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樊渊看了他一会儿,突然弯腰靠近他,掐着顾炀的下巴抬了起来。
你别动,我给你吹吹,吹吹就不痒了。
顾炀耳朵也红了,轻轻嗯了一声,老实的让樊渊吹脖子。
微凉的风吹在脖子上,的确能够缓解一时的痒,但随之而来的是更剧烈的难受。
顾炀侧开了头,躲开樊渊,不让他吹了。
随后又往前靠了靠,攀上樊渊的肩膀,几乎贴着樊渊的耳朵说:
我想唱歌,我能给你唱歌吗?
黑暗中顾炀看不清樊渊的脸,只听樊渊淡淡的说:唱吧。
顾炀这才小心翼翼的开口,唱起了一首老的不能再老的歌。
我爱的人已经飞走了,爱我的人他还没有来到
歌声一出口,樊渊有些诧异。
你怎么
顾炀捂住樊渊的嘴不让他说话,开开心心的冲樊渊的耳朵继续唱。
树上停着一只、一只什么鸟?呼呼呼这只爱情鸟
顾炀唱的声音很小,小到几乎是气音,偏偏唱呼呼呼的时候又很慢,对着樊渊的耳朵一下又一下的吹着气。
两个人的距离很近,带着潮气的呼吸刮过耳廓吹进耳洞里,樊渊忍了一会儿,在顾炀唱第二遍的时候,推开了他。
顾炀被推着后退了一步,声控灯被两人的动静惊亮。
灯光下,樊渊黑眸静静地看着顾炀,带着些打量和压迫。
顾炀,你不让我吹你脖子,偏偏来吹我耳朵,你是故意的吧?
顾炀有些无辜,还要上前靠近樊渊:没有,我只是想给你唱歌
还未靠近,就被樊渊伸手挡住。
下一刻,樊渊推开后门进了教室,把顾炀自己晾在了走廊。
顾炀靠近后门,从门缝小声的叫樊渊的名字。
紧接着,门缝也被关紧了。
顾炀撇了撇嘴,不就是吹了个耳朵嘛,这么大反应干什么。
放学,顾炀冲进教室,樊渊已经收拾好准备走了,顾炀看了眼,到底是没拦着他。
刚刚给樊渊唱了一会儿歌,这会儿他的喉咙已经没那么难受了。
回到家,顾炀对着镜子看自己的脖子。
这个《夜莺》难道只是对着樊渊唱歌就完了?
虽然他唱歌的时候发现声音的确好听了一点,但金手指的作用只有这个吗?
很快,喉咙处由内而外涌现的痒感就告诉顾炀他的猜测太过天真,就《美人鱼》的副作用来看,《夜莺》的副作用怎么想也不会是随便唱两句歌就能彻底解决的。
顾炀抓起手机给樊渊发微信,一条一条发过去,全是唱歌的语音,来来回回就那么几句。
没办法,他就是很想唱这首歌。
远在樊家的樊渊,在手机嗡嗡嗡震动不停后,终于拿起来点开语音听。
就听顾炀在语音里唱那首老掉牙的歌,唱到呼呼呼的时候,樊渊一把按掉手机关机。
顾炀发了几条语音都石沉大海,就开始发视频请求,当然视频请求也根本没人理。
他在屋子里转圈,时不时挠一挠脖子,脖子被他挠破了皮,又痛又痒。
终于,顾炀坐不住了,穿上鞋、外套都来不及穿就冲了出去。
他打车去了樊渊家,被樊渊家的阿姨给放了进去。
阿姨要通知樊渊,被顾炀制止了,顾炀在这里住过一段时间,阿姨很熟悉他,所以很放心的放顾炀上去了。
顾炀鬼鬼祟祟的光着脚就往楼上走,走了一半突然回头,看着大厅角落的一个破旧掉色的鸟笼子有些出神。
那鸟笼子的门已经坏了,里面空荡荡的,看起来很陈旧,不知道在那里摆了多久。
这个鸟笼子很早就在这里了,以前顾炀看到的时候没什么感觉,不知为何,顾炀在刚才看到它时,心里涌现出一股奇怪的感觉。
