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闻溪还在自顾自地说着:快睡吧
身后许久没动静,孙闻溪回头一瞧,见夏景生正死死地盯着他的后腰。
景生,莫虹你打算怎么处理?孙闻溪试图转移他的注意力。
不清楚发生了什么,待她醒过来,问清楚再做决定。说着,夏景生抬起手,往他腰间按了上去,我还是帮你按按吧。
疼疼疼轻一点。孙闻溪叫唤起来。
夏景生手下的动作放轻了。
房门外,孙其满派去的人正偷听呢,猛地听见这么一声,乐得捂住了嘴巴。
方才还说没动静呢,这会儿就这么激烈,果然是年轻人,精力好啊。
房中的两人全然不知被人误会了,夏景生轻柔地按着孙闻溪的腰。
家里有药酒吗?
见没有回音,夏景生忽然拔高了声音:你家药箱呢?
呵孙闻溪笑了,不必小题大做
我问你药箱呢?夏景生的表情很严肃。
孙闻溪微怔,半晌,他指了指一旁的柜子。
夏景生从柜中取出药箱,从里头找出跌打药,倒一点到手心,然后捂上他的腰,用手掌磋磨起来。
他的动作又轻又柔,孙闻溪都快睡着了,才听见夏景生的一句:好了。
夏景生用布擦着手,轻声道:以后你睡外侧,我睡里头。
你翻身本领自然比我强,不过这样也好,你翻不过去,我就让你压我身上。孙闻溪不羞不骚地说。
夏景生不再说话,两人背对背地躺着,寂静的夜里,能清晰地听见彼此的心跳。
夏景生原以为自己会彻夜难眠,没想到竟就这样睡了过去。
一觉醒来,天已大亮。
睁眼的一瞬,夏景生看了眼身侧,床的半边已经空了。
他掀开帘子,刚要下床,外间便传来小厮的声音:少爷可要沐浴?
夏景生开口道:备水罢。,刚睡醒的声音带着一丝喑哑。
小厮闻言暧昧地笑了笑,马上去准备热水。
夏景生舒舒坦坦地洗了个热水澡,换上一身干净的衣衫。
正梳着头,孙闻溪进来了。
一旁伺候的小厮机灵道:两位少爷,这新婚的头天早上,这丈夫若是替妻子梳头,代表姻缘长长久久。
说完,眼巴巴地瞧着孙闻溪。
孙闻溪却没有动作,他冲小厮道:你先出去。
夏景生今日穿了一身紫白色的长衫,梳的是寻常的青年头。
这会儿还没梳好呢,却被孙闻溪一把抢过梳子。
哎,你夏景生想去拿梳子,却被孙闻溪一手挡开。
你这发型该这么梳!代表长长久久的梳头怎么能没有我呢?孙闻溪不由分说地替夏景生梳起了头。
夏景生被他摁坐在凳上,只能干瞧着。
好在孙闻溪的审美很是不错,梳出来的发型的确很适合夏景生。
梳好了头,孙闻溪轻咳一声:走罢,爸等着我们。
两人下了楼,孙其满正坐在餐桌旁读报,看向夏景生的眼神中充满了慈爱。
怎么不多睡会儿?累了吧?孙其满笑着往夏景生碗里夹糕点,尝尝这红枣桂圆糕,补血的。
谢谢爸。夏景生刚咬了一口,孙其满又给他夹了旁的吃食。
不一会儿,他碗里就堆得跟小山似的,夏景生朝孙闻溪投去求救的眼神,孙闻溪瞧了他一眼,故意不搭理他。
夏景生实在吃不下了,孙闻溪才开口道:爸,您别忙了。
你还说,自己的人不懂得疼。孙其满一敲筷子,夏景生险些被粥呛到。
孙闻溪没接话,放下筷子道:爸,我吃饱了,这是景生自己的家,你这样让景生见外了。
他刚拎上公文包,便被孙其满喝住了:你做什么去?
回银行处理一些事情。孙闻溪说着,由着丫鬟替他理好衣领。
新婚第一天,哪有上班的道理,你给我在家呆着,哪儿都不许去。孙其满皱眉道。
爸,银行是真的有事,我还约了人谈事情。孙闻溪看了眼手表,景生,我先走了。
你!孙其满瞪着孙闻溪离开的背影,下意识看了眼夏景生。
后者正慢慢勺着碗里的粥,一张俊脸上表情自然。
景生你看这孙其满蹙眉道。
爸,没事的,工作重要。夏景生放下勺子,我也吃好了。
在孙家生活的头一天,夏景生对孙公馆是全然陌生的。
他回房坐了一阵,铺开纸练了一会儿字,想喝茶却发现水已凉了。
元宝。他朝外喊道,给我砌壶茶来。
门外却无人应声。
元宝。夏景生又喊了一声,过了好一阵,那叫元宝的小厮才懒洋洋地走进来。
夏景生瞥了他一眼:给我砌壶茶来。
元宝不情不愿地拿了壶,老半天才沏了茶。
夏景生喝了一口,皱眉道:这不是新茶,我从夏家带了些新茶,你去泡些来。
元宝竟对着夏景生翻了个白眼:东西都放库房里了。
那便去找。夏景生瞧着元宝。
哟,我这手头还有许多事情呢,还是让他去找吧。元宝瞅了眼阿豹。
阿豹本就看元宝这怠慢的态度不爽,这下火气更甚,一把上前揪住了元宝的衣领,阴沉着一张脸道: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阿豹平素沉默寡言,跟在夏景生身边,没什么存在感。
元宝不晓得他长得那样恐怖,这会儿被他揪住衣领,直面他脸上那狰狞的伤疤和凶神恶煞的表情,当即吓得两腿发软。
我去我马上就去!元宝连滚带爬地出了门,走出老远才冷静下来。
他朝着新房啐了一口:不就是个不得宠的,神气什么啊?
从今早孙闻溪不愿给夏景生梳头,元宝就瞧明白了,孙少压根就不喜欢这位夏大少。
偏生这人还麻烦得很,伺候在侧又是研墨,又是泡茶,诸多要求。
元宝是个不懂茶的,笨手笨脚折腾了半天,勉强泡好一壶,送到夏景生房里,故意大声道:茶泡好了!
夏景生正写着字,闻言点头道:放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