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宁煊看了广宁王妃一眼,语气极为平静的说道:“就是皇伯父的那几匹。”
广宁王妃讶然,看着赵宁煊理直气壮的样子,忍不住笑出声来。
这孩子,成个亲,怕是又要在圣上的私库里薅宝贝了。
知道广宁王妃在笑什么,赵宁煊毫无愧色,甚至觉得自己还可以从圣上的私库里选点儿宝贝。
“那你亲自去相府传个话,免得那边有什么安排。”广宁王妃看了儿子一眼,知道他在想什么,又起身说道:“再等一会儿,帮我送个东西给娇娇去。”
“是。”
赵宁煊本就想见小姑娘,这会儿广宁王妃让他送东西,他便能更加理直气壮地去魏相府了。
虽然已经是未婚夫妻,可他也不能三天两头的往魏相府跑,总得为娇娇考虑。
你说夜探香闺?那也不行。
他是娇娇名正言顺的未婚夫婿,老是夜探姑娘家的闺房,像是怎么回事?若是叫人误会了,岂不是更加难受。
广宁王妃很快就走了出来,手里拿着一个巴掌大的锦盒,说道:“这是一对耳坠,原本就是要给她的,你刚好替母妃送去。”
“是,多谢母妃。”赵宁煊打开看了看,成色极好的一对耳坠,便同广宁王妃道谢。
广宁王妃见状笑了,“娇娇还没过门,你就先替她谢上了。”
再度被调侃的赵宁煊已经习惯了,同广宁王妃道了个别就往外走去了。
刚从广宁王妃的院子里出来,迎面就碰见了赵长瑀。
赵长瑀今日穿得极为朴素,不过是一袭青衫,显得整个人如同林中翠竹一般,清隽斯文。
“大哥。”赵宁煊心情极好,见到赵长瑀也主动打招呼。
赵长瑀颇为惊讶,平日里可不见他这么高兴,他目光落在赵宁煊手中的盒子上,笑了笑,道:“去魏相府?”
赵宁煊看了赵长瑀一眼,道:“若你平日里观察我的功夫用在谁家姑娘身上,倒不会至今未婚了。”
赵长瑀温和的笑,“关心我?”
“谁关心你,不过是看母妃为你操心得很。”赵宁煊皱了皱眉:“你比我还年长几岁,旁人如你这么大,孩子都会满地跑了。”
听到赵宁煊别扭的话,赵长瑀笑而不语。
赵宁煊见状也不想多说,便要走了。他本就无意管赵长瑀,不过是顺嘴一提。
赵长瑀看着赵宁煊离开的背影,笑了笑,走进了王妃的院子。
川紫看到赵长瑀的到来有些惊讶,连忙上前迎接:“奴婢见过大公子。”
“还请川紫姑娘通报王妃,就说长瑀有事求见。”赵长瑀看向川紫,语气温和。
川紫连忙进去通报,很快就出来带着赵长瑀进去了。
赵长瑀一见到广宁王妃便行礼:“长瑀给王妃请安。”
广宁王妃笑了笑,一如既往的温柔:“坐吧,今日你们兄弟两个倒是一个一个的来找我,有事吗?”
赵长瑀看着温柔的王妃,直接一撩衣袍跪了下去,广宁王妃微微惊讶,道:“你这是要做什么?”
“请王妃答应长瑀一个请求。”赵长瑀恳求的看向王妃。
广宁王妃皱了皱眉,道:“你起来说。”
赵长瑀却不肯,直言道:“长瑀所说之事实为不孝,不敢。”
听到赵长瑀这样的话,广宁王妃叹了口气,也只能随他:“你说。”
赵长瑀听到了王妃的叹气声,他闭了闭眼,磕了个头,慎重的说道:“长瑀此生并无成亲生子之意,还请王妃准允长瑀此不孝之举。”
“什么?”广宁王妃被他惊得打翻了手中的茶,她甚至都顾不上擦去裙上的污渍,震惊的看向赵长瑀:“你这是什么意思?”
赵长瑀道:“我母妃已然知道此事……”
“她竟然准?”广宁王妃实在是难以相信,她看向眼前的青年,以兰枝玉树,温润如玉来形容他正正合适。
这样的他,不知是多少金陵少女的心上之人,他,他居然有一生不娶之志?
“母妃……她早已不理尘世之事。”赵长瑀这话说得苦涩,闻次妃多年都不曾管他了,唯独是他去登州那年,还见了他,之后他也没有见到过了。
广宁王妃摇了摇头,道:“此事我不准。”
“请王妃三思。”赵长瑀恳求道:“若长瑀娶妻,心中无她,这一生岂不是耽误人家姑娘。”
广宁王妃看向赵长瑀,有些担忧的问道:“你莫非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赵长瑀摇头:“并无。”
“既如此,此事你不要再提。”广宁王妃十分坚决的拒绝了赵长瑀:“我与你父王都不逼你成婚,可你这话万万不要再对旁人说起。”
“王妃……”赵长瑀还想再说。
广宁王妃更为坚定的打断了他:“你尚且年轻,往后还有几十年的光景,今日之言我只当你是孩子心性,不会当真。若是没有中意的姑娘,我也不逼你,待你将来哪一日遇见了说不准就想开了。”
王妃态度很是坚决,赵长瑀也没办法再说什么。
本质上,他和王妃才更像是同一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