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基站一旦关闭,次空间的自我保护系统能再维持半个小时左右,但因为能耗原因,在这半小时里,出入通道将被压缩到只剩一条,计算下来,也不够全部人口转移。
因为不可能,议会没有通过全员转移的方案,目前正吵得不可开交,一边认为能救多少救多少,要动用所有能动员的资源开展转移;一边认为要把影响减到最轻,全员转移阵仗太大。
议会经不起折腾了!而且不是有第二套方案吗!
如果第二套方案失败了呢!次空间湮灭的责任谁担得起!!
各位领导好。就在他们吵得不可开交的时候,会议室屏幕突然亮起,清洁派对VT-79,包塞特斯的事件负责。
没有任何沉默或者停顿,某位议员呵斥道:你们到底要做什么?!
我们的要求很简单
清洁派要求议会宣布基本法无效,并就地解散。
要求的确非常简单,但绝不简单。
这是不可能同意的要求。
如果我们无法达成一致,那么很遗憾,许多人都将失去他们的家园,以及避风港。
这就是他们挑选VT-79下手的原因。
在清洁派看来,混血是污浊的,在宇宙中流浪,兼容了所有种族与文化的游民是叛徒,和游民类似又比他们更凶残的海盗是罪人。
而给这些人提供庇护的避风港,是整个宇宙空间里最肮脏的存在。
VT-79是风评非常好的避风港,要下手当然挑它。
更何况,渡鸦的基地也在那儿。
议会的动静龚正等人都不知道,但龚正在汇报的时候已经察觉了议会的态度,如果军部等三组的救援不成功,VT-79可能就真的要搭进去了。
赵樵声的话让包塞特斯官员闭了下嘴,然后他提出了一个很实际的问题:我们这里,不缺机甲和弹药,但有实战经验的机甲驾驶员很少。他解释,现在安保已经都在维持秩序,我们很难从这里面抽人手出来。
官员直接摊开了防护罩物理构件的分布图,构件的保护系统也画得很清楚。
他是技术出身,对这套系统很熟悉:想要摧毁一个物理构件,不仅要有足够猛烈的火力,更要有人配合牵制住它的保护系统的攻击。
也就是说,需要一支配合默契的小队才能成功毁掉一个防护网的物理构件。
这曾经是包塞特斯得意的地方,如今看见却只能苦笑。
讨论组里有一段时间没说话的魏延川开口:你们防御系统用的结构是不是这个,他报了一串代码似的英文。
技术出身的官员立刻回答说是。
魏延川继续问:第几代了?
官员居然连这个也记得很清楚:3.2.4。
魏延川笑了下:看来你们挺久没更新了。然后他说,想把防护网打下来没你说的那么麻烦,这个结构有BUG。
官员都傻了:什么?
给赵樵声弄台高攻高速的机甲,我来告诉你们怎么打。
天上的防御网物理构件的排布位置依据的是工程学上的定理,魏延川往地下放的也是。
包塞特斯的防御系统出来后,吹得天花乱坠,魏延川和另外几个能看到图纸的高工一起研究学习,却发现按照防御网构件的排布,如果运行起来,某几个构件的保护系统是会冲突的。
当时几个人觉得防御网是抵御外敌的,没人会从内部攻击它,把这个问题提出来是打别人的脸,所以谁都没说,暗搓搓关着门偷笑了一阵就算完了。
魏延川那边不复之前的安静,吵吵嚷嚷的,听上去像是有尖叫声。
龚正:你那边怎么了?
赵樵声:你在哪儿?
赵樵声你现在的地址报一下。
赵樵声意识到了什么,站起身往窗外看,又重复了一遍:你在哪儿?
明媚晨光中,从魔法阵里走出来,惊吓了一群路人的吸血鬼先生伸手拦了一辆无人车。
我在满月门口,正准备过来。
传送魔法阵只能在曾经做过标记的地方展开。
来自赵渔鸣的传讯符在口袋里微弱的发着光,魔法阵叠套在它上方,成套的另一个魔法阵在魏延川的终端上旋转。
声音在不同体系的技术下,清晰、完整的传达到耳边。
魏延川再次问出了那个还没得到答案的问题:你的地址?
第72章
时间紧迫,魏延川和赵樵声没能碰上头。
赵樵声往最近一台符合要求的机甲处赶去,魏延川去了离满月最近的,能连上包塞特斯局域网的办公场所。
让你们会开机甲都上机甲,别让除了赵樵声之外的任何一台机甲升空。赵樵声在做准备,魏延川连上局域网,直接接手了指挥权。
最稳定、受外部影响最小的局域网是接了实体光纤电缆的,魏延川会用。他示意带他进来的工作人员离开,抽了两条没有接上的线往正确的接口里一插,戴上耳机:赵队,你机甲的接入代码给我。
赵樵声报了数字给他,背景音里有噼噼啪啪的按键声:这个机甲的系统真熟悉啊。
往往传统的反而是最稳定的,深渊卫队和勘探队的一些工具仪器看着并不非常先进,但却杜绝了类似于包塞特斯这样,因为虚拟的控制系统出事,而全线崩溃的问题。
为了保证通讯,赵樵声和魏延川都还用着赵弟弟提供的传讯符。
通讯频道和传讯符有细微的时差,重叠起来,让听到耳朵里的声音有了厚重的质感。
二十秒后到达指定位置。赵樵声推动操纵杆,实时播报情况,确认坐标110.7.32。
确认。魏延川确认坐标正确,报攻击位置,以及需要的火力和速度。
那时候,他和几个高工暗搓搓嘲笑别人时,也秉持着科研工作者的严谨,算出了一套破防方案,确定确实可行后又狠狠的嘲笑了一番。
没想到暗戳戳偷着乐的方案,居然会有用上的一天。
三、二、一,赵樵声报倒计时,击发!
火焰从枪膛中射出,穿越层层红色警戒线,激活一道又一道对敌防御系统,在密集的激光中绽成一朵虚弱的火花。
九点方向,六节速度,三秒射击。
破防方案一早就发给了赵樵声,但魏延川依然在做语音播报,倒也不是觉得赵樵声在密集的攻击节奏中来不及看方案,而是因为
这是他们的习惯。
时隔五年,当一个上了机甲,一个在屏幕前坐下,那些习惯自然而然的回来了。
赵樵声根本不看屏幕上接连跳出的提示,更对滴滴滴的警报声充耳不闻,魏延川说去哪儿,他就去哪儿,是绝对的服从与信任。
就像当初在对于机甲来说相当狭窄的地下通道里,在爬满深渊魔物,连通道接口都看不清的昏暗环境中,赵樵声都敢照着魏延川的指示盲打。
赵樵声不怕,反而是魏延川心惊胆战。
gu903();在赵樵声顺利回到地面时,穿着白大褂的魏延川已经在停机坪的警戒线外等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