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没事,明天你还要比赛,早点回来休息。
好,知道了导演。
导演就挂了电话,看着肖义,肖义的脸色比早上还要白,然后快速充血,变成红色,我真的看到夏月明了。
谁也没有信他,连助理阿宽都没有,他们怀疑,要么肖义精神不正常,要么他吃了什么导致幻觉的药。
导演拍拍他的肩膀,是做梦了吧?你早点休息。
阿宽一直和人道歉,说肖义累了做噩梦之类的,肖义则神情恍惚,不知道自己身处何方,不知道是做梦还是现实。
阿宽把人带到自己房间,他打地铺,先凑合了一个晚上。
两人都忘记了告诉经纪人一声,但肖义醒悟过来昨天可能有人已经拍下那一幕发到网络上,已经晚了。天还没有亮,网络上已经满是当红流量肖义突发癔症,指夏月明意欲杀人的新闻。
不同角度好几个视频,有图有声音。从他就这么坦荡荡跑出来,到最后导演电话确认,有头有尾,无剪切拼凑。
于是连带扯出了当年夏月明车祸,和之后肖义忘恩负义的操作。各种阴谋论开始出现,比如肖义做贼心虚,比如肖义潜在精神病,甚至有人怀疑肖义嗑药。
经纪人已经气到没有脾气了,他什么都不求了,只求这一期节目肖义能安安静静录完。
他必须好好的,完整的录完这个节目,否则第二天就是肖义确诊精神病的消息。
青川睡得特别好,没有做梦。他把口袋里小纸人拿出来,撕成碎片丢进纸篓里。
洗漱时青川觉得镜子里的他有点太灿烂太神清气爽了,想了想,用手揉了揉眼睛,才走出门。
今天的气氛特别尴尬,最高明的演技都隐藏不住的尴尬。
王超看到青川出来,和他打招呼。昨天晚上他刚知道这件事,之后就把他们三人在鲤鱼潭的合照放到了朋友圈里,立场怎么样不必说,很明确了。
谢谢你,超哥。
王超看着他微微发红的眼角,心下叹气,走,咱们去吃早餐。
肖义是后面出来的,他的状态很不好,一大早他助理借车出去买了感冒药。看来昨儿赤条条站一会儿冻着了,这会儿一直冒鼻涕水,鼻头红彤彤的。
幸好今天是青川和黄老爷子外孙的比赛,没肖义什么戏份,不然这张脸往上面一放,有点不仙男了。
虽然昨儿消息一出,大概已经仙气不起来了。
很多粉丝受不了,他们是被肖义的忧郁文艺吸引的,但视频上的人像个精神病院跑出来的疯子。肖义打破了粉丝心里的完美,他开始滑梯式掉粉。
肖义和夏月明彻底翻了,两边粉丝成了死敌,仇恨锁死。
从民宿到黄老爷子的老宅子,开车就是五分钟。
本来青川和肖义是前后座位,现在两人一个在左前,一个在右后。青川不太说话,肖义一直打喷嚏,昨晚后遗症来了,所有人都在有意识地隔开青川和肖义两人。
两个本来心就偏的老演员,加上天然同情弱者的围观群众江雪,有点保护心理的王超。哪怕镜头前无法表现出太强烈的表情,所有人的倾向都是不必说的。
本来肖义之前就对不起青川,这会儿还来这个,更让人瞧不上。
有句话网友没说错,就算是做噩梦,这要不是做贼心虚,怎么能吓成这样?
别人都能看出来,肖义自然也能感觉出来,他一边用纸巾擦鼻子,一边拼命想着对策。
青川是特别嘉宾,今天就能回去,肖义则不然,他是这一季的固定嘉宾,这一个月他都在节目组里,然而节目组上上下下,从导演到嘉宾,所有人都他好感值都是负数,身上还背着癔症的锅
肖义越想越烦躁。
他确信自己没有癔症,更不是幻觉,到底是怎么做到的?这种神不知鬼不觉的手段他一下就想到了术士。
有术士在帮夏月明?
一众已经到达黄老爷子的老宅,他们发现了一个眼熟的,但又特别意外的人。
苗导演,您怎么在这?导演十分惊喜。没错,就是如今十亿俱乐部常客苗辉。
听闻小儿与人比赛,刚好就在附近,所以来看看。
小儿?他们转向那个一脸冷淡的年轻人,还真有三四分的相像。这么说来,黄老爷子就是苗辉导演的老丈人?大家意外极了,连看另一个参加者青川的眼神都不一样了。
和大导演的儿子比赛,还要放到电视上播放,他们不知道对青川来说,这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
青川站在外圈,只是随大流叫了一声苗导演就没有下文了。
黄老爷子一脸不高兴,我都说了你来就是破坏气氛的,你来干什么?让小宝安安心心比一场,行不行?
苗辉导演就是再牛,在老丈人面前也只能摸摸鼻子乖乖听:对,父亲您说什么都对。
人到齐了,开始宣布比赛规则:
这次比赛时间三小时,两人都使用精雕油泥,塑形快速容易出效果,至于题目,黄老爷子和节目组共同商议的,生命的欢歌。
挺文艺的一个题目,其实范围很广,出错偏题的可能性不大。
就在正式比赛前,两人都穿上围裙,准备动手了,苗辉导演忽然对他儿子说,如果这次输了,你就回来跟我学拍戏。
这年轻人嗤笑一声,看向青川,如果我输了,我拜你为师,你走到哪儿我跟到哪儿,铺床叠被。
众人心跟着一提:这父子两个搞什么?这也太为难人了吧?赢也不是输也不是。
他们忍不住要同情被殃及的池鱼了,怎么那么倒霉?
青川却并不管,黄老爷子把苗辉导演赶到外面,宣布开始,他就开始观察手上这块油泥。
油泥在常温下比较硬,但是用手的温度又会将之化开,雕刻细节的时候得小心。不过就三个小时,把整个作品刻画得细致是来不及的,青川有些小想法。
虚和实的对比,有时候更能体现主题。
他动作很快,油泥片像是小雪花一样片片飞落,简直像是不需要任何考虑时间。那个年轻人还想着造型,并没有真正动手,青川这边已经隐隐约约看得见一个人形。
年轻人也有些心急起来,他拿起了刻刀。
青川手底下,一个人的轮廓慢慢出现,这是一个躺在地上的人,微卷的中短头发自然铺陈开,似乎穿着得体的西装和皮鞋,他的双手交叠在小腹上,脸上隐隐有笑容。
在它的胸口,还有一个小方块儿,不知道青川准备做什么。
他把躺着的人形再修过一遍,看起来还是模糊的人形,但是增加了某些细节,忽然感觉到,这大概是一个沉眠在喜悦中的男人,若有似无的微笑出现在它的脸上,带着一种满足和幸福。
青川开始雕刻胸口的小方块,随着油泥一片片滑落,他们看出来这是在雕什么是一朵玫瑰花。
每一片花瓣都像是雪花那样的轻薄,明明是油泥雕刻的,看上去这样楚楚可怜,随时一阵风都能把它吹落。
人形是模糊的,只是透着喜悦,玫瑰却是细致又纤弱的,一滴露珠在花瓣尖欲落未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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