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里关于两个人的小道消息,也早就在私底下传出了各种各样的魔幻版本。
李紫烟和孟展是在樊渊和顾炀后面进学校的,自从顾炀不再处处和樊渊作对、反而异常粘着樊渊后,樊渊已经很久没有跟他们一起上下学了。
看着走在前面的两个人,李紫烟其实是有些不爽的。
切,有了新人忘旧人,我们这些老朋友也得靠边站了!
孟展是知道樊渊和顾炀之间有点不可说的东西在的,听了这话就怼了李紫烟一下。
别想那么多,等你谈恋爱了你也这样。
李紫烟的榆木脑袋根本没反应过来:谁谈恋爱了,你谈恋爱了?
鉴于李紫烟说话声音太大,走在前面的樊渊和顾炀早就注意到他们两个了。
顾炀拽了下樊渊的围脖,让樊渊侧过头来,凑过去小声说:你朋友真好玩。
如今天气冷了,顾炀呼出来的热气喷在樊渊耳朵上,感官更加明显,樊渊听完立刻直起身体,不发表任何看法。
两个人一进教室,立刻迎来了潘菲和小姐妹的注目礼。
不只是潘菲她们,就连早自习,卓婉都一眼又一眼的看过来。
最后卓婉忍不住了,走到两人面前,轻轻敲了敲桌子。
顾炀,你怎么回事?上课还带着帽子?摘下来。
顾炀按了按自己的帽子,有点无措。
樊渊身体往前倾,挡住了顾炀。
抱歉,卓老师,顾炀昨晚洗澡摔倒,脑袋磕破了,缝了几针,现在不能见风。
卓婉有些诧异,态度立刻变好,觉得顾炀是个受了伤还坚持学习的乖孩子:是嘛,这还来上课呢,看来你是真的知道该抓紧时间学习了啊。
顾炀有点尴尬,冲卓婉笑了笑,立刻移开视线看手里的习题,做出一副当真对学习非常着迷的模样。
卓婉欣慰的走了,顺便下了早自习还特意去跟爱看监控的教导主任知会了一声。
顾炀老老实实的上完第一节课,就开始不老实了。
他觉得头顶的帽子压着耳朵特别的痒,不只是痒,还很热,身上的外套也不能脱下来,教室里温度并不低,他穿着外套,早就满头大汗了。
顾炀手指按在桌子边缘,一点一点的往樊渊那边蹭,小指先碰到樊渊的胳膊,紧接着把小指搭上去,然后另外四根手指也试探着一一搭了上去,握着樊渊的手臂晃了晃。
樊渊看过来时,顾炀立刻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樊渊,我好热啊。
樊渊看了眼顾炀额头的汗,拽着两个人的书桌往后移了移,紧紧贴在后墙上,然后把后门打开一条缝隙,正好对着他们两个,走廊的凉风吹过来,让顾炀好歹舒服了一点。
他刚缓了口气,肚子就咕噜一声,声音大的连前排的潘菲都回头看了一眼。
顾炀捂着自己的肚子,感受着肚子的哀嚎和空瘪,又去拽樊渊的手臂。
樊渊,我饿了。
樊渊这回终于露出些诧异的表情,顾炀早饭几乎吃了两个人的量,这才过了多久,第一节课没上完呢,他就饿了?
顾炀怕樊渊不信,拽过樊渊的手臂,带着他的手按在了自己的小肚子上揉了揉。
小肚子瘪瘪的,里面的食物已经消化光了。
樊渊指尖按了按顾炀的肚子:这么能吃?
