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跪在地上巴拉着行李箱里的东西,觉得什么都想带。
你看这个!香辣牛肉的自热火锅!我超爱的!想带给你吃!
还有这个,泡脚粉!驱寒的,我们可以晚上一起泡脚嘛。
啊,对了,我怕宾馆的盆不干净,带了个折叠泡脚盆!我们两个一起用!
你吃薄荷嘛,我给你带了好多包,还有薯片和果冻。
顾炀每拿一样东西,就要絮叨一会儿,每一样东西,都与樊渊有关。
他说的都是我们,我和你,给你的,没有一样东西是独享的。
樊渊见他看着一地的东西纠结,微不可查的叹了口气。
这些东西在那里都可以买到,你带些换洗的衣服,其他的都放在我家吧,不是都要给我的吗?
顾炀有些纠结的点点头,行吧,反正都是给樊渊的,现在给和之后给区别不太大。
他把给樊渊的东西拿出来,大行礼箱就显得有些空荡了。
樊渊拉了个小行李箱出来,亲自蹲下帮顾炀整理东西,顺便还把自己背包里的东西也一起放了进去。
顾炀站在一旁,看樊渊把两个人的内裤衣服放在一起,只觉得脸颊热,身上也跟着热。
等樊渊收拾好扣上箱子,顾炀才惊呼一声,从口袋里掏出那条被他塞得皱巴巴的小熊内裤递过去。
还有这个。
樊渊视线落到顾炀手上的小熊内裤,内裤上的小棕熊露出可爱的笑脸,看在樊渊眼里就像在嘲笑他。
樊渊咬牙:顾炀,我不是你爸。
顾炀拿着小熊内裤的指尖蜷了蜷,有点不好意思,又下意识的撒娇。
求求你了,樊爸爸。
樊渊倏地站起来,抓着顾炀的手腕把小熊内裤推回顾炀面前。
别放了,今晚穿吧。
顾炀恍然大悟,对啊,今晚他住樊渊家,是要留个换洗的。
樊渊见顾炀懵懵懂懂的模样,松手退开一步,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目光有点复杂。
还有,别乱叫爸爸。
顾炀眨了眨眼睛,随后像是想到什么,眼睛慢慢亮了。
樊渊似乎对爸爸这个称呼,有点敏感啊。
顾炀冲樊渊坏笑,猛的扑了上去。
樊爸爸!晚上吃什么啊!樊爸爸,我想吃牛肉,你给我做牛肉呗?
顾炀故意挂在樊渊身上,双腿也跟着盘上去,双手搂着樊渊的脖子一声叠着一声的叫樊爸爸。
樊渊没动,身上挂着顾炀,稳稳的站在原地,双手缓缓上移,按在了顾炀的屁股上,指尖分开,用力的掐了下去。
随后就听到顾炀一声几乎掀飞房顶的哀嚎。
事后顾炀趴在沙发上,闻着从厨房传来的牛肉香味,手里还捏着自己的小熊内裤,眼尾通红。
刚刚樊渊掐他屁股那一下,用了大力气,导致他两边屁股剧痛,现在都不敢坐下!
