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悠然将脸贴在蓝姗的肩窝里,两人都没有说话,林子里一片寂静,能够听见不远处喧哗的水声,还有平时很难注意到的虫唱鸟鸣,树叶落下的声音,风拂过树林的声音清静而悠远。
一切都如此令人沉醉。
陈悠然抱着抱着,就有些心猿意马,唇贴着蓝姗的脖颈,反复游弋。
在这样山清水秀,风光明媚的地方,人本来就比较容易摆脱尘世中的种种束缚,变得放浪形骸。周围又没有其他人,只有两个人单独相处,蓝姗便也没有推开陈悠然的动作,没一会儿,两人就亲到了一起。
两人嬉闹般地亲近了一会儿,周遭的杂草都因为她们的折腾而倒伏下去,两人则头碰头地躺在草地上,透过重重树叶,能够看到星星点点的阳光洒落下来,在树林里投下一道道光影。
好想就这么一直躺下去。陈悠然轻轻喟叹了一声,什么也不用想,什么也不用管,就我们两个人,安安静静地呆着。
好像一瞬间就能白头偕老。
蓝姗想了想,说,悠然,我们来做个约定吧。
什么约定?
一起努力拼搏到四十岁,把养老钱攒够了,到时候就把手里的事情交给别人去忙活,趁着还走得动,我们可以到处走走,看遍所有的风景,你觉得怎么样?要是外面的世界看得烦了,还可以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安顿下来,过过这种清闲的日子。
陈悠然被她描绘的场景吸引住了,好,我们一起努力。
吃过午饭后,她们没有原路返回,而是走了另一条路。
说到这里,就不得不提一下本地这条河的特别之处了。河流行到附近,突然被一座险峻的山峰分成了两条。一挑是她们来时走过的,水面平缓,沿路花木倒垂,适合行船游玩。另一条则水流湍急,地势陡峭,船只不方便行走,但用来漂流却是再好不过。
当地的旅游开发虽然粗糙,但漂流项目已经正式上马。交了钱,陈悠然和蓝姗就一人分到了一件救生衣,被村民引导着上了小艇,也不用自己划船,有了初速度之后,便顺着水流一路往下,只花了去时不到一半的时间就回到了村子里。
这速度虽然比不上风驰电掣,但坐在防护不算严密的小艇上,被水流冲刷着向下,又是另一种截然不同的体验。一路水花四溅,两人浑身上下没有一处干燥的地方,但情绪却是激昂的。
终于船只在转弯处还差点儿翻了,虽然有惊无险,但还是叫人心跳狂飙。
一路大喊大叫,等到小艇停下来是,两人都觉得浑身发软,有种脱力的错觉,但又有种将所有情绪彻底宣泄出去的轻松。
带陈小米来,至少这个就不能玩吧。回村里的路上,陈悠然这样对蓝姗道。
蓝姗笑道,等她大一点,也带她来玩。
二人世界固然很好,但一家人和乐融融,一同出游,也是值得期待的体验。
不知道是不是漂流留下的后遗症,这一天接下来的时间,陈悠然的精神一直十分亢奋,连话也多了不少。晚上吃饭时,还喝了一点就,就更加兴头了。人人都准备睡了,她还精力十足,拉着蓝姗在房间里玩牌。
我不想玩。蓝姗冷漠地拒绝,该睡觉了,明天还要早起。
不想睡。陈悠然不知道是不是醉了,显然比平常还要更粘人,抱着她蹭来蹭去地撒娇,玩吧玩吧,阿树,好不好,好不好,好不好?
好吧。被缠得受不了,蓝姗只好应了。
第92章行不行
光是玩牌没意思,来点赌注吗?陈悠然正要发牌,忽然想起什么,又停住了手里的动作,问道。
什么赌注?
嘿嘿陈悠然红着脸,不怀好意地笑了起来,我说了阿树你不许生气。
蓝姗却没有顺着她的套路来,故意道,知道我会生气,那就别说了。
不行,不说出来我心里难受。陈悠然拉着她的手轻轻晃了晃,你刚刚答应了我的,不许反悔。
我刚刚答应的只是跟你一起玩牌,没答应要加赌注。蓝姗纠正道。
我不管,反正你答应了。陈悠然开始耍赖。
蓝姗怀疑地看着她,几乎疑心她是故意装醉来哄骗自己了。若是在平时,陈悠然绝不会有胆量这么跟她说话,胡搅蛮缠。
但她仔细看了看,便见陈悠然面色酡红、眼神迷茫,脸上带着不自觉的傻笑,分明就是喝多了,可能连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面对这样一个人,又如何能苛责呢?
反正眼下只有她们两个人,又是难得出来玩,陈悠然现在的状态,道理肯定也讲不通,所以蓝姗想了想,到底还是妥协了,行吧,你要加什么赌注?
只要不太过分,就把它当成两人之间的小情趣,也不用太在意。
然而下一刻,蓝姗就意识到,眼下这个喝醉了的陈悠然,既没有道理可讲,也根本不知道什么是分寸。
谁输了就脱一件衣服,怎么样?得到了蓝姗的认可,陈悠然立刻迫不及待地将自己的主意说了出来。
蓝姗先是一阵无语,但转念一想,陈悠然现在这样的状态,别说玩牌了,能不能认清楚牌面上写的是什么都两说。
既然如此,她又有什么好担心的?
反正输的也不会是自己。
这么一想,她眼神意味深长地在陈悠然身上转了一圈,无可无不可地点头道,行啊,脱衣服就脱衣服,开始吧,再提别的要求我就不玩了。
好在陈悠然也并不打算再提别的,她兴奋地笑着搓了搓手,开始发牌。
估计她现在脑子里多少还有点意识,知道眼下这种状态,玩别的东西肯定转不过来,所以最后陈悠然选择了拖拉机这种傻瓜玩法。
所谓拖拉机,就是一副扑克牌等分成两份,一人拿一份,然后进行扑克牌接龙,一旦有与已有的牌相同的牌面,就可以将中间的牌都收起来,谁手里的牌先见底谁输。
然而一旦玩起来,就又出现了新的问题。
一副扑克牌五十四张,等分成两份,一人二十七张,拿在手里厚厚的一摞。因为是随机分配,所以每个人手里的牌子不固定,基本上都是成双成对的,很难在短时间内,将对方手里的牌都赢过来。
甚至有时候明明眼看着对方手里只剩几张牌,马上就要见底,但很快又翻盘,重新累积起更多的牌。
想要分出胜负太难了。
蓝姗倒是无所谓,不输不赢正好。但陈悠然却越来越焦躁,最后索性把手里的牌一扔,不对不对,换一个。
换什么?蓝姗问。
陈悠然想了想,说,比大小吧。她说着也不等蓝姗答应,就将她手里的牌收回去,开始洗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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