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免礼快免礼,如今你有孕这种礼数能免则免。”太子看了一眼赵宁煊,说道:“况今日我来,也不必当成是太子,只当是兄长来看看你就是了。”
“噢,知道了太子哥哥。”魏令仪点点头,太子哥哥是个格外温柔的人,从小到大都是。
太子妃看着魏令仪明显的胖了的样子,嘴角忍不住笑:“近来可吃得好,我瞧你小脸圆了一圈。”
听太子妃的话,魏令仪睁大了眼睛,仿佛有些不信:“只有一圈吗?我瞧着,可是圆了好几圈呢。”
原以为魏令仪会不敢相信自己胖了,却不想她还觉得太子妃委婉了,太子夫妇都被她逗笑了。
太子妃拉着魏令仪的手跟她坐在一处,细细的问了她最近的情况。
魏令仪都一一说了,对着温柔端庄的太子妃更是像个小孩儿一样,不知多粘人。
太子妃看她状态都好,心里便也放下心来,说道:“原本太后娘娘也想来看看你,只不过她老人家出宫过于兴师动众,她倒也不想这样,只好我先来瞧瞧你。”
“自然是不用的,等我过几个月,坐稳了胎,便把自己送到宫里给太后娘娘瞧瞧。”魏令仪摸摸肚子,笑得娇憨。
太子妃看了赵宁煊一眼,发现赵宁煊虽然在和太子交谈,目光却是时不时的常常落在娇娇身上,她莞尔,对于小夫妻两个感情好,十分乐见其成。
“说起来,自我有孕以来,叫大家跟着操心不少,实在是让我觉得好幸福,就感觉自己活在蜜罐里,可舒适了。”魏令仪一脸的享受,她真的是自从有孕之后,越来越能感受到四面八方的关心。
她母亲琼华郡主就不用说了,上心得不得了。商蕊得知她有孕了,二话不说就给她准备了一堆东西送来,说是多多益善。靖远侯府舅母那边也是,安意也准备好多东西,什么将来孩子用的,和她过些日子要用的,不知几何。别说是大长公主府啊,晋王府啊这些宗亲送来的东西了,就连聂丹平也送来了一些东西,说是她有孕的时候也用过觉得不错的东西,都快要堆成小山了。
看到魏令仪有孕以后也和从前并无两样的幸福笑脸,太子妃是真的相信她活在蜜罐里了。
太子闻言,逗趣儿的问道:“既然是活在蜜罐里,那喝水都是甜的吗?”
魏令仪眨眨眼看了太子一眼,点点头,很是自我满意:“是的是的,心里是甜的,做什么都甜。”
又把太子逗笑了,太子还跟赵宁煊说了一些女子有孕的事宜,叫赵宁煊对太子都有些刮目相看了。
太子看了太子妃一眼,说道:“我也是经历过妻子有孕的人,何必这么惊讶。”
太子妃听到了太子的话,两颊泛起淡淡的红来。
魏令仪见状,揶揄道:“霁儿也大了,太子哥哥也可以要第二个孩子了。”
太子见魏令仪冲他挤眉弄眼的,忍不住笑道:“此事不急,先等着你肚子里这个。”
魏令仪下意识摸摸肚子,笑嘻嘻的说到:“那还有七八个月呢。”
太子笑了笑,问道:“你想要男孩儿还是女孩儿?”
魏令仪一愣,大家都关心她有孕,倒是没有人问过她这个问题。只是太子问了,她也不迟疑,笑呵呵的说到:“都好,我生得不差,宁煊也长得好看,将来我的孩子一定也不会比霁儿丑的。”
太子妃忍不住笑出声来,她是知道的。娇娇一直都觉得霁儿生得特别好看,还说比小时候的太子更好看些,心心念念的想要个漂亮孩儿。
赵宁煊听到魏令仪的话也笑了,其实男女又何妨,只要是她生的孩子,他都会喜欢。
其实赵宁煊也想过会是男孩还是女孩,这个孩子会生得什么模样?有几分像他,有几分像娇娇?一个有着他们俩人共同血脉的孩子,想想就叫人觉得幸福美好。
只是这些话,在娇娇面前说一说就罢了,在太子夫妇面前,赵宁煊是绝对不会说的。
太子笑得不行,觉得她还是跟从前那个小孩儿没什么变化:“难怪霁儿就这么喜欢你。”
皇太孙赵霁同学最喜欢小叔母娇娇啦!
