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君言一愣,苦笑道一开始我就和他有过节。
而且现在也因为司百岐的事,两人的矛盾就更深了。
他回忆了一下第一次和施安然结下梁子的时候,好像也是因为他撞破了施安然和司百岐吵架的事。
这么一说来,什么都无所谓的施安然唯一能牵制住他的恐怕只有司百岐了。
他那样的人不足为惧,要是顾二连这个都护不好你还是趁早分手吧。袁萱说的很直白。
我这次来就是想看看能让顾二上心的人长什么样子。她调笑道,我和顾二那一段还是在国外的时候开始的。
他那个人冷冰冰的,年纪不大却很有想法和主见。说实话撇去他种种品格能力,单是那张脸我就喜欢的不行。
袁萱回想起第一次见顾长衡的模样,那人穿着一尘不染的黑色衬衫手里捧着一本她看不懂的物理书,面如冠玉身材欣长的像个优雅的少爷。
可惜他那时并不喜欢我,或者这样说吧,我和他在一起仅仅是为了当时的情况需要。袁萱解释道。
沈君言微微一愣,有什么情况需要能把感情当儿戏的?但他没有问出口,既然袁萱不肯说,那必然是他不能知道的事情。
他心里有了其他人,我也能理解本来我和他在一起也是为了完成某种约定嘛。袁萱无所谓的笑笑,但是你知道的,对那个年龄段的小女孩来说难免会好奇还会自己瞎想吃醋,现在想想也挺可爱的。
其他人?沈君言抬头看向袁萱。
对,你可别问我那个人是谁,我不知道他是谁。袁萱看沈君言有些失落的模样,安慰道小沈你现在还年轻,别总是抱有太天真的想法。
谁都会有一段无法释怀的过去,谁都会在某个特定的时间喜欢过那么一两个特殊的人。
但那不代表他以后给的爱会少任何的一丝一毫,你懂我的意思么?袁萱尽量开导他。
沈君言露出一丝无奈的笑,他也希望事实只是这么简单就好。
可偏偏有些人他忘不掉过去,也不愿意从过去中走出来,否则又怎会空寻来风替身这一说法。
以前他以为自己是沈清诃的替身,现在看来说不定沈清诃也是那冥冥中未可知之人的替身呢。
萱姐,倘若我真的是那样在意过去的人大可不必在顾长衡身上浪费时间。沈君言轻声说道,你也说我还年轻,那为什么我不去找和我年纪相仿的人谈恋爱?
就算顾长衡出身优越地位卓然,可当钱到达一定程度后并没有任何的意义。
只要能填饱肚子满足生活需求,钱有多少并不能决定一个人的幸福程度。沈君言摸了摸自己发烫的脸,所以,找一个和我年纪相仿经历差不多的学长或是同事交往,不会更轻松么?
可我没有。沈君言苦笑,看着袁萱脸上惊讶的表情,他接着说道诚然我喜欢顾长衡,但并不意味着这一份爱可以任由他摆布。
萱姐,你真的没有见过那个人么?
就连照片也没有么?沈君言刚刚聚集起来凌厉的气势瞬间瘪了下去,小声问道。
袁萱扶额,原本她就只是凑一个热闹而已,没想到也会被一个年轻人说服。
真人没有沈君言眼神瞬间暗淡下去,可袁萱又接着说道不过,照片我倒是见过。
第47章勇气
这一天天气明媚,琴姨一大早就过来做早饭,连带着沈清晨的儿童餐一起。
用完早餐之后顾长衡还像往常一样亲了亲沈君言额头坐上专车离开了,而沈君言只是穿着宽松的白色t恤抱着胸亲眼看着男人走远了这才神色淡淡的将门关上。
琴姨这边收拾了碗筷,正奇怪今天小先生怎么没去上班呢,她就开口问道沈先生,您今天休息么?
