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句话,他便扶着剑柄,迈着迟缓沉重的步伐,一步一步地走出后花园,走出随府。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昂首挺胸地离开这个被丑恶侵蚀的地方。
随子瑜
你的目的达到了,但我会让你后悔今日所做的决定!
少年坚毅的背影一点一点消失在尽头,就如同被狂风吹远的蒲公英,每一步都是席卷重来的可能。
随子瑜目送他离去后,便要掉头回府,去随父和随兰氏跟前唱一出求情的戏码。
谁知刚转过身,一个熟悉的声音便叫住了他:“子瑜兄。”
脚下不由一顿。
随子瑜顺着声音的方向看去,只见一个脸色憔悴的少年站在角落里,用深不见底的幽眸望着这边。
他不由微微蹙眉,重新走下抬脚,来到少年跟前问:“余生,你怎么来了?”
这个时辰,余府应该在用晚饭才是,他这么出来不会落下口实么?
“我”
余生紧紧攥着衣袍,只觉得喉咙像是被什么卡住了一般,每每看到随子瑜的眼睛,便说不出话来。
但那一张张签字画押过的证据,却不断凌迟着他的优柔寡断。
他不敢信却又不得不信,可不论如何,他都想当面问个清楚,也让他心中无意识的偏袒认清事实。
见少年神情纠结,又久久不语,随子瑜只猜他是在余府过得不顺心了,便温声宽慰:“怎么了?是不是余大公子又为难你了?还是”
“子瑜兄。”
余生忽然出言打断道,随后在对方微怔的目光下,将几张整理好的证据递出去:“这是我这几日派人收集的证据,子瑜兄可还有什么话说?”
一张张翻阅过去,根本难以抵赖。
因是近日的账,随子瑜粗略看了前三页便明白了全部,一时间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几息后才道:“此事是谁告诉你的?”
“子瑜兄,”
余生忽然轻笑了一声,“你是不是觉得以我的头脑,根本不会怀疑或是质疑你,除非有人从中作梗,挑拨离间?”
果然,随子瑜沉默了。
攥着账单的右手不知何时垂下,似是放弃了辩解,叹道:“我承认,我确实在散播谣言,诋毁随意的声誉,企图将他赶出随府。”
“为什么!”
余生激动地质问,却见对方用平静的目光注视着自己,没有丝毫被戳穿的慌张。
镇定得让人觉得可怕!
随子瑜从容不迫地回答:“因为一山不容二虎,随家只有一个家主,仅此而已。”
“所以你便害他?”
“我只是让他无法继承随家家主之位,从未想过要害他性命,你生在世家,应当明白兄弟之争都是因何而起,更应该明白,我已是仁至义尽。”
最后一句话,彻底叫余生哑口无言。
沉默了许久才问:“那方才随意为何会负伤离去。”
说完,便听见对方轻叹了一声,然后将此事的前因后果仔仔细细说了个清楚。
至于毒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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