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2 / 2)

小徒弟头上那对又白又粉是什么?

饶是他看惯了风雨处变不惊,一时也没反应过来,怎么一小会不见,自家小徒弟头上就多出来两只毛绒绒小耳朵了。

两人大眼瞪小眼沉默了许久,谢清霁被他看得又心慌又恼怒,偏头喊了声:出去!

声音沙哑干涩,虽然谢清霁已努力保持镇定,但司暮仍旧听出了一丝不安。

他回过神来,不退反进,往前走了两步,就走到谢清霁身边,目光灼灼地盯着谢清霁头上的小耳朵。

乖乖徒,不解释一下吗?

在水里折腾了那么久,狐狸耳朵早就被水浸湿了,绒毛黏成一缕一缕的,透出底下淡淡的粉色。

司暮的目光有如实质,谢清霁只觉耳朵滚烫,仿佛被人揉捏了一下。他耳根尖颤了颤,粉红色越发明显,抖落了两滴水珠,咬着唇,默不作声地就要往水里躲。

司暮伸手摸了摸水那水早就冷透了,冰冰凉凉的,他皱了皱眉,轻斥了一声:胡闹。

然后就一弯腰,长臂一伸,勾住谢清霁的腰,将他整个人从水里拎了起来。

胡闹这个词,从来都只有谢清霁用来斥责司暮。谢清霁还是第一次被司暮这么呵斥,忍不住愣了一瞬,然后来不及拒绝就被人拦腰抱起。

哗啦水声响起,谢清霁陡然腾空,他下意识挣扎:放我下来!

谢清霁的声音也是紧绷的,透着显而易见的慌乱,挣扎着要落地。

司暮一手揽着他的腰,将他从大木桶里抱出来,另一只手就不轻不重地在他臀部拍了两下:你别动,乖一点。水都冷了你还想在里面泡过夜不成?

隐秘的部位被触碰,谢清霁整个人都不好了,如果他现在是小狐狸形态,必定是浑身绒毛都炸起来了。

司暮他他居然敢!

司暮居然敢碰碰他那里!

谢清霁本能想挣扎,又怕司暮做出更过分的事情来,一时不敢乱动,胸膛起伏不定,脸色又白了几分。

少年没脱衣服就下了水,此时衣衫浸透了水,湿漉漉地贴在身上,更显得少年骨架清瘦,抱在怀里跟竹竿似的,都没二两肉。

司暮换了个姿势,一手搭在少年腿弯里,一手揽住少年的肩,微微一用力,就将人整个抱起来,顺便掂量了一下,嫌弃道:太轻了些。

这个姿势让谢清霁不得不微微弓起腰身,那种魂魄被撕扯的痛感还隐有残留,不过这都不重要了,他全副心神都落在了抱着他的人身上。

成熟男人的胸膛宽敞而炽热,那温度让冷水里泡得浑身发寒的谢清霁忍不住想靠近,但他旋即又清晰地意识到,这人不是他可以随意依靠的,于是硬生生止住了想偎过去的念头,努力绷直了腰。

司暮不咸不淡道:你再乱动,我就咬你的耳朵了。

谢清霁的狐狸耳朵就靠在他脸颊边,随着谢清霁动来动去的,时不时蹭到他的下巴。

他从第一眼起,就想碰碰这看起来小小软软可怜巴巴的尖耳朵了,这会儿正巧谢清霁给了他借口。

司暮一边想着罪过罪过,一边心安理得地偏头,故意拿下巴蹭了蹭那软软的耳朵尖。

耳朵尖看起来粉粉嫩嫩的,碰起来柔软而冰凉的。

谢清霁:

谢清霁瑟缩了一下,挺直的腰脊登时松懈下来,转而往司暮怀里拼命蜷着,耷拉着耳朵,离司暮的下巴能多远有多远。

最终他抓住了司暮的衣领,一动不敢动。因为太用力,他指尖甚至绷得都泛了白。

从浴桶到床榻只有短短距离,司暮三四步就走到了,可谢清霁却觉得他走了几百年。

将小徒弟抱到床榻上放下,司暮扯过锦被抖开,将少年裹了个严实:你的干净衣服在哪儿?

