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1 / 2)

庞博看着那化为粉末的平安符,心中后怕。

差一点,他的性命就不保了。

他求助地看向夏景生:弟夫,这原石该如何处理?

夏景生拿红绸将石头遮起来,镇定道:捐了。

捐了?!庞博一阵肉痛,这可是他花大价钱才挑中的石头。若是捐了,所有的钱都打了水漂。

这石头已认了主,即便你将其转手,它也会继续害你,凡是接触过血玉的人,都有性命之忧。为今之计,只有将这原石捐给道门,以道门之术压制原石的怨气,方可化解劫难。夏景生看着庞博的面相,平静道,也是你命中该有此一劫,劫后余生,必有后福。

听了这话,庞博咬咬牙:罢了,那便捐罢,权当破财挡灾!

数日后,在庞博准备捐赠事宜的同时,孙闻溪和夏景生的蜜月之旅也接近尾声,即将返回江城。

消息传到傅枫耳中,他不依不饶地闹着,不肯配合治疗,甚至用绝食抗议。

刚开始,庞博还耐着性子哄他,再往后看傅枫一个劲儿地蹬鼻子上脸,一气之下也撒手不管了。

傅枫见没人搭理他,也失却了折腾的力气,最终还是按时进食服药。

这天,夏景生与孙闻溪已然收拾好行李准备离店,庞博亲自将人送到门口,依依不舍地拍着孙闻溪的肩膀说:沟儿,记得常回北地看看。

弟夫还没到过北地吧,改天来玩,我做东!庞博拍着胸脯保证道。

就在这时,酒店的侍应匆匆跑来,连声嚷嚷:不好了,不好了!

送别的当口,最忌讳的就是说不吉利的话。庞博眉头一皱,斥道:瞎说什么?!做什么这么着急忙慌的?!

侍应哭丧着脸道:傅少爷的伤口溃烂了,这会儿烧得不省人事。

什么?!庞博面色一沉。为着傅枫的伤,他可没少操心,专程请了德国大夫,好药也用了不少,可傅枫的伤就是迟迟不见好。

眼看夏景生提着行李就要走出大门,庞博却忽然从背后叫住了他:弟夫,稍等。

夏景生回头,瞧见庞博颇为为难的表情。

有事?夏景生问。

弟夫,我听说你医术高绝,可否帮我个忙庞博心虚地搓着手,吞吐道。

夏景生还未答应,孙闻溪已然明白庞博的意图,他拉过夏景生的手,蹙眉道:我们的船快开了

沟儿!庞博脸色铁青地与孙闻溪对峙着,末了还是庞博先败下阵来。

他叹息道:傅枫好歹是你的发小,现在他出了意外

孙闻溪皱眉道:谁也不希望他出事,可如果不是他自己赌气跑出去,根本就不会出意外!

傅枫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战孙闻溪的容忍度,不断地挑拨孙闻溪与夏景生的关系,已经踩到孙闻溪的底线。

就当看在哥的面子上,再救他一回罢。庞博终究还是不忍心。

孙闻溪沉默不语,他不愿与傅枫再生瓜葛,更不想夏景生为难。

庞博见孙闻溪不表态,又眼巴巴地看着夏景生。

最终,还是夏景生打破了沉默,主动问道:人在哪?

