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1 / 2)

夏景生的动作如同那蚂蚁搬家,一分一寸地挪,孙闻溪手上一个使劲儿,直接把人往怀里带。

诶,对,就是这样。老板迅速捕捉到了这一幕。

来来来,背转身再来一张。老板极稀罕这一对璧人,他已经能够想象,将这二人的照片挂到橱窗里,会招来无数的顾客。

夏景生转过身,靠在孙闻溪怀里,感受着那铿锵有力的心跳声。

孙闻溪的手正紧紧地箍着夏景生的腰,猛地感觉到手上一暖,原来是夏景生的手覆了上来。

孙闻溪唇边的笑容越发灿烂,一双眼眸璨若碎星。

照片拍完,他却恢复了严肃脸。

出了相馆,孙闻溪刚要打开车门,忽听夏景生说:闻溪。

孙闻溪手一顿,抬眼看向他。

我觉着洋装挺好看,你能陪我去挑挑吗?夏景生指了指不远处的百货大楼。

孙闻溪默不作声地往前走,走了两步,发现夏景生还停留在原地。

怎么?不是要挑衣服吗?

嗯。夏景生笑着跟上他的脚程。

百货大楼里人头涌动,走着走着,一不留神,两人被人流冲散了。

夏景生赶紧追上去,下意识地拽住孙闻溪的手,避开人流后,刚想松开,手却被孙闻溪紧紧地握住了。

夏景生看了他一眼,见丝毫没有松手的意思,便放任他这般牵着。

到了服装区,售货员无比热情地向他们推销。

孙闻溪听完那一大串词儿,开口道:将你方才说的,都拿给他试试。

售货员大喜,忙不迭地跑去拿衣服。

夏景生急道:我哪里穿得了这么多?

孙闻溪拍拍他的手背:先试试。

事实证明,夏景生是天生的衣架子,往日穿长衫看不出来,今日试这洋装,件件都穿出了模特的架势。

孙闻溪大饱了一番眼福。

夏景生一次次地进出试衣间,都迎着孙闻溪炽热的眼神,那眼神太过直白,让夏景生臊得慌。

他扯着衣服问:这件如何?

好。孙闻溪言简意赅。

这件呢?

好。

那这件?

也好。

夏景生无奈地看着孙闻溪:你认真一点。

我分明很认真。孙闻溪一脸严肃道,确实都好看。

说着,孙闻溪转向一旁的售货员:你说,是不是都好看?

售货员笑道:确实都很好看。

夏景生咬牙道:可我只要一件。

孙闻溪抬手替夏景生理了理领结:挑衣服又不是谈恋爱,不用三千弱水只取一瓢的。

这话说得,连一旁的售货员都红了脸。

随即,她听见孙闻溪说:把这些,通通包起来。

这财大气粗的架势惊动了周遭的顾客,不远处的女装区,一个正在挑衣服的艳丽女子问一旁的女佣:那边的是谁?

是宝汇银行的孙少和夏家大少。女佣回答。

宝汇银行的孙少,我怎么从没见过他?艳丽女子往沙发上一坐,不动声色地看着不远处的两人。

虹姐儿,这孙少和宋老板是死对头,怎么可能来我们的地盘。女佣笑道。

是么?难怪,我就说,这男人有几个不爱玩的。莫虹揉了揉酸软的小腿,看了眼打包好的大包小包,懒懒地说了句:走罢。

挑一轮衣服,对夏景生来说,堪比打了场硬仗,特别是遇上孙闻溪这般较劲儿的,恨不得把整个店都搬空。

上了车,夏景生还未缓过劲儿来,他瞧了眼孙闻溪的侧脸,轻声道:从今天开始,我们不要再见面了。

孙闻溪一脚踩下刹车:什么?!

按规矩,我们到正式结婚前,都不能再见面。夏景生说。

孙闻溪沉默了好一阵,总算明白了。

按照老一辈的规矩,新人在正式成亲前,是不能见面的。

孙闻溪脸色冷下来:这是哪门子的规矩?

夏景生放软了声音:不会太久的,等待一段时间好不好?

景生,你知道婚礼之前要择良辰吉日安床吧?孙闻溪说。

夏景生自然知道这个风俗,为了取个好彩头,新人的床榻要放在合适的位置,是以家家户户有喜事前,都会请风水先生到家里安床。

要我是你,就亲眼到孙家看看,安的床合不合心意。孙闻溪说。

夏景生臊红了一张脸:你看也是一样的。

孙闻溪一秒严肃脸:景生,你知道我一向不信风水,若是你亲自负责安床,我倒还能接受。

这样不合规矩。夏景生轻声道。

孙家的规矩和别处的不同。孙闻溪理直气壮道,不过想来,景生也是不愿的,毕竟景生原本就不想答应这场婚事,倒是我强人所难了。

孙闻溪话锋一转,语气里难掩失落,刚刚才活泛了些的气氛又低落下去。

夏景生最吃不消他这副模样,松口道: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又成功套路了一次,孙闻溪强忍着笑。

与此同时,夏家夫妇经过几天时间的消化,也算勉强认可了孙闻溪和夏景生是天作之合这一说法。

此刻,夏姨娘正拿着账本给夏功成过目。

夏功成原本平静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最后将那账本狠狠地砸在了地上:我放心把家中的帐交给你管,你就管成这个样子?

夏姨娘虽然心虚,却仍旧争辩道:家中每月的进项都很少,开销又大,我难不成还能变出银钱来!

一提起这个,夏功成就生气:我看景瑞之所以没有做生意的天赋,就是随了你这个娘,昔年月儿还在时,我在外打拼,她把家中的帐管得极好,从来没发生过这样的事。

夏姨娘最听不得他提夏景生的母亲,当即恨声道:她要是那么有能耐,也不至于把自己的命给赔了进去!

你住口!夏功成喝道。

夏姨娘见他动了真火,立马闭嘴,不敢开口了。

景生的婚事,无论如何,都要办得风风光光才是,帐上没有银子,就拿些古玩去当,断不能在孙家面前失了礼数。

夏姨娘听得一阵肉痛,如今厂子倒了,家里本就没有赚钱的活计,最值钱的就是些古玩字画。

老爷,你何苦和孙家比,那日他们开的车子,随便一辆就抵我们几月的开销,我们当再多的古董,也凑不到这个数啊。夏姨娘嘀咕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