太子亲自来广宁王府,自然也不只单单只是为了来探望魏令仪,同她说了一会儿话,便和赵宁煊转向书房了,太子妃倒是留在魏令仪身边,而去书房的还多了一个赵长瑀。
赵长瑀近来也都深居简出,除了得知弟妹魏令仪有喜,送了贺礼之外,简直低调得仿佛让大家都‘忘了’这个人一样。
可是太子不会忘,赵宁煊也不会忘。
“殿下万安。”赵长瑀今日着一件青衫长袍,腰间黑色腰带,整个人都散发着宁静淡泊的气质。
太子实则比赵长瑀要小上一岁,同他的来往也并不如赵宁煊多。可是在赵珛之事中,太子看到了赵长瑀的能力,最重要的是他没有野心,可最让人头疼的也是他没有野心。
太子想招揽赵长瑀,在此之前他有询问过赵宁煊的意思,毕竟赵长瑀的身份是广宁王的庶长子。若是赵长瑀是如赵长恺一般的人,那将来他手中有了权利,只怕王府就会不安宁。
一个权势在握的庶长子,和一个圣眷正隆的嫡子,若不和睦,必定相残。
那样的局面不会是太子想看到的。
而赵宁煊当时给太子的答案,也让太子觉得很惊讶。
赵宁煊说,他不一定会愿意做官,进入朝堂。当年若不是因为赵珛之事,他也不会听从广宁王的安排去登州的。而后来的事,也只是赵长瑀这个人做事有始有终。如今事毕,他便已经安静下来了。
太子当时听到赵宁煊的话,便知道赵宁煊对于赵长瑀进入朝堂这件事很放心,也听出了赵宁煊对赵长瑀有一种超乎寻常的信任。
也正是因为赵宁煊的话,太子便打算亲自见一见赵长瑀,这就是这一趟广宁王府之行的真实目的。
太子是见过赵长瑀的,但第一次这样近距离接触、打量。他看得出赵长瑀此人如翠竹一般,清新淡雅,宁静淡泊,往这儿一站,便也能看得出他是个性子内敛沉稳的人。
“今日来,便是特地来寻你,也是有事相求。”太子也不绕弯子,单刀直入的同赵长瑀挑起了话头。
赵长瑀不解,不知自己还有什么地方能帮得到太子,便往赵宁煊的方向疑惑地看了一眼。赵宁煊只挑眉,示意赵长瑀自己和太子沟通,便在旁边煮茶,显然不打算参与进来的样子。
见赵宁煊的模样,赵长瑀皱了皱眉,心里已经猜到了太子的打算,只是他怕要辜负太子的好意了。
看赵长瑀皱眉,太子就知道他要拒绝自己,太子也不着急,只道:“孤的来意都不用说,你也已经知道了。如今朝中拔除了不少赵珛的党羽,有些地方还需要孤的人坐镇,孤才能更放心。倒也不必这么早就拒绝孤的提议,你可以有很长的时间可以考虑。”
赵长瑀点头,却道:“殿下的好意长瑀心领,只是长瑀并无鸿鹄之志,只怕辜负殿下美意,令殿下失望。”
太子并不介意赵长瑀这次拒绝,他本来就做好了一次说服不了赵长瑀的准备,不过该说的话,他得说全了才是。
“若是介意宁煊,大可不必。任他也好,在孤也罢,他认定你是他的兄弟,对孤而言,就是值得信任的人。”太子把赵长瑀会担心的地方都挑明了说出来,果不其然,见到了赵长瑀眸中的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