见夏景生应下,庞博一面吩咐人将船票延期,一面引着夏景生进入房间。

傅枫正躺在床上,脸上毫无血色,情况看着比车祸当日还要严重。

彼时夏景生与孙闻溪前来探看,傅枫还有精力作天作地,这会儿傅枫腿上的伤口却严重化脓,德国大夫开的药,不仅没能让伤口痊愈,反倒让外伤变得更加严重。

夏景生仔细对照药方,确认德国大夫开的药膏没有问题,有问题的是傅枫的伤口,发炎、溃烂,好似不会痊愈一般。

可以治吗?庞博小心翼翼地问。

伤口不断溃烂,外用的伤药不起作用,这不是正常的情形。夏景生可以肯定,傅枫是被血玉上的怨气所伤,若不及时净化伤口,后患无穷。

还有救。夏景生说着,让人着手准备沐浴的热水。

沐浴后,他焚香静颂净天地神咒,此咒可赦鬼万千,助人却病延年。

如此颂了七七四十九遍,庞博再看时,惊讶地发现,化脓的迹象明显改善,先前那股子熏人的腥臭味也减轻不少。

夏景生用纱布裹住傅枫的伤口,再取一碗开水,加入食盐,对着伤口蒸敷数次,直到开水变温,才解下纱布。

后用棉条将伤口处的脓液清理干净,酒精消毒并敷上草药包。

夏景生的动作利落纯熟,很快便将伤口重新包扎好。他一面洗手,一面嘱咐道:记得按时换药

话音刚落,侍应在庞博耳边说了什么,庞博脸色一僵,理了理衣衫赶紧站到房门口。

傅伯父,您来了眼看傅苑清领着人风风火火地走过来,庞博赶紧让了让身子。

傅苑清是傅清的父亲,此刻他板着一张脸,目光冷飕飕地从庞博脸上划过。

接到傅枫受伤的消息,他第一时间从北地赶往青城,连日来早已对庞博心生不满,刚一抵达又听说傅枫的情况不容乐观,如此堪比雪上加霜。

傅苑清心头憋着火,他先是走到床边,看了眼昏睡的傅枫。

而后指着庞博的鼻子骂道:庞家小子,太不像话了!人是你邀来的,却出了这等事情,你必须给我交代!

傅苑清是长辈,且性子火爆,庞博不好反驳,只能低头听训。

还有你!傅苑清一扭头,瞪着孙闻溪,你答应过我不再招惹枫儿!这次又因为你,枫儿才会出事!

孙闻溪没反驳傅苑清的话,夏景生却很气愤。

他绷着脸,冷然道:分明是您的儿子先招惹我们。

傅苑清料定这群小辈没人敢反驳他,没想到夏景生竟胆敢发话。

他一双眼睛瞪着夏景生,只是那与傅枫同一个模子刻出来的眼睛,看起来实在没什么威慑力。

你是谁?傅苑清语气不善道。

这是我爱人,夏景生。孙闻溪上前一步,护在夏景生身前,稍稍挡住傅苑清的视线。

傅苑清的眼神在两个年轻人身上游移了一会儿,痛心疾首道:你们把枫儿害成这般模样,还没事人一样站在这儿?

夏景生握了握拳头,竭力隐忍着心头的火气:我说了,是傅枫先招惹我们的。

他招惹你们?!傅苑清狠狠地敲着手杖,若不是你们在一起了,枫儿怎会变成今天这副样子?你知道他有多喜欢孙家小子吗?

傅苑清话里话外,明里暗里地指责夏景生抢了傅枫的人。

伯父,我对傅枫无情,当年我已把话说得很清楚了。孙闻溪语气渐冷,您要有火冲着我撒,别波及景生!

傅苑清看着他们相互回护,连气同声的样子,气得心肝疼。

他捂着胸口,喘着粗气道:好啊,意思是你们没错,全是枫儿的错?

夏景生面不改色道:是。

傅苑清的暴脾气一下子上来了,吼道:你给我闭嘴,这儿没你说话的份!

我才是闻溪的爱人,傅枫的出现打扰了我们宁静的蜜月,我凭什么不能生气?!夏景生本是性子平和的人,生起气来周身的气场却变得极为凌厉。

傅苑清在那样凌厉的目光下,气势竟被压了一头。

他自知理亏,也不说话了,只催促道:大夫,还不赶紧给少爷看伤!

gu903();一个干瘦的老头走上前来,他的穿着打扮很是奇特,一看就不是汉族人,瞧着更像是苗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