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觉得愧疚了吗?顾炀问。
樊渊关掉监控录像,着手找人调查附近有没有哪家珠宝店收到被卖的小珍珠。
毕竟顾炀哭出来的小珍珠品种稀有,很好调查,与此同时,他还顺便让人查了查这个老人的情况。
顾炀看着樊渊办完这一切,问他:
我们要报警吗?或者再等等?我想看看她还要做什么?我感觉她已经开始后悔了。
樊渊看了顾炀一眼,并没有反对。
下午顾炀回到了座位上,樊渊也把桌子重新搬到了原处。
晚上樊渊找人调查的事出了结果,附近并没有哪家珠宝店收到这种稀有的小珍珠,而老人的确家境困难,儿子媳妇早死,留下个病恹恹的小孙子,平日里吃饭都是个问题。
顾炀看着调查结果,一时没说话。
樊渊伸手轻轻捏了捏顾炀的后颈,没有打扰他。
两个人又等了一天,在小珍珠被偷的第三天中午过后,放着假珍珠的透明玻璃瓶里,多了几颗品质上好、晶莹剔透的小珍珠,正是曾经丢失的那几颗。
老人在偷走小珍珠后,内心挣扎,因为愧疚送过来几颗鸡蛋,却最终也没有翻过去良心那一道坎,把珍珠重新还了回来。
顾炀看着樊渊把监控录像删除清空,将针孔摄像头收了起来。
我想匿名资助她。顾炀突然说。
樊渊将透明玻璃瓶收进背包里,准备带回家不再摆在教室里。
他听到顾炀的话,转头看向他,眸中带着微不可查的笑意:
我已经通过匿名的方式资助过了。
顾炀脸上有点凝重的神情终于消散了,他冲樊渊露出小白牙,笑得欢快:
那再算我一份。
老人的事在他们这里只能算是一个小小的插曲,日子仍旧不紧不慢的过着,《小红帽》的金手指总体来说并没有给顾炀带来太大的麻烦。
他的理综成绩也在樊渊夜夜的陪伴下突飞猛进,在又一次的月考中,成功逆袭到了他们班的最后一名。
别看是最后一名,这高三一班的学生可都是全校的尖子生,以前顾炀可是连前一百名的尾巴都摸不到的,如今一举成为高三一班的最后一名,也算是彻底洗脱了靠捐教学楼进一班的名头。
如今谁也不能说他没资格待在一班了。
月考之后,顾炀迎来了十二月的月圆之夜。
十二月十号,农历十五这一天,顾炀从早晨睁眼开始,整个人就有点不对劲儿。
他浑身似乎充盈着用不完的精力,想出去狂奔、想去扑杀猎物,更想将他的小红帽吞吃入腹。
樊渊自从上一次的圆月之后,一直在注意着月亮对顾炀的影响,又怎么会忽略今天的月圆之夜。
他早早的跟卓婉请了一天假,一大早就陪顾炀一起待进了走廊尽头的笼子屋内。
顾炀懒散的趴在笼子里的秋千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晃悠着。
樊渊拿着本书坐在秋千靠边的位置,任由顾炀躺在他旁边晃悠。
顾炀晃悠了两下觉得没意思,就慢慢往前爬,按着樊渊的腿,趴在了樊渊身上。
樊渊顺势把翻开的书放在了顾炀的后背上垫着,继续看。
顾炀指尖扣着樊渊裤子边的口袋,把手指探进去,能感受到樊渊的体温。
樊渊翻书的动作顿了下,抬头拍了下顾炀的后脑勺。
老实点。
顾炀委屈的抖了抖毛耳朵,小声抱怨:
樊渊,我想出去玩,你让我带着三只小狗出去玩玩呗?
