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春之后天没那么寒了,今天太阳又暖,简令上身是白衬衫搭米色的羊毛开衫,下面配了一条纯白色铅笔裤,这身衣服极挑人,简令身形高挑,一截纤腰比新发的桃枝还婀娜细嫩三分,一双长腿又细又直,长身玉立,被这身白衣一衬,更是说不出的清雅好看,连那头紫灰色的短发都与满园艳粉相得益彰,不似凡人,倒像是一个机灵的桃花妖,在这一天终于得道,修成了人形。
她身体前倾,凑到枝头去嗅桃花的香,小巧的鼻头轻轻触着花瓣,白皙脸颊染上了粉色,因为一瓣花的香味而惊喜,连忙转头看向罗一慕,想让她一起过来,还未开口,罗一慕已经按下了早已准备好的快门,把简令的笑靥如花定格在底片上。
人面桃花相映红,说的大概就是如此。
阿慕,这朵花有6瓣!你快过来看看!简令冲她招手,迫不及待分享自己发现的惊喜。
罗一慕端着相机快步走过去,自然地挨着简令的头,顺着她的视线寻找,在哪里?
这儿。简令指给她看,果然是六瓣花。
被一群五瓣花簇拥着,稍不注意就发现不了,等仔细一看,又觉得格格不入。
大家都是五瓣,只有她这一朵是六瓣,不知道她会不会孤独呢?简令盯着那朵桃花看了一会儿,有些伤感地叹气,不知道这些五瓣花会不会背地里排挤她。
不会的,我想她一定很幸福。罗一慕手指轻点着与六瓣花紧挨着开出来的那朵花,说:你看,有朵小花一直陪着她,一起出芽,一起盛放,再一起凋落。
所以她永远也不会孤独。
仔细一看,那朵小花竟然也是六瓣。
万千寻常桃花中的两朵异类,那么幸运地找到了彼此,所以再也不会孤单。
简令释然笑了,扳着罗一慕的脸落下一吻,慕慕说得对,她们相依相生,怎么会孤独。
从桃花林出来,已经是中午,桃林旁边就是鼎鼎有名的仙湖寺,每年正月初一、十五,都有很多人凌晨三四点钟起床,到仙湖寺烧香撞钟,还上一年的愿,也为来年祈福。
仙湖寺也接待游客,简令没看够桃花,舍不得走,于是罗一慕就带着她去烧了一炷香,又往功德箱里捐了善款,在寺里吃素斋。
一个年轻的和尚把她们带去西边的厢房用餐,仿古的推拉门,屋内家具全是竹木制成,一张矮几,摆了饭菜,没有凳子,脱鞋入内,席地而坐。
门外是个小院,两棵参天古树遮住了太阳,显得院子里有些幽深,光线从树缝间漏下来,在石板地面上形成零星的斑斓,风吹叶动,细碎的沙沙声,让人的心也跟着一起宁静下来,时间变得很慢。
简令站在门口,对着院子伸了个懒腰,大笑,没想到津岭还有这样的好地方。
罗一慕坐在矮几边,招呼她进来吃饭。
给香客准备的素斋和庙里和尚吃的素斋是不一样的,有用豆腐干做的素鸡,还有雕刻得栩栩如生的素鱼,另外一碟红烧豆腐、清炒小油菜也都油光水滑,香味很足,一点看不出修行的辛苦。
简令接过罗一慕给她盛的一碗饭,看清桌上摆的菜式,不屑地轻笑:豆腐做的鱼肉,吃下去算破戒还是没破戒?
