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茹兰在曾经的阴影之下,这次的选择尤为干脆利落。
猫儿就这样心不甘情不愿地从屏风后面走了出来,视线始终落在浴池无人的那个角落,一点一点地朝着池边的男人挪去。
郑茹兰自然是恨不得永远不要抵达池边,然而忽然有一只手伸来,就这样将她一把捞了过去。
魏楚铭此时全身浸泡在水中,如墨的发丝倾斜而下,湿润地垂落在肩侧。
郑茹兰落入他的怀中,白毛儿自然是瞬间浸了个全湿,原本蓬松的模样仿佛缩水般瞬间瘪了下去,瘦弱的小身板转眼间就现了原形。
魏楚铭似乎对爱宠此时的模样显得不太满意,眉心微微拧紧了几分:“怎么这么瘦。”
他一说话,呼吸仿佛带动着周围的水汽,层层扑到了郑茹兰的脸上。
郑茹兰被这过分温润的气息冲得有些目眩,完全不敢看其他地方,只能直勾勾地盯着咫尺那线条分明的胸膛。
作为一个男人,这样的锁骨似乎性感地有些致命。
为了保持安全距离,她在全身警觉的状态下下意识地伸出了小爪子,就这样轻轻地按在了魏楚铭的胸前,才让一人一猫没有完全地贴在一起。
然而魏楚铭的视线在这只坚定的小爪子上掠过,就轻描淡写地将它抓开了:“就这么不想洗澡?”
郑茹兰爪子一松,整个身子就已经就搂在了怀中,男人的手还格外的不安分,先是揉了揉她的头,随后又捏了捏她的爪子,最后顺着背脊一点一点地往下搓去,居然还在她柔软的肚腩上轻轻地捏了两把。
郑茹兰:“!!!”
这个登徒子!
魏楚铭可以留意到怀中的小东西全身豁然僵住,随后就彻底不动。
他只以为是自己揉弄得舒服,嘴角微微浮起几分,正准备继续,便见刚刚安静如鸡的毛团子忽然剧烈地挣扎了起来。
一时没有留意,居然真的从他怀中摆脱了出来。
随后“咕噜”一声,无处落脚之下,掉进了浴池当中。
起初,水面上浮起了层层涟漪,片刻后便只剩下了隐约冒起的气泡。
魏楚铭沉默了片刻,伸出手去,将眼见就要沉到水底的毛团子又一次捞了上来。
似乎是被这突如其来的一下给吓到了,毛团子整个萎在他的手上彻底没了动静,唯有在求生的本能下,两只小爪子紧紧地扒拉着他的手臂,一副抵死不松开的样子。
魏楚铭轻轻地在它的背上安抚性地拍了拍,眉心若有所思地蹙了起来。
他知道自家的猫儿很不喜欢水,但是如果没记错的话,几个月前不小心落入府中池塘的那次,它应当是会游水的才是。
为何今日,却好像完全不会的样子,直接就沉了底呢?
郑茹兰可以感受到落在身上的视线,可是这一刻整个脑海中却是完全空白。
当初她落水后还接连发了许久的高烧,这事整个郑宅上下全都知道。自此之后,她便对水深的地方有了本能的畏惧。只是刚才那短短的时间,这种畏惧感让她忍不住地感到有些颤栗,整个人也不可避免地感到有些发懵。
而此时,恰好伸出手来的魏楚铭,就成了她本能当中的完全依靠,牢牢地抓紧着,就像是救命稻草,一瞬都不敢松开。
经过这样一打岔,接下去的沐浴莫名进行地很是顺利。
郑茹兰生怕再次失足落水,安静如鸡地扒拉着魏楚铭,任由他揉弄着,一动都不敢多动一下。
此时她这样的姿势,抬眼看去时,落入眼中的恰好是魏楚铭胸前那道狰狞的伤口。
正是猎场那次受的伤,已经结痂,但是看起来依旧有些触目惊心。
也不知道还疼不疼。
郑茹兰刚刚受了惊吓,本就有些恍惚,此时在魏楚铭的揉弄下居然开始有些走神,轻轻地伸出了爪子,小心翼翼地碰了碰。
魏楚铭留意到了毛团子的动作,眼帘微微垂落几分,就这样看着它一点一点地在伤口上抚过,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关心我?”
郑茹兰愣了一下,意味不明地“喵”了一声。
魏楚铭盯着她看了许久,直到郑茹兰以为他不准备再说话的时候,忽然又再次开了口:“倒是比某个丫头有良心多了。”
郑茹兰眨了眨眼睛。
什么某个丫头?
虽然并没有明确指出,不知为何,她莫名有种被冒犯到的感觉。
不等郑茹兰深入思考,魏楚铭忽然将她从手中举了起来,送到了跟前,轻轻地嗅了嗅。
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这么做了,然而郑茹兰在他这样直白的吸猫动作下,依旧感到披着猫皮的老脸控制不住地红了一红。
“味道倒是洗去了不少。”魏楚铭这样评价着,却并没有就此收手的意思,顺着猫儿的腹部一点一点地向上,仔仔细细地一路慢慢闻到了脖颈间。
郑茹兰可以感到炽热的吐息从肌肤间吹过,忍不住“咕噜”一声,暗暗地吞了口口水。
然而还没有结束。
不知不觉间,魏楚铭已经将她举平。
过分祸国殃民的一张脸就这样落入几分,而此时他们的距离只需要稍稍近上半分,双唇就可触上。
咫尺的距离下四目相对,魏楚铭终于满意一笑:“看样子,应该是干净了。”
说着,便带着手中的猫儿,一同从浴池中站了起来。
郑茹兰在接二连三的刺激下本就已经有些迟钝,当男人的身躯失去了水面的掩盖一点点地展露在她面前的时候,忽然间,才终于意识到在发生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