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1 / 2)

樊渊,你真好看。

樊渊伸手轻轻揉了揉顾炀的小脑袋,没有立刻把花冠摘下来,而是一直戴着花冠,带顾炀去吃饭。

吃饭间隙,顾炀时不时要看看樊渊头顶的花冠,又自得又满意,就连樊渊一连给他喂了好几口蔬菜,他都没在意。

吃完饭,顾炀就开始犯困,想要窝起来睡觉,却被樊渊给揪了起来。

樊渊把顾炀带到书房,顾炀一看到书房,立刻两眼一闭倒在樊渊的手心里装死。

他中午吃得太多,一躺下小肚子都鼓了起来,特别明显。

樊渊用指尖轻轻按了按顾炀的小肚子:

刚吃完饭不要躺下,起来。

顾炀蜷缩起来,把樊渊的指尖抱进怀里耍赖:

樊渊,你就让我躺一会吧,就一会儿!我一会儿一定起来认真学习!

樊渊指尖动了动,对顾炀的求饶不为所动,强硬的抓着顾炀站起来,伸手扶着顾炀的肩膀,不让他坐下。

顾炀根本不使劲自己站着,双腿软绵绵的半弯着,全靠樊渊拎着他,不过好在是没有再躺下去了。

眼看着樊渊又拿出了习题册,顾炀偷偷翻了个白眼,立刻被樊渊压着小脑袋强迫他看书,给他讲题。

一连讲了一页题,樊渊这才松手,允许顾炀坐下。

樊渊一松手,顾炀立刻瘫在了桌子上,抬头看着樊渊头顶并没有拿下去的花冠,心里非常满意。

他看着看着,突然开口:

樊渊,我给你画一幅画,好不好?

樊渊并没有立刻拒绝,而是问顾炀:

你会画吗?

顾炀沉吟片刻,突然想到他以前画过的那个丑不拉几的鸟笼子,然后又敲了敲自己的脑袋,把那个鸟笼子从脑海里驱赶出去。

哎呀,人生总要有第一次嘛!画着画着就会了嘛!