但很快,他就抛下这种感觉,悄悄去了樊渊的卧室。
他敲了敲门,没人应,他又趴在门上听了听,没什么声音。
顾炀心想,这可别怪我,然后悄悄推门进去。
樊渊的卧室依旧整洁,浴室亮着灯,里面传来哗啦啦的水声。
顾炀偷偷蹲到浴室门口,清了清嗓子,开始小声唱歌。
果然,只要在樊渊附近给他唱歌,喉咙的难受感就会得到很大程度的缓解。
顾炀松了口气,头顶的门把手突然被转动,他浑身一紧,脑袋一瞬间卡壳,竟然藏进了樊渊的衣柜里。
透过衣柜的缝隙,顾炀看到樊渊裹着浴袍出来,手里拿着毛巾随意的擦着头发走到了床边,似乎一时半会儿没有要来衣柜这里的意思。
顾炀紧张的揪着一旁樊渊衬衫的袖子,嘴里还不自觉的小声唱着歌,眼睛紧盯着樊渊。
樊渊正弯腰从床头柜拿什么东西,顾炀手指绞着樊渊的衣袖,衣柜里弥漫着他所熟悉的、属于樊渊的味道。
可这味道在此时,并不能缓解他的紧张。
他已经紧张到小声唱的歌词都有点抖。
樊渊背对着他,不知拿了什么东西路过衣柜走向门口,似乎要出去。
顾炀嘴里还哼着呼呼呼,心脏却几乎要跳了出来,就等樊渊出门,他好偷偷出来离开。
谁知樊渊走到门口,突然转身扑向衣柜,打开柜门的同时,手里拿着的东西也刺了过来。
那是一把已经开刃的小刀!
樊渊早就注意到屋里似乎进了人,他心中戒备,拿着小刀打开衣柜,却没想到躲在里面的人是顾炀。
奈何他手中的小刀已经猛地刺了出去,收势困难,只能伸出另一只手去挡,登时鲜血迸裂。
顾炀心脏骤然紧缩,看着樊渊打开衣柜挥刀刺来。
在万分紧张的时刻,他后背一阵发热,一双巨大的漆黑羽翼撑破衬衫从他后背伸展开来,鸦色的羽毛在两人之间缓缓飘落。
小刀掉落在地,砸到地毯上发出闷响。
樊渊站着,双手垂在身体两边,左手手臂一道寸长的狰狞伤口正疯狂的往外涌着鲜血。
顾炀跪坐在樊渊面前,身后巨大的黑色羽翼伸展着,微微抖动间有漆黑的羽毛飘落。
樊渊后退一步,看着顾炀,一双黑眸不辨情绪,声音冷凝:
顾炀,你到底是什么?
顾炀惊吓过度的大脑缓慢转动,他视线死死盯着樊渊不停流血的手臂,心脏剧烈跳动。
樊渊后退一步,他就往前一点,向樊渊伸出手臂。
樊渊看着顾炀的手,到底是停了向后的动作,站在原地,任由顾炀握住他不断流血的手臂。
顾炀看着肌理线条完美的手臂上寸长的狰狞伤口,眼睛有些发热。
对不起
顾炀对着伤口轻轻吹了吹,下意识的缓缓低下头。
樊渊眼看着顾炀将唇贴在了他的伤口上,一点点蹭过。
顾炀唇角沾了血渍,睫毛轻颤。
只见樊渊的伤口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很快,伤口消失,只有撕裂的袖子和周遭沾染的血渍能证实这个伤口的确存在过。
顾炀松开手,仍旧跪坐在地,垂着头,身后的黑色羽翼也无精打采的耷拉着。
我不知道我算是什么,但我不会害你。
顾炀十分内疚,他没想到他一时的玩笑居然引起樊渊这么大的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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