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正盯着小喽啰看了几秒,扭头看向江奕奕,一字一顿:这次的危险分子提名,我会提名你。
嗯?
那是什么?
你这种家伙,就不该留在一层!张正挨个看了过去,小喽啰,杀人犯低头避开了他的视线。
虎哥手上有明显的刀伤和缝合痕迹张正盯着江奕奕道:他们现在扛着,不说你的名字,我倒要看看他们能抗多久。
一旦确定你持有非法物品,还恶意伤人张正戳了戳江奕奕的肩膀:审核没有不通过的理由!
江奕奕忍不住笑了笑他发现这里的人,真的很爱放狠话,跟狠话相对的是他们的行为简直可以称的上过于温和。
温和的让江奕奕有种他可以在这里游刃有余的错觉。
江奕奕的笑无疑是对他最大的嘲讽,张正脸色难看的收回手,想不出对方这种自信究竟来自于何处。
他有什么底气笃定本就有仇的虎哥他们会帮他遮掩事实?
把花蛇带走,打架斗殴,情节严重,三天禁闭。张正警告的看了眼小喽啰,带着狱警们离开了囚室。
走在最后的狱警,关上门前,看了眼江奕奕。
弯腰捡书的江奕奕若有所觉,侧头看他。
是那个长的挺好看的狱警。
江奕奕扬眉。
我-看-到-了。狱警背对着走廊监控,用口型无声的对他说了一句话,目光在他手上一掠而过。
囚牢门重新被关上。
看到了?
江奕奕抖了抖手,看了眼指尖薄薄的刀片,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这什么时候到手里的?
就像是面对危机时,身体下意识的动作一般,即使大脑没有给出指令,但身体已然做出了反应随时反击甚至压制敌人的反应。
江奕奕收回刀片,重新思考起这个随机人物是否具有隐藏身份的可能性。
不管怎么看,他的身份都很可疑。
但他接收的记忆里真的没有丝毫特殊的地方,从记忆里看,这个随机人物真的只是一个普普通通,不学无术的外科医生而已。
不是随机人物的问题?
那难道还能是我的问题?
江奕奕否定了这个想法,将疑点抛到了脑后。
第6章对话
虎哥。张正站在病床前,有些烦躁和不解:你为什么要替2091掩盖事实?
虎哥手上打着绷带,挂在胸前,断裂的骨头重新长好需要不少时间,当然也伴随着剧烈的疼痛至于他手上那个被缝合的伤口,说来惭愧,医生当时看了眼,摆手表示缝合伤口的人技术比他好多了,没必要重新再缝一遍。
这道伤口并没有留下多少后遗症,愈合的速度也远比生生被打断的手臂快,但这不意味着他会轻易遗忘。
张狱警,我说过很多遍了。虎哥重复道:是小林他们打断了我的手,跟2091没关系。
我不是问谁打断了你的手,我是问!张正提高音量:你胳膊上那个伤口是谁弄的!
虎哥再次重复已经重复过无数遍的答案:我说过了,小林他们干的。
那刀片和针线呢?
这你得问他们才行。我怎么知道?虎哥看了眼张正:张狱警,我很感谢你对我的关心,但能不能请你不要老是来打扰一个病人?他晃了晃挂起的手。
老张,来搭把手。医疗组长抱着另一个囚犯从门口进来。
张正瞪了眼虎哥,转身帮他一起把囚犯放到另一张病床上。
我出去下,你帮我看着点。医疗组长看了眼虎哥和张正的氛围,识趣的躲了出去。
虎哥看了眼新来的病人,目光停顿。
张正起身,注意到这个细节,发问:认识?
四眼仔?虎哥收回视线,语气轻松:他这是又被打了?谁打的?
花蛇。张正打量着虎哥的神情,不紧不慢的道:花蛇说是他打的,不过2091当时也在场
虎哥看了眼四眼仔被打昏的模样,笃定:花蛇打的。
要是江奕奕动的手,四眼仔要么看上去毫发无损,要么根本不可能活着到医务室。
张正为他的笃定扬眉:花蛇嘴巴很停紧,关了禁闭也不说半个字。
虎哥对他的话兴致缺缺。
不过我听说,2091和四眼仔一起去的木工厂
虎哥转头看张正。
你前脚进了医务室,他后脚就把四眼仔打了。这可真巧。
虎哥沉默的跟张正对视。
你那几个小弟现在还在调查中,要是确定是他们动的手,聚众闹事,情节严重张正俯身凑近虎哥,压低声音道:你猜他们够不够格去二层?
虎哥瞳孔有一刹那的放大。
除去江奕奕之外,所有在一层的囚犯都无比清楚,下面几层的可怕之处。
那是吞噬鲜血和尸体的斗兽场,汇聚着疯子和危险人物的狂欢之处,有去无回的埋骨场。
一层层的筛选,将所有危险人物聚集在最底层,汇聚成了连狱警都不会参与的地狱。
二层或许没有后几层可怕,但比起绝对安全的一层来说,已经足够凶险,而一旦被评定为危险分子二层对他们来说,只是一个开始。
虎哥手指轻颤。
张正得到了满意的回应,继续自己的话,试图一口气冲破对方的心理防线。
花蛇对你这么忠心耿耿,你也要恩将仇报,送他去二层?
虎哥呼吸急促几分。
比起他们来,2091是你的仇人不是吗?张正慢条斯理的抽丝剥茧:一层不需要这种人,他留下来,只会把一层折腾的天翻地覆,你是第一个受害者,但不会是最后一个。
你应该了解,这种人的欲望永远不会满足,他现在会停下手给你缝好伤口,那么下一次呢?张正拍了拍他的肩膀:虎哥,记住,我们才是一伙的,维护一层现状的同一战线。
虎哥干燥的嘴唇动了动。
嗯四眼仔轻声哼了哼。
张狱警,你在诱供啊。四眼仔捂着肚子,他的眼镜早就丢了,此刻青了一片的脸上显得格外狼狈。
张正神情冷了下来,直起腰回头看去。
四眼仔高度近视,没有眼睛什么都看不清,不过这不妨碍他说完自己的话:我听见了。
他迷蒙的视线在空中寻觅,找不到人影。
张正拿着警棍敲了敲床上的栏杆,语气严厉:你听见什么了?四眼仔。
我听见你们的对话了。四眼仔露出虚弱的笑,重复了一遍:虎哥,我听见了。
gu903();虎哥打着石膏的手指瞬间握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