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朽鬼真,”
那人嘶哑的声音给人一种背脊发凉的感觉,慢悠悠地补充:“人称三面鬼叟。”
最后两个字,让蔚秋一下子定在了原地。
鬼叟
那不是之前黑袍人和肖九提到的人质吗?
她忽然意识到了什么,连忙回头看向坐在角落里的老叟,发现黑暗中有一双异常明亮的老眼,正直勾勾地盯着她,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在这样的注视下,额前竟不禁生了一层冷汗。
蔚秋不敢再往深处想了,四肢僵直地走到牢门前,勉强整理了一下思绪,开始全神贯注地破阵。
那老叟也是不慌不忙,偶尔指点她一二。
不出两个时辰,她便找到了阵眼所在,毫不犹豫地将其摧毁!
啪啦
黯淡无光的阵法瞬间破碎。
原本紧闭的牢门也随之开启,惊动了隔壁原本就狂躁不安的帝王魔兽,那吼叫声,即便隔着一堵墙,也能被震得耳鸣。
蔚秋不禁捂住双耳,四下张望了一番。
见没什么人,便提着胆子小心翼翼地走到囚禁魔兽的牢门前,刚要伸手去探阵法,就被那魔兽震耳欲聋的咆哮声吓得一哆嗦!
我的天!
蔚秋望着那张血盆大口,险些腿软了。
还是鬼真在隔壁提醒,才将她的魂儿拉了回来:“小姑娘,你再愣着,便要被人发现了。”
魔兽如此躁动,外边的人一时没有察觉,久了定会心生怀疑。
蔚秋不由咽了咽唾沫,缓缓伸出颤抖的手按住那阵法,顶着不断袭来的口气,脸色铁青地感知阵法结构。
和囚禁她和鬼真前辈的阵法有些不同。
她没忍住探头对隔壁的牢房说:“前辈,这阵法我看不太懂啊,那个像蚯蚓一样的符是什么意思?”
牢房里很快就传来老叟的解释声:“那是血契符,设阵之人是这个寨子的寨主肖九。想要破阵,必须助魔兽增长修为,强行冲破阵中的血契,一切便迎刃而解了。”
蔚秋不解道:“那我该如何帮魔兽增长修为?”
“你来。”
鬼真语速缓慢地说:“既然配了笛子,想必通些音律,老朽传你一曲,可短时间助长邪魔的修为,当然,此曲只对邪魔奏效。”
这世间竟还有这种东西?
蔚秋惊疑地朝隔壁的牢房走去,刚靠近老朽三丈远,就看见对方将一个泛黄的书页递了出来。
“此曲名为乱魔曲,你只需记住前三段即可。”
“按部就班不是更快。”
蔚秋接过的同时,没忍住嘀咕了一声。
谁知对方毫不客气地哼了一声,说:“你若到了能够一心两用,按部就班也能顺利地将此曲吹完,也不是不可以。”
说白了,就是必须记住前三段。
蔚秋不以为然地说:“记曲谱而已,这有何难?我师父以前也常教我曲子,倒是和前辈您给的这页曲谱有异曲同工之处。”
这话顿时引来了鬼真的侧目,幽幽地问:“哦?老朽这曲子可从未传过外人。”
“唔。”
蔚秋含糊地应着,目光却始终停留在曲谱上,“我师父在仙界还挺有名气的,前辈您应该听过。”
鬼真哦了一声,饶有兴致地问:“那你且说说看,这仙界可没有老朽我不认识的大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