哪怕樊渊给他做了水煮牛肉,顾炀也只能站着吃。
樊渊却很自在,吃的很悠闲。
晚上顾炀趴在客房的床上越想越气,越想越委屈,屁股又疼,最终他磨到深更半夜,从床上爬起来,悄悄的出了房门,靠近樊渊的卧室。
此时已经深夜,向来作息正常的樊渊早就熟睡。
顾炀趴在门边听了听,悄悄推开门,爬了进去。
室内一片漆黑,顾炀一点点的靠近床边,想要趁樊渊睡着,狠狠的掐一把他的屁股,一定要把樊渊掐的同样躺不下来为止。
谁知他刚靠近床边,就听到床上传来痛苦的闷哼。
顾炀吓了一跳,以为樊渊醒了,身体僵硬在原地。
等了一会儿,才发现樊渊似乎是在做噩梦,声音痛苦,呼吸带着自我过渡约束的压抑。
顾炀心里跟着紧了一下,那些想要掐回去的玩闹心思突然都消失了。
他站起来,轻轻拧开床头灯,看到樊渊面容痛苦的躺在床上,眉头紧锁,额角冷汗涔涔。
他双唇紧闭,只是在非常痛苦的时候,才会泄露出一点闷哼。
看着这样的樊渊,顾炀心里的紧涩感越来越强烈,这样的樊渊无疑是让人心疼的。
作为书中最厉害的男主角,在书中从不会出现他如此脆弱的一面。
如果不是顾炀来到了这里,他怕是永远都见不到这样的樊渊。
是不是书里的男主角为了变强大,都必须经历一段常人所不能忍受过的苦难才行呢。
答案如何顾炀不清楚,但他只是看着这样的樊渊,就有些受不了了。
顾炀下意识的咬着唇,坐到床边,帮樊渊抹掉额际的冷汗,然后一下又一下轻轻拍着樊渊的手臂安抚他。
樊渊紧锁的眉头渐渐舒展开,也就是在这时,他猛地睁开双眼,眼中尽是红血丝,眼神却十分清明,一点不像是刚从睡梦中醒来的人。
樊渊猛地抓住了顾炀的手腕,用的力气很大,大到顾炀疼的皱眉,却并没有痛呼出声。
他黑眸冷冷的盯着顾炀看了许久,冷凝的神情才慢慢消散。
樊渊的声音有些喑哑:半夜来我这儿做什么?
顾炀摇摇头,手腕还被樊渊攥着。
没什么,就过来看看。
樊渊视线下移,落到顾炀光溜溜的两条腿上。
来看我,不穿裤子?
凝重的氛围突然消散,顾炀面上窘迫,红着脸侧开头,用殷红的耳朵对着樊渊。
没带睡裤啊
樊渊没再多问,也没解释他的噩梦,仿佛顾炀半夜出现在他房间里并不是令人惊讶的事。
他只是手上用力,拽了拽顾炀。
上来吧,地上凉。
顾炀睫毛颤了下,特别克制的爬上樊渊的床,拘谨的躺在边上,与樊渊隔了一点距离,显得特别骄矜。
樊渊却突然展开手臂搂住顾炀把他抱进怀里,下巴抵着顾炀的额头,胸膛抵着胸膛,说话时顾炀几乎能感受到樊渊胸膛的震动。
睡吧,明天要早起。
顾炀躺在樊渊怀里,樊渊的怀抱又热又湿,却让人忍不住靠的更近。
他不自觉的往里又挤了挤,樊渊没说话,任由顾炀挤着他。
作为一本书的男主,他一定要隐忍、强大,从不诉说痛苦,所以也没有人理解他的痛苦。
但顾炀知道,他知道樊渊的一切。
夜深。
顾炀渐渐睡去,呼吸轻轻的喷洒在樊渊的颈边。
樊渊却仍旧睁着双眼,静静看着前方的虚空。
眼眸里依旧是如深渊的黑,双手却学会了抱紧怀里的顾炀。
顾炀这一觉睡的挺美,早上意识朦朦胧胧的,手里似乎抓着什么松紧有弹性的东西,他不自觉的往下拽了拽。
下一刻,就被樊渊踹下了床。
顾炀屁股落地,痛上加痛,睁开眼就看到樊渊黑着脸坐在床上,上衣卷上去了许多,睡裤也被褪到了胯骨以下,露出完美的腹肌和人鱼线,裤腰堪堪遮住重点部位。
樊渊冲顾炀露出一个非常狰狞的微笑。
顾炀,你想脱我裤子?
顾炀茫然的摇了摇头,被人从睡梦中强行唤醒,他的意识还有些迟钝。
樊渊已经从床上走了下来,大长腿一迈,站到了顾炀面前。
顾炀下意识的抬头,视线不自觉的落到了樊渊的腹肌上。
樊渊捏着顾炀的后颈让他抬头,黑眸饱含侵略性的看着他,另一只手缓缓下移。
下一刻,顾炀惊声惨叫。
他饱受折磨的屁股,伤上加伤,又被樊渊狠狠掐了一把。
gu903();当天早晨飞往隔壁市的飞机上,坐着一对奇怪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