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忍不住闭上了眼睛,下巴却微微抬起来。
樊渊的碎发擦过顾炀的脸颊,他靠近顾炀的耳朵,轻声说:顾炀,你疯了吧?
顾炀猛地睁开眼睛,推开樊渊后退一步,后背贴在门上,显然被吓的不轻。
你你你你你
我怎么了?
顾炀倒吸一口凉气,樊渊并没有被控制!
他此时恨不得钻进地缝里,从头尴尬到脚,转身去开门锁,发现手心出了汗,这门锁怎么都打不开。
樊渊突然抬手按住顾炀的肩膀,将他压到门上,人就贴在他的背后。
顾炀,你到底想做什么?
顾炀惊吓过度,舞台上的一桶水没有吓到他,倒是他自己作死,此时快吓死了,话都说不完整。
做、做、做
樊渊的呼吸就在顾炀耳边,徐徐喷洒着。
更衣室光线昏暗,樊渊却看清了顾炀通红的耳尖,那红从耳尖一路延伸到脖颈,隐藏进衣服里。
做?樊渊追问。
背对着樊渊的顾炀瞪大了眼睛,樊渊这到底是在撩他还是在吓他。
就在顾炀紧张到几乎窒息时,他的双腿毫无预兆的合并在一起,撑破裤腿变成了一条漂亮的鱼尾巴。
顾炀的身体软倒下去,在即将跌坐在地时,被樊渊一把捞住。
樊渊揽着顾炀瘫软的腰,有些惊讶:这么不经吓?尾巴都吓出来了。
顾炀眨了眨眼睛,一颗颗小珍珠从眼角滑落,全都砸在了樊渊的怀里。
樊渊愣了一下,明明是顾炀莫名其妙的恶作剧,他不过顺势吓他一下,此时却好像他才是十恶不赦的坏人,把顾炀都欺负哭了。
樊渊内心乱了一瞬,又很快恢复平静。
顾炀此时被他拎在手里,尾巴无力的垂着,双手虚握着樊渊的手臂,低着头,露出汗湿的后脖颈,几缕碎发黏在上面,显得脆弱又可怜。
他松开把着樊渊的手,任由樊渊掐着他的腰,双手捧着自己的下巴。
樊渊托着顾炀的鱼尾巴往上一抬,把顾炀抱到面前。
地上都是灰尘,谁知道他的尾巴沾到灰尘会不会感染什么细菌。
你在做什么?樊渊问。
顾炀哭个不停,眼睛通红还不忘瞪了樊渊一眼。
珍珠,不能浪费。
原来顾炀边哭还不忘伸手接着流出来的珍珠!
樊渊一瞬间觉得又好气又好笑,刚换上的干净外套又被他脱下来垫在地上。
顾炀被放在外套上,双手还捧着下巴接珍珠,正可怜巴巴的抬眼看他。
樊渊微微皱眉:这么能哭?
顾炀转了转身,背对着樊渊,不说话了。
舞台下方,一直十分忐忑的徐甜,悄悄的接近后台躲在一旁,就看到樊渊抱着顾炀出来了。
那姿势像在抱小孩子,两个人紧密贴着,显得那么暧昧。
顾炀怕被人看到,把脸埋在樊渊脖子里,哭出来的小珍珠全都顺着樊渊的衣领滚了进去,掉在他的腰间。
他下半身的鱼尾巴被樊渊用两件大衣裹着,尾巴尖被樊渊握在手里,不让他乱动。
顾炀还是忍不住翘了翘尾巴,心想:樊渊怎么能这么不见外的碰他尾巴呢。
樊渊走到一半,突然侧身向后看去。
徐甜立刻藏回柜子后面,好在樊渊只是看了一眼就走了。
好好的一个校庆,最终不了了之。
顾炀被樊渊放到车上,看着车开出去的方向,挣扎了一下。
我不去你家,我要回家。
别闹。
樊渊往下拉了拉盖着鱼尾巴的外套。
顾炀舔了舔干涩的唇,尾巴往后缩了缩。
我要回家!
樊渊吩咐司机去顾炀家。
在回去的路上,顾炀的双腿变了回来,他把外套袖子系在腰间,一到地方就开门跑了出去,鞋都没穿。
顾炀一路跑进浴室,泡在浴缸里,将脸埋在手里好一会儿才抬起来,眼睛虽然不红了,可全身都泛着粉红。
今天这件事,实在是太尴尬了,他简直不知道以后怎么面对樊渊。
他翻看左手心的小书,这才发现在说明下方,有一行十分不起眼的小字。
PS.本品对书中男主无效哦。
顾炀:靠!
顾炀第二天请假没去上学。
直到第三天,他才鼓起勇气去了学校,直到现在,他依旧觉得羞耻。
也不知道樊渊会怎么想他。
樊渊的桌子上还摆着那个玻璃瓶,里面满满的小珍珠在阳光下熠熠生辉,上面插着一朵已经干枯的小苍兰。
顾炀见了,抿了抿嘴唇,把怀里新鲜的小苍兰放了进去。
樊渊来到教室时,顾炀不自觉的挺直了脊背,但没往樊渊那边看。
不是不想,是不敢。
课间,顾炀趴在桌子上,一只手突然贴上了他的脑门。
樊渊的声音从头顶响起:没生病?
顾炀下意识的侧头躲开了樊渊的手,眼帘低垂,心跳又开始加速。
樊渊收回手,没再说话,在他桌子旁站了一会儿,转身离开。
刚迈出步子,袖子就被顾炀抓住了。
顾炀还低着头,碎发落了下去,露出一双红红的耳朵。
樊渊不动,等他说话。
顾炀许久才抬头,露出一张通红小脸:我带糖了,你要吃吗?
樊渊勾了勾唇角。
下节课,顾炀的桌子又拼到樊渊旁边去了。
他把书都堆到了右边,自己趴在中间,一半的身子都趴到了樊渊的桌子上。
樊渊被他挤着,只能把习题册对折。
偏偏顾炀这个人爱得寸进尺,又把手臂往樊渊那里伸了伸。
他就像个在试探领地的小狗,趴在旁边,可怜巴巴的,偏偏动作越来越过分。
顾炀眼睛弯弯的,心里高兴坏了。
他很怕樊渊问他,为什么要他亲,但樊渊什么都没问。
现在樊渊对他才5分的好感度,顾炀根本不敢说什么出格的话,他想着等好感度再高一些,至少要及格,及格了他就说!
樊渊任由顾炀挤着他,直到卓婉砸了个粉笔头过来。
粉笔头精准的砸到了顾炀的脑门上,顾炀惊呼一声抬头,就看到卓婉怒火中烧的脸。
顾炀!
顾炀站起来:到!
卓婉双手掐腰,冲顾炀大吼:你怎么回事?我看了你一节课了,老往樊渊那里挤什么?樊渊脾气好,你就这么欺负他?你们也同学两年了,小小年纪,能有什么深仇大恨的?
顾炀一张脸被卓婉骂的通红,他想狡辩,又不知道说什么。
他哪里有欺负樊渊呀?
他明明是在和樊渊进行友好的接触好吗!
你给我去后面站着,上午就别想坐着听课了。
顾炀委委屈屈的拿着书站到最后面,往后走时还听到几个同学嗤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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