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是小狗啊,我是狼!是狼!
樊渊抓住了顾炀毛绒绒的尾巴尖捏了捏,给它塞回到大衣底下。
大狼狗不要再把尾巴露出来了,你忘了头顶上的监控吗?
顾炀这才想起来,尾巴咻的紧贴身体边,老老实实的待着了。
顶着李紫烟灼热的视线到了晚自习,顾炀做题的速度突然慢了下来。
他侧着头做出倾听的动作,然后拍了拍樊渊:
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
樊渊仔细听了下,晚自习的教室除了翻书声、写字声,或者是偶尔有同学悄悄说两句话的声音,再没有其他声音。
你说什么声音?
顾炀抬头揉了揉他被压在帽子下面的尖耳朵,耳朵一直被压着,听力也有点受阻碍,他也不是太确定。
可能是我听错了。
可不一会儿,顾炀又侧了下耳朵,确定他听到了些其他的声音,细微的、渺小的,但的确存在。
他看向某个方向,皱紧眉头。
樊渊注意到顾炀的异样,也看向那个方向。
那个方向是学校外的一个已经废弃的废品收购站,因为位置原因,大概明年就会拆掉重建别的建筑了。
你如果确定听到了什么,一会儿放学我们去看看。樊渊说。
顾炀点点头,剩下半个小时的晚自习一直觉得心里不安稳,连李紫烟同学过于显眼的视线都没在意了。
放学后,樊渊和顾炀一起往学校外的废品收购站走。
李紫烟找了个理由打发走了孟展,鬼鬼祟祟的跟在了樊渊和顾炀身后。
顾炀心里记挂着废品收购站里的声音,一时没注意身后有人跟着,但樊渊从一开始就知道了李紫烟的跟踪,实在是李紫烟平日里太大大咧咧的了,他自以为的小心跟踪,在樊渊眼里,简直不能太明目张胆了。
尚舒高中校外后墙附近的废品收购站门外,顾炀推开破旧的铁门,铁门一推开,地上的滑轮发出生涩的铁皮摩擦声响。
这里已经废弃很久了,黑漆漆的也没有个灯光,里面的废品大多都没人要了,乱七八糟的摆在各处。
樊渊打开手机的手电筒,拉着顾炀走在前面。
顾炀给樊渊指着方向:好像就在前面那个仓库里,很微小的声音。
两个人走向废弃的仓库,仓库的大铁门开着一条缝隙,里面黑漆漆的看着有点恐怖。
离得近了,顾炀几步窜了过去,使劲推开大铁门冲进去。
樊渊也跟上去给他照亮,大铁门一打开,浓重的灰尘扑鼻而来,让如今嗅觉敏感的顾炀呛咳了几声。
他捂着嘴去翻地上的几个垃圾麻袋,在角落里翻出个还算新的麻袋,麻袋里面似乎装着活物,偶尔会蠕动几下,微弱的叫声从里面传来,声音渺小、虚弱到几乎快听不见了。
顾炀立刻去解麻袋口系紧的绳子,也不管脏污的麻袋把他身上、手上都沾上了泥土。
绳子解开,敞开麻袋口,露出里面三只奄奄一息的小奶狗。
三只小奶狗似乎刚满月不久,不是什么名贵的品种,就是那种黄扑扑的小土狗,三小只瑟瑟发抖的挤在一起,眼睛紧闭着,已经出气多进气少了。
顾炀气的眼睛有点红,敞开大衣把三只小奶狗揽进怀里,尖尖的虎牙咬在唇边。
怎么这样?就算不喜欢丢掉也不要赶尽杀绝啊,这样装进袋子里,是不想要它们活下去啊!
樊渊看着顾炀这只大狗抱着怀里三只小狗,心里莫名有点暖,抬头摸了摸顾炀的头。
我们先带它们去宠物医院。
顾炀点点头,抱着三只小奶狗站起来,三只小奶狗似乎闻到了大家长的气息,用最后一点力气蹭着顾炀的衣服,小声的嗷呜着。
两个人转身,偷偷跟到仓库门口的李紫烟吓了一跳,猛地退了一步,后脚跟踢到了什么东西,发出点声响。
顾炀立刻看过去:谁在那里!
樊渊这才想起身后还有个跟屁虫,安抚的拍了拍顾炀的肩膀。
可能是风太大吧。
顾炀疑惑的看向樊渊,那个声音哪里是风声呢?
可樊渊下面的举动,就让顾炀完全忘记去纠结那到底是风声还是什么动静。
樊渊摘下了脸上的黑口罩,露出侧脸上一圈小牙印,这是顾炀中午刚咬的,此时印子还很深、很明显。
他指尖点了点脸上的牙印,眉眼神情放缓,像是带上了些微的示弱。
顾炀,这里有点疼。
顾炀如今自觉自己是个凶猛的大灰狼了,他的小红帽在他面前喊疼,他内心一下子变得十分绵软。
他仰起头,冲着樊渊的侧脸轻轻吹气。
吹吹就不疼了,是我太用力了。
樊渊却在这时悄悄侧眸看向仓库门口,他知道李紫烟正在偷看这里。
如今李紫烟和他们的距离,完全可以听清他们两人说得话。
顾炀双手刚刚扒麻袋扒得脏兮兮的,再加上怀里抱着三只小奶狗,也不好用手去碰樊渊的脸。
樊渊感受着脸上的丝丝凉气,冲顾炀摇摇头,视线却是看向仓库门口的。
只有吹吹而已吗?
顾炀脸颊慢慢涌上一层薄红,在冬日里分外显眼。
他抿了下嘴唇,抱紧怀里三只小奶狗,踮起脚凑近樊渊,将嘴唇轻轻贴在了樊渊脸颊侧边的牙印上,一触及离。
顾炀后退一步,低下头看怀里懵懂的三只小奶狗,声音也软了下去。
我错了嘛,亲亲就不疼啦。
李紫烟看到这里,猛地转身,也顾不上脏,后背贴在仓库的铁门上,心脏扑通扑通狂跳。
室内光线太暗,只有樊渊手机手电筒的光线,不足以让李紫烟看清樊渊脸上的牙印,可顾炀亲上去的动作他却看清楚了。
顾炀到底在说什么?什么叫是我太用力了?
是我错了又是什么意思!
他到底对樊渊做了什么太用力的事情,导致他居然要向樊渊道歉!还是用亲亲道歉!
李紫烟后背贴着冰凉的仓库铁门,深呼吸一口气,又偷偷探头往里看。
仓库里面,樊渊给顾炀整理好衣服,把大红色的围脖摘下来围到顾炀脖子上。
你以为这样就没事了?
顾炀把下巴埋进带着樊渊体温的围脖里,一时不知道是围脖的红更耀眼,还是顾炀脸颊上的红更好看。
那、那你要怎么办啊?我以后不那么用力了好不好
李紫烟听到这里,终于忍不住了,转身踉跄着跑走了。
樊渊收回看向仓库门口的视线,带着顾炀往外走。
还想咬第二次?
顾炀没出声,但意思很明确,可能不仅仅是第二次,还会有第三次、第四次以及无数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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