顾炀本来并没有抱太大希望,却不想樊渊沉默片刻,居然轻轻点了头。

只给你一个小时,画完还要继续学习。

顾炀腾地从桌子上坐起来,迈开小短腿控制着卧室里的花茎爬过来,帮他把画笔、颜料等东西都准备好。

坐着腾空的花茎,顾炀抱着比他还高的画笔,笨拙的沾了点颜料,盯着坐在书桌后面的樊渊看了好久,才小心翼翼的画下第一笔。

然而他并没有学过画画,更没有画画的基础,就是再小心翼翼,画出来也不会好看,歪歪扭扭的,倒是能看出来画得是个人,可再多的就看不出来了。

小小一只的顾炀,坐着来回移动的花茎,抱着画笔每次蘸取颜料时,都要不小心弄到身上,不一会儿身上就脏兮兮的。

偏偏他神情认真,看着坐在书桌后的樊渊,就像在看一尊神邸,面上没有半点马虎。

被这样的小顾炀看着,樊渊渐渐坐直了身体,身后是午后的阳光,洒在樊渊的后背上,带来温暖的热度,但比起阳光带来的热度,小顾炀的视线,却更让樊渊心热。

顾炀画得很慢,樊渊只给他一个小时,但一个小时对他这种不会画画的人来说,也够了,毕竟他就是想加一些细节,也不懂在哪里加。

一个小时到了,樊渊立刻从座位上站起来,走向顾炀。

顾炀看着面前乱七八糟的画,扔下画笔整个人扑了上去,挡着画不想让樊渊看。

小小一只侧着脸不好意思的看向樊渊,脸上花里胡哨的沾得全是颜料。

樊渊你别看了,这次不行,这次的不算数,以后我再重新给你画,这次的就算了吧。

颜料还没干透,顾炀就这么趴上去,立刻把本就十分抽像的画蹭得更加抽像。

樊渊抬起指尖蹭了蹭顾炀脸上的颜料,不由分说的抓住顾炀,强迫他离开被他挡着的画。

顾炀被抓走后,他的画立刻出现在两人面前。

一时之间,两个人都有点沉默。

主要是这幅画实在是太抽象了一点,黑乎乎的人影,勉强能看出是眼睛、鼻子、嘴的五官,头顶五颜六色挤在一起的颜料,要是不知道的人,是绝对想象不到那画得是一顶花冠。

顾炀缩在樊渊的手心里,害羞的整个人都蜷缩起来,脸颊埋进膝盖里,露在外面的一对小耳朵红扑扑的。

我很喜欢。

樊渊突然开口,让顾炀愣了一下。

他没有违心的夸顾炀画得好看,只是说我很喜欢。

顾炀愣愣的抬头看向樊渊,樊渊的视线还落在那副抽象画上面,神情很专注,并没有一点嫌弃。

樊渊用行动在告诉顾炀,他是真的喜欢这幅画,并不是敷衍,也不是客套。

顾炀蜷缩在樊渊的手心,低头用脸颊蹭了蹭樊渊的手心,没再说话。

樊渊突然将顾炀放回书桌上,拿起那副画往外走。

顾炀赶紧跑到桌边:

你干什么去呀?

樊渊拿着画走出书房,回头看了顾炀一眼。

我把它挂起来,你在这里等我。

挂起来?

眼看着樊渊的身影消失在书房门口,顾炀觉得有些不可思议,那么难看的一幅画,樊渊居然要把它挂起来?

顾炀捂着自己开始嘭嘭乱跳的小心脏,盘腿坐回书桌上,一会儿按按自己的心脏,一会儿摸摸自己滚烫的脸颊。

他等了许久,一直不见樊渊回来。

顾炀坐不住了,向墙边招招手,控制着趴在墙上的花茎过来,坐在花茎上,从书房出去。

樊渊会把那副丑不拉几的画挂在哪?

顾炀从书房一路找到一楼客厅,都没有看到樊渊的身影,突然,顾炀脑中灵光一闪,像是想到了什么,立刻抬起小脑袋看向楼上。

不会吧

这个猜测让他自己都有些不确定,但顾炀还是控制着花茎重新上楼去。

他乘坐着不断攀爬的花茎慢慢靠近走廊最尽头的大铁门,走进了才发现大铁门是半掩着的,樊渊的确在这里!

顾炀心里激动,小心翼翼的扒在门缝边向里看,就看到樊渊正站在笼子屋内的墙边,看着墙上的画。

此时笼子屋内开着最亮的灯,让顾炀可以轻易看清樊渊在做什么。

墙上挂着两幅画,一副是樊渊曾为顾炀画得那一幅,另一幅,则是顾炀刚刚画得鬼画符。

两幅画并排挂在一起,樊渊正在认真的看着这两幅画。

顾炀看着挂在一起的两幅画,强烈的美丑对比让他越加不好意思起来,正打算偷偷离开,就看到樊渊突然抬头,缓缓凑近墙上的画。

巨大的笼子屋内,中间摆着半遮着黑布的金色铁笼,墙边挂着两幅一美一丑的画作。

明亮的灯光下,樊渊微微抬头,轻吻在了画作上。

顾炀趴在门缝上,从这个角度可以清晰的看到,樊渊闭上双眼,轻吻在了画着顾炀的那副画上,并且正正好好吻在了画中顾炀的唇上。

樊渊的神情是那么专注,那么认真,面上甚至带了些顾炀从未在樊渊身上看到过的虔诚。

嘭嘭嘭嘭

顾炀捂着加速跳动的心脏不断后退,一个不稳从花茎上跌落下去,身体掉落到一半,一阵绿光闪过,一身小衣服被撑破,他突然变大,恢复了正常的体型。

白皙的皮肤倒在深色的地毯上分外显眼,顾炀不小心碰到了半掩着的铁门,铁门被推开了一些,发出轻微的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