有区别么?罗一慕夹了块素鸡放在她碗中,反问。
简令扒了两口饭,把她的话咂摸一下,嘿嘿笑了,慕慕,还是你境界高。
罗一慕不解地看简令。
简令放下筷子,摇头晃脑地给罗一慕解禅经,佛说四大皆空,豆腐也是空,鱼肉也是空,正所谓本来无一物,何处染尘埃
她的头转得跟钟摆似的,还没说完,罗一慕就伸手过去,捻了她嘴边沾着的饭粒,送到自己嘴里,嚼了嚼,吞下去。
细腻的回甜。
她咽了那粒饭,别有深意地看简令。
简令一秒钟脸红,别过脸去,咳嗽两声,警告她:佛门净地,收起你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
罗一慕抿着笑,低头吃饭。
才吃了几口,只听到一阵窸窣,简令屁股蹭蹭蹭,从矮桌另一边,硬是挤到罗一慕身边来,就着她的筷子吃了一口米饭。
佛门净地,收起你的胡思乱想。罗一慕憋着笑,用她自己的话揶揄她。
四大皆空简令歪着头,含住罗一慕的耳垂,当然色也是空
短发扫在罗一慕的脖子里,极细微的痒,全渗进骨头缝里去。
难耐又熬人。
第72章求婚
简令愈发不安分,在罗一慕耳朵上舔吻还不够,向下进攻她的脖子根,毕竟是清修静地,罗一慕不敢由着她造次,反手把她捞进自己怀里,箍住她的双手,含笑轻嘲她:一知半解,就知道瞎显摆,色即是空的色是美色的色么?
简令一屁股坐在她大腿上,扯着她的衣领,斜睨着她:我管它是不是美色,在我这里它就是美色,怎么的,你有意见?
那不知悔改的小模样,别提多可人疼,罗一慕一低头,在她脸上狠亲了一口,不敢有意见。
简令满意地松开她,哼道:这还差不多。她在罗一慕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后背抵着罗一慕前胸,赖着不走了。
罗一慕拍她的屁股,快去把饭吃完。
就不。简令后背挤了挤她的柔软,除非你喂我。
又开始放肆起来,手往罗一慕衣服里伸。
春寒料峭,简令的手很热乎,摸在罗一慕腰上,差点没把她烫得一哆嗦。
舒服的哆嗦。
简令心火旺,即使天冷,掌心也总是热的,刚好罗一慕体温偏寒,她在罗一慕身边,简直就是个天然暖炉。
就是这暖炉不老实,老爱在她衣服里乱摸。
罗一慕攥着她做坏事的手,直接托着她的大腿把她端了起来,放回桌子另一边她自己的座位上去,给她舀了一勺豆腐,快吃。
简令筷子把碗里的那勺豆腐戳散,拌在饭里,啊呜就是一大口,腮帮子塞得跟小松鼠似的,随着咀嚼上下滚动,还没咽下去,就含糊不清地说话:你知道仙湖寺为什么叫仙湖寺么?
为什么?罗一慕挑了一筷子米饭送进嘴里慢嚼。
真笨。简令嘲笑她,当然是因为寺后面有个湖,叫仙湖了。
简令又给罗一慕解释仙湖的由来:传说这个湖底从前有位仙人,有凡间的情侣带上供奉在湖边许愿,湖仙就能保佑两人白头偕老。
说得罗一慕动了心。
她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唯独和简令感情这事,一直以来的无神论者也愿意迷信一回,去那湖边走一趟,希望她们也能白首偕老。
慕慕,吃完饭我们也去湖边转转吧?简令征求罗一慕的意见。
好啊。罗一慕说,又催促简令,还不快吃。
结果饭还没吃完,下起雨来。
一场春雨骤急,先是乌云遮了太阳,然后雨滴就从天空中淅淅沥沥落下来,还来不及反应,院子的石板地面上就已经积聚了好几滩水洼。
罗一慕与简令面面相觑。
没带伞。
看来仙湖是去不成了。简令眼底流露出些许遗憾。
谁说去不成?罗一慕淡笑,这场阵雨来得快,去得也快,再不济,跟庙里的师傅们借把伞也能去。
那我们不等了。简令拍拍屁股站起来,跟和尚师傅借伞去,嘿,雨中游湖,肯定别有一番情趣。
gu903();罗一慕刚给寺里捐了一笔不菲的香火钱,是贵重香客,和尚们对她们都很客气,一听简令要伞,立马拿了两把过来,简令只接了一把,另一把还给他们了,转头对罗一慕说:雨中漫步,撑两把伞还有什么意思,慕慕你说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