沈君言点点头,脸上带着淡笑我今天休息,您收拾好就先回去吧,这里有我不麻烦您了。
琴姨爽快的应了一声,她知道这位小先生喜静什么事都习惯自己来做,所以她也不强行要留下,收拾好就赶紧离开了。
今天是周六沈清晨不用去幼儿园,正开心的窝在沙发上看小猪佩奇,沈君言叮嘱过他好几次看电视不能超过半个小时,小家伙哼哼唧唧不情愿的答应了,而沈君言却默不作声的上了三楼。
顾长衡的这栋别墅一共有三层,楼顶还有一个敞开式的游泳池建的十分气派,每隔一段时间就有专门的工人上门清理维修。
两人的卧室在二楼,而三楼的房间虽然时常打扫却很少有用到的时候,除了顾长衡时常锻炼的健身房。
沈君言大致的扫了一眼,从台球室到钢琴房再到家庭影院的房门都不会上锁,而只有顾长衡的书房和藏品室是落了锁的。
他心情复杂的掏出顾长衡给他的钥匙,男人好像在这方面从来不打算防备什么。
倘若他没有见过袁萱,不知道顾长衡曾经的那些事,沈君言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会有这么一天。
他想了想还是走向了藏品室,犹豫了一会还是打开了房门。
室内的景象一下子印入了眼帘,这是一个很宽敞的空间选用上好的梨花木雕刻的储物柜,上面琳琅满目的各式藏品都被一一摆放整齐。
沈君言放眼望去,不少字迹珍贵的名画书法,他看不懂年代的碎花瓷器,甚至还有一株颜色极艳的珊瑚树被摆放在角落无人问津。
这些东西无论价值有多高从它们身上的灰尘来看,已经很久没人打理了,沈君言穿着拖鞋进去一踩一个脚印。
他无奈的放下脚仔细看了一圈,并没有他想要找的东西。
正当他想要退出时,突然瞥见了右侧一幅高高挂起的书法,那潇洒飘逸的字迹不正是顾长衡的手笔么。
沈君言没忍住走过去仔细端详了一下,只见那上面气势磅礴的九个大字写着缓缓图之而其事卒成。
这是一句很好理解的话,意思就是说只要稳妥逐步的计划实施,就一定能取得成功。
上面的落款日期是十年前,那时正是顾长衡回过之后不久刚刚接过顾老爷子手里的财权。
男人到底在图谋什么,真的是权利地位这么简单么?
他心里一颤,屏住呼吸掀开了那副画,当他看清画作之后的暗门时整个人僵在了原地。
原来袁萱说的,都是真的。
袁萱说顾长衡在国外公寓的小阁楼上,摆满了另外一个人的东西。
与其说是摆放,倒不如说是珍藏。
那大大小小成列的奖杯,贴满整个窗户稚嫩的图画,甚至柜子里还摆放着一只缺耳朵的兔子玩偶。
这些东西没有一样是属于顾长衡的,尽管男人把自己的奖杯摆了上去成双成对,却又显得如此格格不入。
那劣质的塑料奖杯又如何可以和镀金的国际大奖相媲美呢?
袁萱一开始就猜测顾长衡心里的那人肯定是他的高中同学或是更早之前认识的人,只是没想到会在意外中窥见了那人冷硬外表下柔软的内心。
虽然她还来得及看清,就被及时回来的顾长衡吓的赶紧溜了下来。
后来直到她有一次亲眼目睹了男人躲在图书馆神色温柔的看着一张照片。
那上面正是一个青春朝气的男生,穿着蔚蓝色的校服扬起一个灿烂的笑。
当顾长衡察觉后立马收起了照片神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冷了下来,整个人散发出疏远而冷淡的气息。
袁萱说她第一眼看去,并不觉得这孩子有什么特殊的地方,毕竟脸蛋圆圆的又看的匆忙模糊。
可那双眼睛却很有神,她说着说着就不说话了,只是盯着沈君言的眼睛看,脸上浮现了诧异的神情。
沈君言叹了一口气笑了,和我的眼睛很像对么?
袁萱沉默的点点头,这样的局面可并不是她刚开始预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