他方才一把人捞出来,就施了术法,想替谢清霁弄干这满身水,可没想到的是,术法落谢清霁身上,居然如泥入海流,毫无动静。

司暮一怔之下,用灵力探视了一下谢清霁的体内,发现小徒弟不知怎么了,体内空荡荡的,一丝灵力也无。

不知小徒弟发生了什么,司暮也不敢随便给渡灵力,只能暂且按下疑惑,准备先让人换了干净衣服,免得着凉生病没了灵力的仙修,也就和个普通人差不多了。

司暮没干过照顾人的活,被子是随便裹的,谢清霁被他闷着头一顿卷,一阵窒息,艰难地将脑袋挣扎出来,低声道:我自己能来你先出去。

他将脑袋从被子里探出来的时候,两只尖尖软软的小耳朵就挨着被子蹭了蹭,弯出柔软的弧度,又弹回来。

司暮盯着他那两只小耳朵,终于忍不住了,抬手飞快地做了一件从方才进来时就一直想做的事情捏耳朵。

啊,软软凉凉的,真是太可爱了。

他的手还悬空在小耳朵之上,正想着一不做二不休再捏一下,谢清霁已反应很大地拍开他的手,气巴巴地凶他:你别乱碰!

若谢清霁是像平时那样衣衫整洁神情冷淡地说出这句话,那还有些许威慑力,但他现在脸色苍白,下巴尖还缀着水珠,头顶两只毛绒绒的耳朵,身上胡乱裹着被子,看起来小小一只。

因为被触碰了敏感的地方,眼尾还泛起一抹淡淡的绯色来。

怎么看都怎么像被欺负了没法还手,只能气咻咻发脾气的小孩子。

小家伙有了防备,耳朵就轻易不让碰了。

司暮遗憾地收回手,只当看不见听不见无事发生,左右望了眼:你储物囊呢?

他没望见谢清霁的储物囊,转念又想,储物囊认主,只有所有者能打开,而谢清霁现在没灵力,显然是没法打开的。

他干脆将自己的储物囊拿了出来,乱七八糟一顿翻,还真翻出了一套素白衣衫。

这衣衫是他唯一一件素白色的衣衫,新的,未曾穿过他嫌弃这颜色太素净,不肯穿。

这会儿刚好给小徒弟将就一下。

司暮将衣衫抖开,比划了一下,慢条斯理道:自己穿还是我帮你穿?

谢清霁眉头皱得死紧。

没有灵力,他没法打开储物囊,可要让素来爱整洁干净的他穿着这身脏兮兮湿漉漉的衣衫,又或者穿司暮的衣衫

他迟疑着,耳朵尖不自觉抖了抖,最终还是屈服了,不情不愿地接过司暮的衣衫,再次重复道:我自己能来你先出去。

司暮松开手,背过身去:换吧。

他没有要走开的意思,而这屋里也没别的遮挡物。

谢清霁忍了又忍,捏着衣衫的手紧了又紧,实在忍不了衣服湿黏黏贴在身上的感觉了,才面色沉重地转过身,背对着司暮,将干净衣衫摆在一旁,伸手解开衣带。

就算是这么狼狈的情况下,他动作还是有条不紊,司暮听着他窸窸窣窣的动静,忍不住就开始想象。

这小徒弟现在应该是一脸不情不愿,又不得不接受的憋屈样吧他倒是很想转身去欣赏一下小徒弟的脸色,但是真要这么干了,小徒弟大概要气到耳朵都红。

司暮想着那毛绒绒粉嫩嫩的小耳朵,心痒痒的还想捏。

有司暮在旁边杵着,谢清霁很拘束,动作快了许多,很快换好了衣服。

不过司暮的衣服对他来说实在是太大了,衣摆袖子暂且不提,衣领处怎么系都系不紧,松松垮垮的。

司暮转过头来时,看见的就是谢清霁抿着唇低头反复整理领口的认真模样。

他正打算戏谑两句,眼角忽然扫见什么,玩笑话就说不出口了,狐疑道:你脖子那是什么?

谢清霁手指一顿,紧接着就指尖一摁,飞快地抚平了衣领,若无其事道:没什么。

司暮眯了眯眼,忽然凑过去:我刚才看见了

谢清霁被这张突然放大的脸吓到呼吸都停滞了一瞬,他想也不想地伸手推开人:你别凑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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