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1 / 2)

渡鸦 夜拾 2304 字 2023-09-08

他们紧张的原因是不一样的,楚瑜是因为要和自己的顶头上司坐一艘飞船,魏延川也在,他很担心路上会不会出什么事:我总觉得出事的可能性非常大。

赵樵声同意他的看法,但他的紧张更在于:你爸是个什么样的人?

无论是严盛平自己的直播,还是官方媒体通报的会议新闻,展现出的性格形象都不一定是真实的。

魏延川冲他笑,示意他放宽心:我爸脾气挺好的,把他当个普通人就行。

赵樵声:真的很难把他当成普通人好吗?

魏延川拒绝在这个无意义的话题上纠缠:赵渔鸣有回复了吗?

赵樵声摇头:没这么快,他看不出问题的灵力,老头子分析起来估计也够呛。

在严盛平突然出现带来的惊吓之外,前往包塞特斯之前的这一周过得很平静。

术士们身上挖不出更多消息,龚正放弃了,转身投入日常工作,VT-79的猎人们发现魏延川实在是块难啃的骨头,也开始散去,安置次空间又慢慢恢复平静。

休假中的严将军很让人省心,就窝在便利店里做做直播,或者批示一些急件,没事不出门,出门也就散个步遛个弯,还很听话的做了拟装。

魏延川更宅,老爸不喊他出门散步,他就窝在椅子里看书做笔记,胳膊上的绷带一天一换,烧伤收口结痂,严盛平看了直摇头:又要留疤了。

在给魏延川包扎的赵樵声笑了笑:没事,等痂掉了,我有办法去疤。

赵樵声不断给自己壮胆,几天相处下来,他总算能以对待普通长辈的心态来对待严盛平了。但他总觉得,严盛平看自己的眼神带着很微妙的审视。

严盛平笑:那就拜托你了,不然这小子怕是要找不到老婆了。

魏延川:我觉得你儿子还没寒碜到会因为一道疤就被嫌弃。

严盛平:也是,那么肤浅的人估计你也看不上。

赵樵声觉得这个话题实在是有点危险,于是含含糊糊的给了个笑脸搪塞过去。

VT-79和包塞特斯有六个标准时的时差,所以他们提前一天出发,到了地方还能倒个时差。

从特殊通道前往港口的路上,魏延川收到了龚正发来的消息:你让我查的游民船有消息了,都在和海盗交易的时候被干掉了他补充,海盗也是全灭。

作者有话要说:我看了看,我有10W存稿,足够日更到正文完结了,哈哈哈(嘚瑟

这篇文正文结束会比较早,不过有番外啦,具体的到时候再说,先和大家打个招呼_(:з」∠)_

第49章

上了专机,楚瑜很自觉的承担起了警卫的职责,没呆在客舱。魏延川收到龚正的消息,第一反应是告诉赵樵声,转过头却看见他也在看终端,表情有些奇怪。

怎么了?

我爸发来的消息,灵力解析出来了,是才成年的纯血鲛人的灵力。严盛平坐在他们前面两排的位置,赵樵声下意识的压低了声音,侧过头靠近魏延川,灵力会让我疼痛,是因为我也快到那个阶段了。

会有什么影响吗?

我妈说他解释了下,我爸问了她了,我妈说没什么影响。

原话当然不是这样的,魏延川的鲛人妈妈说,如果受到刚成年鲛人灵力的影响,小鲛人成年的时间会提前,但赵樵声是混血,成年时间本来就很难确定,被不被影响都没差。

赵妈妈还说,赵樵声被灵力击中后感受到的疼痛,比成年时的差远了。

差远了。

看见这三个字,饶是赵樵声也没能完全控制住自己的表情,切身体会后,他算是明白为什么说到时候肯定会痛到哭出来了。

魏延川不知道内情,从他的角度听起来,赵樵声搬出他妈妈是为了增加说服力,于是也没多想,把自己收到的消息传给了他。

赵樵声看完消息,然后往前指了指,再询问的看了眼魏延川,意思是你爸在,我们能讨论这个吗?

魏延川对他摇了下头,表示你知道就好,现在不是讨论的时候。

从VT-79到包塞特斯,走速度最快的特殊通道,也要近十个小时,能准备的都准备了,魏延川消耗时间的方法很简单一觉睡过去。

根据不同的行程,将军能使用什么样的飞船有严格的规定,现在他们坐的飞船是没有休息室的,想睡觉也只能在椅子上。

魏延川放平椅背,侧转身体,拉高毯子遮住半张脸挡住部分光线,闭眼没多久,呼吸就平缓下去。

前排椅背也放倒了,将军专属座位周围的一圈隔板已经升了起来,严盛平看上去也躺下睡了。

赵樵声把照明调到最弱的一档,也把自己的椅子放倒到了和魏延川平行的位置。他盖好毯子,两手规规矩矩的叠在腹前,闭了会儿眼睛,却没有丝毫睡意。

他知道自己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在某种程度上很危险

严盛平是精神力异能者,这是公开的信息,赵樵声也看见过他用精神力给魏延川止痛。高级别的精神力异能者可以掩盖自己的存在感,比如严盛平上便利店二楼,他没出声的时候,谁都没察觉有人上来了。

严盛平随时可能走过来,在赵樵声毫无察觉的情况下靠近。但赵樵声还是忍不住睁开了眼睛,偏过头去看魏延川。

魏延川是面对他这边侧身躺着的。

他半张脸埋在毯子里,呼吸在织物的褶皱间逡巡,像是柔软的山风,羽毛似的挠在人心尖。

和迟缓沉重的心跳声不同,魏延川的呼吸极轻极浅,赵樵声听着,总觉得他那口气像是吸不到肺里一样,虽然和缓,也足够让人心惊胆战。

赵樵声越看毯子越不顺眼,觉得魏延川这种盖法有把自己闷死的可能,于是伸手想去把毯子往下拉一点。

赵樵声的手才碰到毯子就被握住了,魏延川从毯子下面伸出的手还是冰的。

魏延川轻声问:怎么了?

赵樵声突然就笑了:魏队啊,他选了这么个带着回忆味道的称呼,声音同样压得很低,这种时候一般人会问干什么,而不是怎么了。

魏延川从善如流的嗯了一声,改口问:那么赵队,你要干什么?

手。赵樵声一边说着,一边抽出自己的手腕,然后又转回去,握住了还没缩回毯子里的那只冰爪子,给你暖暖。

魏延川看着他动作,沉默了会儿说:你知道我爸刚来那天他问我什么吗?

赵樵声:什么?

他问我,你走路不利索是不是被我弄的。

赵樵声:这信息量有点大,将军的想法这么暴力的吗?

将军怎么想其实无关紧要。飞船航行的细微噪音里,昏暗的光线里,魏延川轻声问着问题,如同神话里古老诱人的的生物在发出危险的蛊惑,重要的是你怎么想,你现在还只想给我暖暖手吗?

赵樵声从几乎放平了的椅子上撑起身体,压抑着呼吸也压抑着声音,唯独不压抑眼神:你觉得,我应该怎么想?我能怎么想?

我可不管你怎么想。魏延川也坐了起来,反正我有一个想法挺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