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顾炀稀奇古怪的梦境世界里带出来的魔王属性,对樊渊造成的影响远比他自己想象的要强烈很多。
就在刚才,他差一点忍不住就要将顾炀吞吃入腹。
这种得不到的感觉越来越强烈,越强烈,就引得樊渊的内心越暴虐。
他双手渐渐握拳,独自在这封闭的密室里待了许久,压抑着即将无法控制的另一面。
躺在沙发上熟睡的顾炀,搭在一边的左手心正在闪闪发光。
樊渊好感度:49分。
顾炀醒过来时,客厅里已经亮了灯,外面天都黑了,樊渊正在厨房里做饭。
他坐起来,发现身上盖着樊渊的大衣,两条腿动了动,感觉有点奇怪,触感丝滑,就像是没有穿裤子一样。
顾炀视线一转,看到了搭在沙发另一边扶手上的裤子,正是他之前穿得那条。
他猛地掀开盖在身上的大衣,看到了他两条光溜溜的腿,他不只是没穿裤子那么简单,左腿从脚踝到小腿,遍布着深红的印子或是牙印。
顾炀又把大衣重新盖回到腿上去了,悄悄躺回到沙发上,把脸埋进手掌心,只觉得这几天经历的一切仿佛仍在做梦一样。
手掌心微微抬起,顾炀又看到了左手心上樊渊的好感度。
49分?
他只是睡了一觉,樊渊怎么自己偷偷涨了一分好感度?
正在顾炀对着手心里的好感度发呆时,樊渊已经从厨房里走出来了,站在距离顾炀一步外的距离,声音冷清的问他:
饿了吗?
顾炀立刻放下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磕磕巴巴的回答:
有、有点。
樊渊的眼瞳到现在还是红色的,每当樊渊的眼睛变得深红如血的时候,就代表顾炀要被樊渊按着疯狂喂食。
他以为樊渊会立刻过来喂他,谁知樊渊仍旧站在那里,并未接近顾炀。
再忍一忍,我现在不能喂你。
顾炀愣了下,看着樊渊的红瞳感到一头雾水、不可思议,樊渊眼睛都红成那样了,居然说不能喂他?
骗鬼呢吧!
顾炀也是倔,樊渊这么说,他也跟着上来劲儿,别开头不看樊渊,开始嘴硬:
不喂就不喂!
樊渊看了眼顾炀,什么都没说,转身重新回到厨房做饭,做好饭也不叫顾炀陪着,自己端去餐桌边吃饭。
顾炀踢开樊渊的大衣,抓过裤子穿上,过长的裤腿又掉了下来,踢踢踏踏的踩在脚后跟,他也不管,昂着头路过樊渊,上楼去了。
回到卧室,顾炀打开手机开始计时,他倒要看看樊渊多久会忍不住上来亲他喂他。
结果直到计时满了一个小时,顾炀趴在床上肚子饿的咕噜噜叫个不停,樊渊也没上来。
顾炀看着倒计时上不断叠加变多的时间,眼圈渐渐红了,却硬忍着没哭。
直到倒计时超过了两个小时,顾炀还是没忍住爬了起来,一脸怒气的冲下楼去。
他没想到樊渊正在那里安稳的看着电视,电视里放着一部很老的爱情电影,樊渊一个人在沙发上做得笔直,视线专注的盯着电视。
顾炀深吸一口气,走到樊渊旁边,叫他的名字。
樊渊?
樊渊转头,一双红瞳比两个小时之前更红了,浓稠的红不停翻滚着,红到有些可怕。
可他偏偏坐在原处不动,用非常克制的语气问顾炀:
饿坏了?现在要喂吗?
顾炀一时怒气上头,使劲坐到樊渊的旁边,恶狠狠的盯着电视,学着樊渊的语气回答他:
谢谢,不用了,饿不死。
樊渊没再说话,似乎连顾炀坐在他旁边都不能忍受,直接起身要上楼。
顾炀咬紧牙关,使劲用拳头砸了下沙发,转身跟上了樊渊。
樊渊踩上第一节台阶,突然转身。
顾炀就跟在他后面,这一下差点没撞到樊渊的胸膛。
樊渊低头看着顾炀强忍委屈的模样,浓稠如血的红眸痛苦的眯了眯。
顾炀,我只喂你走过这一个楼梯的时间,再多了,我会
剩下的话消失在顾炀的口中,顾炀来不及细想樊渊到底会如何,只知道抬手搂紧樊渊的脖颈,享受着好不容易得来的投喂。
一口结束,樊渊松开顾炀,向后走了一步,与顾炀拉开两个台阶的距离。
还要吗?
顾炀咬牙,猛地扑到了樊渊的怀里,跟着往上走了一级台阶。
小别墅的台阶不高,一共24级台阶,中间有个缓台。
樊渊每喂顾炀一口,都会往后退、走上一级台阶。
顾炀就会主动追过去,高扬着脖颈,要樊渊低头喂他。
直到他们终于踩在了二楼的地面上,顾炀也差不多吃饱了,转身擦过樊渊的肩膀就想走,却被樊渊拽住了手腕。
顾炀这才注意到樊渊的眼睛,几乎红到发黑,盯着他的视线令人毛骨悚然。
甩了甩被拽着的手腕,顾炀心里还有气呢,不忘拿樊渊之前的话怼回去:
松手!一个楼梯的时间到了!
樊渊更用力的拽着顾炀的手腕,用力到顾炀感觉到了疼痛。
他将顾炀重新拉到面前,背对着身后的楼梯,重新向下走了一步。
站在比顾炀低一级台阶的地方,樊渊用他那双可怕的红眸死死盯着顾炀:
顾炀,我后悔了。
这一次不用顾炀去追着樊渊,樊渊直接压着顾炀的后颈往下,使劲亲了上去。
非常、非常的用力,用力到顾炀此生难忘。
他们从最下面的台阶开始,一级、一级的亲上去,又从最上面的台阶重复,一级、一级的亲下去。
来回了几次顾炀到最后已经记不清了,只知道他的小腿肚都开始发麻、抽筋,这一切才停止下来。
只见小别墅的台阶上,每隔几级台阶就扔着一件衣服。
衬衫、裤子、扯飞的纽扣、挂在扶手上的腰带
痕迹一路延伸到了卧室里,卧室里的大床上却空空如也。
浴室亮着灯,里面的水声非常大,顾炀只穿着小内裤,双手撑着面前冰凉的瓷砖,头顶上冲着刺骨的冷水,小脸上面无表情。
樊渊没穿上衣,裤子却还穿得好好的,头埋在顾炀的肩颈处,抱着顾炀一起冲着冰冷的凉水。
顾炀抬手抹了一把脸上的凉水,在台阶来来来回回被喂食时的心热早就消退了。
他咬牙切齿,一字一顿的问樊渊:
为什么我要和你一起冲凉水?你难道不觉得冷吗?
樊渊额头贴着顾炀的颈侧摇了摇头,声音低沉到令顾炀心颤。
顾炀,我快要烧起来了。
陪陪我,顾炀。
樊渊抬头,又去投喂顾炀的耳朵。
陪陪我,好不好?
顾炀抿着被冷水冲到发白的嘴唇,到底是没再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