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赵樵声看了魏延川一眼。
魏延川摇头,低声道:我不可能认识每个船员。他做了个询问的手势,问赵樵声进不进去。
其实也没有询问的必要,他们就是冲着船长室来的,不管怎样都要想办法进去。
赵樵声垂下刀,示意魏延川先走。
地上趴着枝条,头顶也爬着藤蔓,用飞行器也没法彻底避开,魏延川索性把它当成救急设备,直接用走的。
舱门前的枝条避无可避,魏延川尝试着踩了上去,然后他脚下的枝条蠕动着游开,居然主动给他腾出落脚的地方,在他抬脚之后,又游回去,将那块地方淹没。
赵樵声紧跟在魏延川身后,在他落脚的地方落脚。
然而却没有魏延川的待遇,那些游回来的枝条直接从他脚上碾过,完全没有让路的意思。
在前面认认真真埋头走路的魏延川不知怎么立刻察觉了,头都没回的冲后面一伸手:上来。
赵樵声一把拽住,借力拔出了脚,在魏延川迈步之前,在他的落脚点上巧妙迅速的踩了脚借力,整个人就轻飘飘的腾了起来,在空中停了足足有两三秒。在魏延川踩出又一片空地的时候,才再次借了一脚力。
手上根本感觉不到赵樵声的重量,这份超越了人类极限的轻巧让魏延川回了头。
两人只隔了一步的距离,手还握着,魏延川一动,赵樵声立刻察觉,他用另一只手按了按魏延川的后脑勺:看路。
两个字是带着笑意说出来的,语气里含着点嘚瑟。
领先一步的魏延川已经到了舱门前,被按着脑袋回不了头,只能哼笑一声作罢,拨开垂在门上的枝条,探身进去。
眼前豁然开朗,游民船的船长室意外的大。
魏延川在踏进船长室之后,立刻停住了脚步。
赵樵声在枝条重新垂下来之前钻了进来,手腕一翻把不知藏在哪里的刀又握在了手里:我去
船长室四壁都挂满了藤蔓,藤蔓缝隙中透出控制面板上的光亮,核心设备都还好好的运行着没有被破坏,这是令人放心的发现,然而控制室中的景象到底无法令人愉快起来。
看清室内的景象,赵樵声只觉得背后一阵发凉。
攀在驾驶室四壁的藤蔓上挂着十来个茧子,里面都是人,眼珠浑浊,皮肤青黑,还在抽搐挣扎。这些丧尸化严重的人嘶哑的喊着话,居然还能分辨出他们在说什么。
救命
帮帮我
他们在求救。
在机体严重丧尸化的情况下,他们居然还维持着人类的意识。
满室的藤蔓向中间束拢,汇聚成一股,越往根部越纤细,最终没入了一截苍白的手腕里。
手腕的主人是个年轻的姑娘,她半合着眼睛,看不出还有没有意识。滋养着整个船长室的植物,让她失去了血色,连嘴唇都是苍白的。
木系异能者,是船长卢苇。
卢苇被一个男人抱在怀里,他是游民船上唯一清醒的原住民,但他一点儿不像游民,他身上有非常明显的军人气质,肃杀坚硬,给人极强的压迫感。
赵樵声无意识的吞咽了一下,攥紧了手里的刀。
他甚至没有意识到自己在紧张,直到魏延川按住他的肩膀,半挡在他前面。
压迫力骤然减轻,赵樵声呼出一口气,这才感到后背已经汗湿了。
张闵泽?魏延川确认了遍对方的姓名,在对方点头后,又开口,精神力者?
气场极强的张闵泽意外的没有攻击性,单看五官甚至称得上温和,难以想象他到底是怎么营造出那么强烈的压迫感的。
张闵泽思考着,谨慎而客气的回答:我没听过精神力者这个称呼,但我知道精神力。
你不是游民。魏延川用了肯定句。
以他对船主的了解,如果不是熟悉的人,那个姑娘不可能让他近身:你和卢苇是什么关系?
她救了我,我现在姑且算她的船员吧。张闵泽望向卢苇的目光温和柔软,转向魏延川时,就变成了清醒透彻,你们能救他们吗?
赵樵声垂下刀以示友好,语气仍然警惕:你先告诉我们发生了什么。
魏延川将手从赵樵声肩膀上移开:我去看看那些人。他指被藤蔓裹成茧子的船员们。
赵樵声点了下头,视线没有离开张闵泽。
因为游民船里存在很强的干扰,两人在进来时储备了足够的物资,其中包含了阻断剂。魏延川简单判断了船员的状态,一针扎进了他的脖子。
张闵泽的视线凝在魏延川身上。
那是阻断剂。赵樵声的刀尖抬起了一个难以察觉的角度,能阻止丧尸化程度加深。
张闵泽眨了下眼,很坦诚的说:我来自很远的地方,对你们习以为常的东西都感到陌生。我不知道到底出了什么事。
在太空中飘荡的游民普遍有很强的忍耐力,头疼脑热躺一躺就好,不到起不来床半句话不会抱怨。
丧尸化的先兆就这么被忽略了,于是在第一个人身上出现明显的丧尸化征兆后,事情就彻底失去了控制。
不要靠近他们!不要被抓到挠到,更不要被咬到!张闵泽没有接触过丧尸化,卢苇知道。她一边把张闵泽从异变的船员身边扯开,一边提醒着。想了想还是觉得这个傻白甜的不安定因素跟在身边很危险,你找个没人的房间呆着,我没喊你不许出来!
虽然是名年轻的女性,但作船长魄力是足够的,张闵泽回了声:好。
高高大大的一个男人乖乖的应好,极强的反差放在张闵泽身上一点都不突兀,反而会让人受不了的生出罪恶感来。
卢苇失笑:我怎么就捡回了你这么个宝贝去船长室等我。
张闵泽说对赵樵声说:我等了很久,一直没有等到她。
所以我出去找她。
他出去的时候,正好看见卢苇倒下。
就在距离舱门不到五米的地方。
姑娘身后是森然绿意,那些看上去极其沉重的藤蔓裹着挣扎的船员在地上蜿蜒,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我接住了她,把她抱进了船长室。张闵泽原意是想把卢苇手上的那段藤蔓砍断,但刀锋接触到藤蔓到瞬间,卢苇突然抖了一下,好像刀子是划在她身上一样。
张闵泽不敢继续。
我不知道该怎么处理,就解除了船上的隐身模式,往大航道上靠,希望能找人帮忙。
然后他等到了魏延川和赵樵声。
第7章
因为常识的缺乏,张闵泽的叙述是很模糊的。
但随着他的讲述,魏延川的动作有了变化,他尝试着掰开树藤,去观察船员被包裹起来的躯体。
在张闵泽的讲述告一段落的时候,他问:所有人的丧尸化都是同时发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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