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渊没反对,潘菲立刻转起了唇膏。
她本来想着快点结束这个游戏,反正顾炀都喝醉了,也没什么可玩的了。
没想到这最后一圈,唇膏的盖子晃晃悠悠的对准樊渊停了下来。
潘菲看着他们的樊大班长,没等想出来问什么呢,樊渊就已经拿起刚刚顾炀用过的酒杯,主动倒满一杯啤酒。
我喝酒吧。
意思很明确,他不想回答问题,也不想参加什么大冒险。
潘菲哪敢阻止,就看着樊渊一口气喝光杯子里的酒。
一众小姐妹见此,也歇了玩闹的心思,重新扑过去点歌、唱歌,把角落交给了顾炀和樊渊。
中途,潘菲和一个小姐妹出去上厕所。
不一会儿,只有小姐妹慌里慌张的跑回来。
不好了不好了!有人要找潘菲的麻烦!
她话音未落,顾炀先一步冲了出去。
KTV大厅边的走廊里,潘菲被几个流里流气的小混混堵在角落里调戏,潘菲急的都快哭了。
顾炀冲过去推了一把那个小混混,语气很凶:
走开!
几个小混混一看就是喝多了酒,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醉眼朦胧的看了看顾炀的脸。
呦呵,又来个小妹妹,正好啊,一起玩啊!
顾炀抿了下嘴,突然抬脚就踢了过去。
那出言不逊的小混混被踢倒在地,其他几个小混混见此,立刻就要扑过来打顾炀。
在顾炀身后赶过来的几个女生纷纷尖叫惊呼,胆子大的把身边的东西往那几个小混混身上扔。
原顾炀是个经常打架斗殴的人,可顾炀不是,顾炀所有的打架技巧也只来自以前学过的一些简单的跆拳道。
可他学得也只是些课堂上耍花样的皮毛,又怎么是这些小混混的对手。
没几下,就被一个小混混一脚踢在了后腰上,踉跄一下跪倒在地。
潘菲尖叫,想要冲过来,女生们乱成一团,显然都吓坏了。
踢了一脚顾炀的小混混没有得意多久,就被一个酒瓶子砸在脑袋上,瞬间见了血。
小混混捂着满是血的脑袋蹲下,露出了站在他身后拿着破碎酒瓶的樊渊。
樊渊依旧是那个彬彬有礼的模样,手里却将沾了血的酒瓶子随手扔到一边。
混混们见了血,更是眼红,纷纷转移目标扑向了樊渊。
樊渊手脚利落,手长腿长,打人专挑疼的地方揍,揍起人来跟不要命似的,吓得几个想要扑上来的小姑娘又后退了几步。
这样的樊渊,她们从没有见过。
这么狠厉、疯狂,甚至是令人害怕。
顾炀从地上站起来去帮忙,刚踢了一脚,就被樊渊拽着手腕甩到了身后。
老实待着!
顾炀愣了下,点点头,看着樊渊打架。
樊渊越打越凶狠,不要命一样,几个混混被他打倒在地,他也没有停手,依旧一脚一脚的踢着、踩着。
潘菲到底是没忍住吓哭了,边哭边喊:别打了别打了,要死人了!