樊渊直接拒绝:不行,今天没让你学习已经很不错了。
顾炀的毛耳朵垂下去,又去扣樊渊裤子边缘的破洞。
他明明浑身都是精神劲儿,偏偏使不出来,憋在身体里,难受的要命。
这样的情况一直持续到黄昏,顾炀的神情就变了,整个人都有点恍惚。
他从秋千上爬起来,慢慢攀着樊渊的肩膀坐到他身上,指尖扒开樊渊颈侧的衣领,小尖牙顺势就压了上去,在肩膀上轻轻磨着牙。
樊渊似乎早就料到了这种情况,双手环到了顾炀身后,依旧在淡定的翻书,直到顾炀磨牙磨得有点过头了,他才掐着顾炀的后颈,将他从颈侧拽了起来。
顾炀被樊渊拽着被迫抬头,露出一张充满渴望又茫然的脸。
他的瞳孔边缘隐约有些泛红,小尖牙在唇中若隐若现,可怜兮兮的看着樊渊,喉咙发出不满的呜咽声。
樊渊探手从秋千下面拽过精细的铁链,挂在了顾炀脖颈的颈链下面,不知按了什么开关,本来很长的锁链慢慢收进地下,长度不断缩减,最后只保留顾炀能够在秋千周围半米距离移动的长度。
樊渊松开顾炀,从秋千上站起来,走到笼子边缘,席地坐下,继续看书。
顾炀被单独留在了秋千上,双眼直勾勾的看着樊渊,双手不自觉的揪着绒毯上的长毛,不一会儿他周围的毯子都被他揪秃了。
黄昏渐渐过去,黑夜来临。
顾炀整个人都显得很焦躁,坐在秋千上使劲晃荡着,视线里除了樊渊再也容不下其他。
他的小红帽明明就在他面前,他偏偏碰不到。
顾炀从秋千上下来,往前爬了几步,锁链被拉直,禁锢了他继续前行的动作。
他向樊渊伸长手臂,可怜兮兮的招呼着:樊渊,我好难受
樊渊终于合上书放到一旁,走到顾炀面前蹲下,偏偏距离把控的很好,让顾炀碰不到他。
顾炀,今夜还长,你要学会克制。
顾炀见一直够不到樊渊,终于不再尝试,收回手委屈的转身,大尾巴无精打采的拖在身后,一动不动。
樊渊又重新退回到笼子边缘坐着,只是这回没再看书,而是一直看着顾炀的背影。
顾炀沉默坐了良久,突然说:
樊渊,把灯关上,我想看月亮。
樊渊顺势将室内所有的灯关上,笼子上笼罩的黑布拉了上去,露出了室内一扇巨大的窗户。
窗帘翻翻被拉开,皎洁的月光照了进来,将顾炀笼罩在一片朦胧的白纱下。
顾炀耷拉的耳朵这才慢慢立了起来,转身面向巨大的窗户,看着窗外的圆月,整个人意外的老实,并没有那一晚月微圆时受到的影响大。
樊渊见顾炀如此,神情终于有了些放松。
顾炀抬头看着月光,突然转身,歪着脑袋看向樊渊。
他抿了抿嘴角,冲樊渊露出一个乖巧又羞涩的笑容来。
那笑容在昏暗的室内、朦胧的月光下更显好看。
顾炀抬手慢慢解开自己的衬衫扣子,随着扣子解开,露出一片白腻的胸膛,左胸口干干净净,那上面曾经写过樊渊的名字。
扣子解了一半,顾炀又停下手,向樊渊摊开手掌,晃了晃。
樊渊,过来好不好?
樊渊微眯黑眸,盯着月光下的顾炀,没有动。
顾炀摊开的手掌五指微微蜷缩,神情变得沮丧,双眼微微湿润,有泪珠挂在了眼眶边,随时都会掉下来。
他又说了一遍,小心翼翼的:
樊渊,过来陪我,好不好?
樊渊看着顾炀,沉默良久,终于慢慢站了起来,向顾炀走去。
gu903();顾炀坐在地上,看着樊渊一步一步向他缓缓走来,终于走到他面前,弯腰把手放在了他的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