官虽人微言轻,也是想为大人分忧。”
谢慎礼回神,摆手道:“无事。”
知事指了指案桌上的信件:“那这些来信是……?”
提及信件,谢慎礼似是有些无奈,又仿佛有些好笑。他捏了捏眉心,道:“这些信件,都是来找本官告状的。”
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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