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一点回去的意思也没有,只是低头警告绒绒:绒绒,不要胡闹。
绒绒才不怕他,以更大的音量回击:肥!妈咪呀!
男人:
今天的崽格外难缠。
男人并不是个溺爱孩子的,就算绒绒如此纠缠,男人也没有丝毫动摇,干脆抱着绒绒上了车,发动了车子后对车外一个中年男人说话。
唐局,麻烦你在这里收下尾,我先带受害人们回局里。
中年男人没有意见,甚至松了口气,嗯,去吧去吧。
反正不要让他带崽就行了。
男人点点头,发动车子开出了空地。
在车子开过去的时候,隐约还能听到绒绒清脆高亢的妈咪呀。
苏白:
真是只有毅力的崽。
行了,那我们也走吧。
常山对旁边的一个黑制服说道,你们带其他人回去,我带绒绒妈走。
绒绒妈说的自然是苏白。
苏白瞅了常山一眼,没说话。那个黑制服倒是一乐,带着其他几个笼子里出来的妖怪朝空地边的面包车走去。
妖管局一区分局坐落在城区的一座小山上,整座山都是他们的办公区域这里原本是一座公园,不过似乎废弃了。
不止是公园废弃,这一路过来,苏白发现这个地方到处都是荒废和重建的组合痕迹,但却很繁荣,透着一股子的光怪陆离。
不像九州,倒跟太荒似的。
常山的车在山腰偏下停下了,这里有幢大房子,进进出出全是黑制服跟妖怪。
到了。
常山把车熄了火,率先下了车,一边跟苏白说道:你如果想要联系家里人,可以用局里的电话,一会儿笔录做完了,没有问题,你就可以跟家里人回去了。
苏白没有什么家人,但也没有多说,依旧一如既往地简洁回答:嗯。
常山挠挠头他不太能应付苏白这样内向的人。
那我们进去吧。
这幢楼是专门问话用的,房间里可谓是座无虚席,各种妖怪跟人类比比皆是。
不过最显眼的,当属那只趴在桌子上扑腾的顾绒绒。
绒绒像一块皮毛毯子一样趴在桌上,四只小短腿轮番捶打着桌子,仰头发出足以碾压房间里所有声音的嚎哭。
咪呜,妈咪呀!咪呜
苏白:
居然还在闹。
绒绒他爸就站在桌边,虽然之前他表现得冷酷无情,但面对嚎哭的绒绒,男人却没有丝毫气急败坏,反而有些担忧和无措。
苏白有些意外,之前看男人跟绒绒的相处模式,他原以为男人是个严父,却没想到是个外强中干的笨拙爸爸。
怎么又哭上咦,这次是真哭啊!
常山走过去看了一眼,发现绒绒脸上哭湿了的毛,顿感诧异。
绒绒是在局里破壳的,也是被全局的人宠着长大的。从小天不怕地不怕,除了想要耍赖的时候会假哭两声,这还是常山第一次看到绒绒真掉眼泪。
男人的眉头轻锁,没回话,视线却从常山的身上越过,落在了苏白身上。
苏白冷不防跟男人对上视线,眨眨眼,发射出疑惑的信号。
男人抿了抿唇,一把拉过常山挡在绒绒跟前,然后自己走到了苏白的跟前。
男人站得笔直,跟苏白自我介绍道:你好,我叫顾行周,是一区分局的特案组组长。
苏白愣了愣,礼尚往来地自我介绍道:苏白。
顾行周直入主题:苏先生,我想请你帮一个忙。
苏白明白了,看了顾行周身后一眼,绒绒?
顾行周点点头:嗯,他已经哭了很久了。我想请你帮忙哄哄他。
苏白倒是不讨厌绒绒他身为掌控生与光的第三始祖,本身就对幼崽没什么抵抗力。
不过。
苏白看向顾行周,问:我也只能哄一时,如果他一直把我认错,我不可能一直哄着他吧?
顾行周倒是信心满满:不会,等他睡一觉,明天早上起来就忘了。
之前也有过这样的事五个月的绒绒撒泼打滚想要坐云霄飞车,顾行周严词拒绝,绒绒闹了一天,结果第二天早上起来就什么都忘了。
苏白虽然也知道幼崽的性情最为多变,但总有隐隐的的预感这只崽怕不是那么好糊弄。
不过苏白也没说什么,点头答应了:好吧,我去哄。
苏白走到了桌子跟前,身上直接抱起了嚎哭的绒绒,举到自己跟前。
绒绒。
绒绒哭得昏天黑地,一心念着被弄丢了的妈咪。这会忽然被抱起来,他也没管,只仰着脖子继续哭,直到听到了苏白的声音。
绒绒的哭声猛地一顿,抽泣着看向苏白。
一刹那,绒绒哭得湿漉漉的眼睛就亮了,立马破涕为笑。
妈咪呀!
绒绒惊喜地伸长了小短腿,想要去够苏白。
苏白失笑,想着你真正的妈妈见到你这样,恐怕都要气死了。
不过他手上却很温柔地把绒绒抱进了怀里。
绒绒趴在苏白的胸口,小爪子勾着苏白的一缕长发,有了妈咪抱着,立刻就娇气了起来,哼哼唧唧个不停。
苏白不知道绒绒在哼哼什么,但也没制止,就轻轻顺着绒绒的背,把小家伙之前撒泼滚炸的毛都顺了回去。
常山在一边看得目瞪口呆,他看了顾行周一眼,小声问:顾队,那真不是绒绒的妈妈啊?
不是。
顾行周一脸理所当然地科普道:孩子太小认错了,睡一觉就什么都忘了。
常山:
这看起来可不像是睡一觉就能忘的样子。
算了,反正到时候头疼的又不是他。
常山咧嘴一乐,走到苏白的跟前,说道:来做个笔录吧,苏诶对了,我今年25岁,你多大啊?
苏白:
大概是你要叫祖宗的岁数吧。
苏白笑了笑:比你大一些。
常山一笑:那我叫你白哥吧。白哥你跟我来,咱们早点录完早回家。
苏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