樊渊眼睛泛红,面容有些狰狞,偏偏嘴角还挂着微笑。
女生们不住往后退,赶来的保安也有些呆愣,周遭一时只剩几个小混混的哀嚎声。
顾炀拍了下其中一个女生的肩膀:你先带大家回包间可以吗?这里有我在。
女生傻愣愣的点头,顾炀就上前握住了樊渊的手。
樊渊动作顿了一下,仍旧在踢打着倒在地上的人。
顾炀把脸颊贴到了樊渊的后背上,双手从后面环上了樊渊的腰。
他踮起脚凑到樊渊耳边,小声说:樊渊,我好像要长出翅膀了。
樊渊终于停了下来,转身抬手用力的掐起顾炀的下巴。
他的手上不知沾到了谁的血,血迹脏污了指尖。
顾炀这下被掐的有点疼,微眯眼睛,可怜兮兮的往樊渊身上挤。
樊渊,后背好难受。
樊渊似乎在观察顾炀的表情,委屈的、可怜的、依赖的、信任的。
唯独没有害怕。
顾炀不怕他。
樊渊松开手突然扛起顾炀穿过人群就走了,见过他狠厉模样的人群,没人敢拦他。
他扛着顾炀走向了无人问津的安全通道,一路向上,去了空荡荡的顶楼。
带着微凉的夜风突然缠绕上皮肤,顾炀身体抖了抖,用耳朵蹭了蹭樊渊的颈窝。
KTV里面到处都是监控,厕所也是人多又杂乱,樊渊这才带着顾炀来到了顶楼。
他转身把顶楼的门锁上,检查过没有监控后,找了个角落放下顾炀。
樊渊脱下外套垫在地上,让顾炀坐在上面。
顾炀坐在衣服上,双手扣在地上,低垂着头,显得十分难受。
樊渊坐到了顾炀身边,顾炀立刻把自己摔到樊渊腿上。
顾炀伸手攀着樊渊的脖颈,一点点的往上爬,终于搂住了樊渊的脖颈坐着。
黑暗中,樊渊伸手慢条斯理的解着顾炀的扣子。
扣子慢慢解开,后背的衣服滑下去,漆黑的羽翼遮天蔽日的伸展开来。
空中似乎有黑色的羽毛飘落,那么好看,那么与众不同。
翅膀伸展出来,身体的难受消退。
夜风一吹,顾炀有些混沌的大脑也清醒许多。
两个人之间一时有些安静,顾炀老老实实的窝在樊渊的怀里,看远处的高楼,看楼下映上来的灯光。
他把自己热乎乎的脸颊藏进樊渊的颈窝里,一句不提刚才的打架。
樊渊,为什么刚才要把饼干咬断?
樊渊一手轻拍着顾炀的后背,没说话。
顾炀得不到答案,不服气,就想闹,他把双手凑到樊渊腰间就要挠他痒。
奈何樊渊似乎不怕痒,顾炀怎么挠,樊渊都不动,只是右手一下又一下的轻拍顾炀的后背,又或是去轻触他的翅膀根部。
碰的顾炀心烦意乱,张嘴咬在了樊渊的肩膀上。
樊渊突然抬手,指尖勾着顾炀颈间的颈链往下拽了拽,露出FY两个英文字母。
他本以为会看到两个差不多快消失、字迹模糊的字母,却不想这两个英文字母依旧清晰,边缘有些微的凌乱,显然是顾炀自己后来又拿着笔描过。
许是因为今天的兵荒马乱,许是因为周遭昏暗的环境作祟。
一直克制谨慎的樊渊突然不那么想克制了,他对着顾炀脖颈的FY低下头去。
顾炀肩膀瑟缩一下,双手抬起来紧紧揽住了樊渊的脖子。
他的头向后仰,主动露出白腻的颈子,颈链被樊渊拨开一点,有点歪斜的挂在脖子上。
樊渊对着FY这两个字母咬了下去。
顾炀仰着头,眼前是楼下五颜六色的灯光,大脑是昏眩的,颈侧是火烧一般的热。
不只是颈侧,他的心,他的四肢百骸都开始热了起来。
顾炀抬手抓着樊渊后脑的黑发,指尖插进发丝里,不自觉的收紧手。
他哼唧了一声,抬起头,声音又小又依赖。
樊渊,有点疼
樊渊愣了下,终于从顾炀的颈窝抬起头。
漆黑的FY两个字母被一块深红的痕迹晕染开来,泛着湿淋淋的光分外显眼。
樊渊抬手帮顾炀把颈链带好,重新遮住了两个带上了殷红底色的字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