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王。魔术师喊了他一声。
挥舞而落的警棍堪堪停在简思头顶。
简思眨了眨眼,目光在警棍上停顿几秒,又好似与他无关般挪开了,而整个过程,拷在他手上的锁链都未曾发出声响。
魔术师,你不是要劝我吧?叶王稳稳的握着警棍,语气有些嘲讽:你们五层难道这么守规矩?
那倒没有。魔术师靠着椅子,友好的提醒对方:不过我们确实不这么做。
叶王扬眉。
明明是坐在叶王身后,但魔术师好似看到了叶王背对着他扬眉的动作般,笑着继续道:因为这样死的快。
叶王低头看了眼简思,死的快?
在五层,更强势的可不是狱警。魔术师做作的苦恼道:随便对囚犯动手,到时候怎么死都不一定。
你别看这只小白兔,软绵绵的,好像没什么杀伤力。魔术师伸手托腮:但要是医生知道了呢?
叶王放下警棍,扭头看魔术师:他知道了,然后呢?
你不是已经知道答案了吗?魔术师看了眼放在一旁的警棍道。
叶王回头看了眼简思,朝外走去。
魔术师朝简思笑了笑,跟了上去。
审讯室的门被重新合拢,叶王走进一旁的房间,扭头看向魔术师,神情十分难看。
魔术师还是那副浮夸的表情:怎么?有话跟我说?
之前你来四层的时候,我们说好了,只是观察医生,现在插手又算什么意思?叶王开门见山:怎么?对四层管理者的位置有想法?
魔术师虚按了按头上不存在的帽子,语气诚恳且浮夸:你想多了,我绝对没有挑衅你身为管理者权威的意思。
叶王扬眉:从刚才开始,你的话未免太多了。
魔术师老老实实道:因为从刚才开始,你就一直在找死。
我只是在履行我的职责。魔术师叹了口气:毕竟你也知道我是来干什么的。
叶王十分想反驳对方关于他一直在找死的结论,但他仔细思考了几秒,发现自己居然无法反驳任何跟医生有关的事情,都无比危险,这一点毋庸置疑。
稍有不慎,就会直面死亡这么来看的话,他确实是一直在找死。
但知道这一点,不意味着他能坦然接受医生的挑衅和嘲讽。
堂而皇之的违背承诺,嘲讽四层管理者,杀死黑手套,让那些筹划一朝落空,是什么给了江奕奕底气,让他毫无畏惧?
这种有恃无恐的模样,十分容易激起旁人的叛逆心,让人产生一拭锋芒的冲动。
你到底有多强大?你到底能做到什么地步?你难道就真的不可能被打败吗?
魔术师看了眼叶王,对年轻人的朝气感到惊叹。
我看的差不多了。他慢吞吞的打破沉默:也该回去了。
叶王反应过来:你有结论了?
嗯,等我把报告提交上去,差不多就可以了。
虽然有所猜测,但叶王还是问了一句:结论是什么?
魔术师看了眼叶王:危险。
叶王对他的回答感到不满:就只有危险?危险一词完全不足以概括江奕奕的可怕程度。
危险就够了。魔术师打了个哈欠:足够去五层的危险是什么程度,难道还要我详细解释吗?
他是能力者吗?
不确定。
叶王有些惊讶:我记得之前的结论,不都说医生是能力者吗?
刚才见了一面,不太像。魔术师按了按头上不存在的帽子:他不是疯子,也不是变态。
你要说他不是疯子,也就算了,不是变态?叶王语调蓦然拔高几度,遥指了指江奕奕的方向道:信口胡扯也没你这么夸张。
他要不是变态,你怕什么?
魔术师不急不缓道:首先我不是怕他,其次,正因为他不是变态,所以我才跟他保持距离。
叶王扯了扯嘴角:你知道你说的,跟之前总结的资料完全不一样吧?
我知道。魔术师叹了口气:这么多年了,那些家伙还是一点没进步,这种错漏百出的资料也能一本正经的汇总?
合着你的结论跟资料不一样,是因为资料错了?
叶王对他的狂妄不予评价,把话题扯回:他不是变态,你反而要跟他保持距离?
不是变态都弄的跟变态一样,那他变态起来不是更可怕?
叶王沉默了几秒,无法形容自己复杂的感受,遂只好再度岔开话题。
你什么时候走?
马上。
不留下来看看情况?
魔术师看了他一眼,浮起个古怪的笑:没什么好看的。
叶王下意识觉得他这句话里有更意味深长的含义。
已经结束了。魔术师拍了拍叶王的肩膀:医生出手的那一刻,一切就结束了。
叶王皱眉:他出手的那一刻?
魔术师看了眼隔壁房间的方向,给出精确的时间点:他跟那只小白兔见面的时候。
可那时候一切还没开始。叶王下意识道:黑手套都没想好怎么传递资料,其他所有势力都在等着局势进一步发展,他凭什么就能在这个时候结束这一切?
就凭魔术师压低的声音里,有种惊心动魄的存在,于无声处迸发出惊雷。
眼下你我都束手无策的这个结果。
叶王咬紧了牙,宛若再次被江奕奕嘲讽了一遍。
提醒你几点,务必记好。魔术师恢复了漫不经心的语调:别在医生来五层之前,你先死了。
首先,不要再接触医生,任何情况下,都不要。其次,绝对不要向医生暴露你的敌意,还记得独狼的下场吧,不想变成下一个独狼吧?
最后,别招惹那只小白兔。魔术师意味深长道:别忘了,黑手套是怎么死的。
魔术师朝门外走去,握住门把手:一个来自过来人的忠告,不要小看任何人。
他伸手虚按了按不存在的帽子,拉开门,毫无留恋的离开了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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