顾炀心虚的移开视线,只对樊渊露出一边泛红的耳朵,点了点头。
他肚子一饿,樊渊身上散发出来的香味就越来越浓郁。
顾炀侧头不看樊渊,盯着后门,鼻尖耸了耸,觉得那香味太霸道了,从他鼻尖钻进来,像是要把他的大脑都迷住了一般。
他又忍不住转过头去,视线紧紧盯着樊渊,里面全是渴望和迫切。
樊渊被看的收回了摸顾炀肚子的手,身体往后退了退,拉开距离。
他退开,顾炀就往前凑。
鼻尖慢慢凑到樊渊的肩膀,轻轻嗅闻着,又一点点的靠近脖颈,将冰凉的鼻尖贴到了樊渊的动脉,感受着动脉血液的流动,以及从那里散发出来越来越浓郁的芬芳。
樊渊,我好饿
樊渊看了眼讲台上正讲得唾沫横飞的老师,将顾炀推开,压着他的肩膀让他靠在墙角。
顾炀特别顺从的被樊渊挤在墙角,前面有落得高高的教科书挡着,现在除了樊渊,谁都看不见他。
樊渊又回头看了眼头顶的监控,指挥顾炀低头。
顾炀低下头,双手撑在桌子上,微微侧头期待的看着樊渊,双眼中的眸光很亮,他知道樊渊一定不会让他饿着的。
樊渊这才从桌堂里掏出一条巧克力,打开包装,用右手拿着,递到了顾炀面前。
顾炀立刻捧住了樊渊的右手,张嘴没去咬巧克力,而是先咬在了樊渊的虎口上。
他用的力气不大,小尖牙小心翼翼的磨着,磨得樊渊的虎口湿乎乎的,这才去舔巧克力。
吃两口巧克力,就要用牙去磨樊渊的手,很快巧克力融化,淌了樊渊一手的巧克力液。
顾炀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奇的办法,立刻伸手隔着包装袋把巧克力都捂热、融化,然后把巧克力液全都挤在了樊渊的手上,嘴唇凑过去,一点点吃得开心。
前排的潘菲像是听到了什么奇怪的声音,回头看了看,只看到樊渊左手撑着脸颊,神情淡漠的看着讲台。
见潘菲回头,樊渊视线平平的移过去,似乎在问:你有事吗?
潘菲立刻转过头去,惯常面带微笑的樊渊大班长不笑的时候还是挺吓人的。
等潘菲转过头去之后,樊渊的视线立刻瞥向了顾炀。
他把被顾炀叼着的指尖往里怼了下,惩罚性质的顶着顾炀的小尖牙按了按,警告他:
小点声。
顾炀被按了小尖牙也不生气,反而往后收了收牙,就怕小尖牙戳破樊渊的手指。
他把嘴角的巧克力渍蹭回樊渊手上,抬头冲樊渊翘了翘嘴角,笑的又乖又讨好,如果不是嘴边全是巧克力的话,这个笑容会更有说服力。
顾炀肚子很饿,那种饿仿佛从空荡荡的胃部一路蔓延进心口,让他全身上下都对樊渊充满了渴望,那种渴望仿佛来自于食欲,又仿佛不只是食欲那么简单。
他小口小口的吃着巧克力液,直到下课铃声响起来,顾炀还没抬起头。
樊渊把手抽回来,从桌堂里抽出张湿纸巾擦满是小牙印和巧克力液的右手。
行了,你太过头了。
顾炀没听樊渊说什么,他的视线跟着樊渊的手移动,仍旧紧紧盯着樊渊的右手看。
樊渊并不阻止,顾炀要看,他就由着顾炀看,手里拿着湿巾慢条斯理的把指尖上、手背上、虎口上沾满的巧克力液擦干净,最后只剩下一些小牙印在手上。
顾炀看都没看被樊渊扔掉的湿巾,他视线落在樊渊的手上,看着那修长的手指上全是小牙印,觉得心里有种异样的满足感,他觉得樊渊的手上本就该有这些小牙印的,那是他顾炀的记号,并且不只是手上
他视线向上,落到了樊渊的脖颈上。
樊渊一只手臂撑着桌子,坐姿大开大合,见顾炀视线又落到了他的颈侧,就微微侧了下头,像是不经意间,露出了脖颈间的大片皮肤。
顾炀舔了舔嘴唇,双手按着凳子边缘,身体前倾,小心翼翼的靠近樊渊,轻声询问:
樊渊,你能给我咬一口吗?
樊渊也学着顾炀,微微低头靠近他,两个人距离很近,说话的气息相互纠缠着。
顾炀轻嗅了嗅,又舔了舔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