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1 / 2)

当然,我们是爱人,当然睡在一起。樊烬一副理所当然的口吻。

按常理来说,爱人之间的确会同床共枕,可不知为何,夏景生对与樊烬同床这件事十分抗拒。

他摇头道:不,我还是睡床下吧。

不曾想话音刚落,樊烬马上冷了脸:大冬天的,没有多余的铺盖了。

一句话,绝了夏景生的念想。

夏景生盯着床上的人看了半晌,仍然无法忽视心中的抗拒。

仿佛在冥冥之中,有一股力量不许他向前。

他这边分外纠结,那边,床上的人也等得不耐烦。

樊烬的语气里,不由地少了几分耐心:还不过来?

一瞬间,夏景生的动作和意志被分成两部分,尽管理智上并不想与樊烬同榻而眠,可一听见樊烬的话,夏景生就条件反射般走到床边。

第八十八章

樊烬翻身坐起,一把将人拉过来:小迟,我好难过,你果真与我生分了。

可怜巴巴的声线听得夏景生心头发颤,他不忍拂了眼前人的心意,尝试着放松身子。

樊烬感受到他的放松,登时大喜过望,试探着去吻夏景生的颈脖。

这时,夏景生周身一颤,头忽然剧烈地疼痛起来。

他呻/吟一声,痛苦地捂住脑袋,死活不肯上床睡觉。

樊烬只能歇了心思,到别处弄多了一床被子,一人一床被子,好言哄劝了两句,扶夏景生躺下。

夜里,两人同榻而眠,之间却隔着楚河汉界。

夏景生的理智告诉他,樊烬是恋人,要尽快适应与恋人亲近,可心里却无端排斥樊烬,只要靠近,心中便烦躁不已。

起初,夏景生没当一回事,只当是苏醒的后遗症,想着过些日子便能恢复如常。

日子一天天过去,夏景生始终无法与樊烬亲近起来。

他不忍看樊烬失落的表情,便努力说服自己,试图亲近樊烬。

可只要稍微亲近,他总会将人推开。

亲近、推开、愧疚、再亲近、再推开,一整个过程如同陷入了死循环,再往后,便是又一阵头痛。

夏景生也察觉到,樊烬对他的态度越来越冷淡,这样的变化让夏景生害怕起来。

终于,在樊烬又一次彻夜不归时,夏景生枯坐了一宿。

一大早,樊烬推门而入,夏景生直视他的眼睛,郑重其事道:我们谈谈。

樊烬的态度却堪称冷漠,他面无表情道:没什么好谈的,你不愿让我碰,我知道。

话中的意思,这一切的隔阂都因夏景生而起。

夏景生凝视着樊烬,至今他还回忆不起关于樊烬的细节,说是恋人,却连陌生人都不如。雨兮団兑

我们真的是恋人吗?夏景生犹豫再三,还是将心底的话问出口。

樊烬脸色骤变:你想谈的就是这个?

这些日子,虽然樊烬的态度日渐冷淡,却也从未像现在这般,语气中充满阴冷与暴戾。

阿烬,我真的尽力了,可我还是想不起来夏景生话音刚落,后颈便被人钳制住。

夏景生被迫仰起头,耳边是樊烬失却了温度的话语:我会帮你想起来的。

樊烬缓缓拉近与夏景生的距离,在即将亲吻的瞬间,夏景生却陡然清醒过来。

这气味不对,夏景生隐约记得,他熟悉的是西洋香氛的味道。

下意识的,夏景生又一次伸手,想将人推开。

樊烬却早有防备,他手上用力,丝毫不给夏景生逃离的机会。

眼看着就要亲上了,夏景生冷不丁地一拳擂在樊烬胸前。

这一拳用了满劲儿,樊烬被那力道震得站不住脚,踉跄着后退两步,好容易稳住身子。

胸腔上的闷疼许久缓不过来,樊烬干呕了一阵,恼恨地看着夏景生:你疯了。

夏景生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手,方才他的本能领先于理智,扑面而来的危机感让他下了狠手。

樊烬抹了把脸,恨声道:我们完了。

寥寥四字,给夏景生判了死刑。

夏景生忽然无所适从起来,看着樊烬决绝离去的身影,他想将人拉回来,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

明明方才是他把人推开的,这会儿又想挽回,夏景生讨厌这样摇摆不定的自己。

自那日后,众人发现,樊烬与夏景生不再走在一起,轮到夏景生下地耕种,樊烬便和旁人换班,尽量不与夏景生打照面。

吃饭时,樊烬也一改往日与夏景生挨着坐的习惯,主动拉开距离,离夏景生远远的。

不少人瞧出了端倪,旁敲侧击地问夏景生,两人之间发生了什么事。

夏景生能感觉到樊烬在躲自己,即便夏景生表现出想求和的样子,樊烬也不为所动。

那用尽全力的一拳,仿佛真的伤了樊烬的心,让他对夏景生彻底死心。

可这样一来,夏景生在寨子里,便成了真正的孤家寡人。

他尝试依照樊烬说的喜好去生活,却过得异常艰难。

就像是强硬地把自己塞进别人的人生里一样,夏景生面上很淡定,心中却越来越慌张。

午夜梦回,他看着镜中的自己,忽然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谁。

那个叫龙迟的青年,真的存在过吗?

如果存在过,为什么自己待在从小长大的地方,却一点感觉都没有?

如果存在过,为什么他对寨子里的每一个人都感到陌生。

如果存在过,为什么他的爱人,那么轻易就放弃了两人之间的感情。

夏景生想不通,他抱膝坐在床上,埋着头,不作声,无比的孤独感袭来。

似是感觉到了主人的低落,沉寂多日的蛇形鞭动了动。

夏景生似有所觉地看了眼腰间,正对上那冰冷的蛇目,吓得浑身一激灵。

蛇!他惊叫出声。

嘶仿佛在应和他的话,那灵蛇吐着信子。

夏景生头皮发麻,他记得樊烬说过,龙迟非常怕蛇,从来不敢一个人上山。

像是不满意夏景生的冷淡,灵蛇发出的声响越来越大。

夏景生有些不知所措,他试图安抚灵蛇,不知为何,即便此刻头皮发麻,他却下意识地觉得,腰间的灵蛇不会伤害他。

夏景生试探性地伸出手,极小心地摸了摸蛇头。

这一微小的动作让灵蛇极受用,它主动蹭了蹭夏景生的掌心。

这暖心的举动,让连日来身心俱疲的夏景生展露出一丝笑意。

一人一蛇,在这寒冷的冬夜里,相互陪伴着彼此。

一夜过后,夏景生对蛇形鞭展现出极大的兴趣,修习之时,他放弃了连日来用的武器,抽出腰间的鞭子。

樊烬一见那鞭子,立马板起脸:谁准许你用这个的?

夏景生见他一脸不愉,不愿两人的关系继续恶化下去,好言解释道:这鞭子是我随身带着的。

樊烬却一口咬定,夏景生从前惯用的武器是竿子,而不是鞭子。

这鞭子邪门得很,快些扔了。樊烬说。

gu903();夏景生一听,当即反对道: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