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惠听后,立刻说:我想起来了,那天军儿说要去京城找朋友。
她目光扫向路人凡,冷声质问:军儿是不是去找你了。
路人凡大方承认,对,他去找我了。
闻言,孙惠眼睛一瞪,气道:你知道你哥被拘留,居然都不想办法帮他,你现在回来是什么意思!
路兴民忙拉住她,劝说:别着急,先听小凡怎么说。
路人凡起身,越过两人,走向门口,在玄关的位置停了下来,说:是我报警抓他的。
孙惠一听,都忘了擦泪,愣了几秒,突然扑上来,你哥做什么对不起你的了,你这么害他,你个白眼狼!我打死你!
路人凡闪躲,把门打开,说:我今天来不是来跟你们说这件事的,我来是来跟你们断绝亲戚关系,往后你们不用打老宅和我住宅的主意了,我就算捐出去,也不会给你们。
听见这话,路兴民笑脸这才淡去,铁青着脸,怒道:小凡,你这是什么意思!二叔什么时候想要那些了,你是不是听别人胡说什么了?
是不是胡说,你们自己心里有事,这次路军被拘留,我不是故意的,实在是他太过分,对了,他欠了高利贷,你们知道么?
两人齐齐诧异。
路人凡叹了口气,看来你们什么都不知道,他过几天就出来了,你们自己问他吧。
他跨出门,又说:二叔,你伪善的面孔真让人恶心。
路兴民脸色难看,小凡,说话别这么难听,二叔从来没亏待你,你
用三年时间,就想要我一辈子,况且,那三年真正养我的,是周奶奶,你?算了。
路人凡摇摇头,转身走向电梯口。
路兴民胸膛剧烈起伏,看来气得不轻,他操起门口的铁铲就追上路人凡,对准他的后背,欲狠狠打下去。
却在临近时,被人一脚猛然踹开。
铁铲重重撞在墙壁山,乳胶漆墙皮立刻被铲下一片,露出底层灰黑的水泥。
第78章
路人凡闻声回头,路兴民已经被一个高大魁梧的男人反剪双手抵在地上,孙惠大叫着冲了上来,又被另一个男人给拦住。
王珂大步拨开几个人,挤到路人凡面前,擦着汗说:还好来得及时。
路人凡睨着脱皮的墙面,亦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感慨道:王哥,幸好你来了,不然这铁锹落在我头上,后果不堪设想。
王珂拍了拍他的肩膀,说:看吧,你刚才还想把我甩了,这下知道有我在的好处了吧,老板千叮咛万嘱咐让我跟着你,免得你被你家这些亲戚欺负,万一你出点事,我怕是要被老本给炒鱿鱼了。
路人凡正要开口,王珂又道:看来老板还是有先见之明,我要是晚来一步,你脑瓜都开花了,但是,你们亲戚之间出了什么事,让他要把你往死里整?
看了眼被压着吃了一嘴灰的路兴民,路人凡说:想了几十年的东西突然被告知不能再想了,就这样了呗。
王珂十分好奇,他图你什么东西了?
路人凡闻言,嘴角扯了下,大概就是快要拆迁的房子吧。
这
王珂一时哑言,多少拆迁款才能让亲戚这么狠心,不给直接下手。
压住路兴民的人是王珂紧急找来的安保人员,这会儿还穿着深黑色的制服,胸前名牌还印着安心安保公司。
路兴民怨毒的看着路人凡,让他放开我!
路人凡示意安保的男人放开他,路兴民大力挣开,却半点没脱离对方的桎梏,双臂被牢牢扣在背后。
不等路兴民开口,孙惠便朝着路人凡狠狠啐了一口唾沫,犹豫路人凡隔得远,也没吐在他身上。
孙惠骂街的本事可谓方圆无敌手,要多难听有多难听,路人凡曾在这里寄人篱下时,隔三差五能观摩到,因为很多时候,孙惠的话全是指桑骂槐,拐着弯儿骂他。
一如现在。
她撕扯着安保人员,想冲到路人凡面前,指着他的鼻子骂。
路人凡你个狗娘养的!老娘什么时候虐待过你,你居然这么害我儿子,还打我老公,来人啊,打人了,侄儿要打死叔叔了,救命啊!
她嗓门高,短短几分钟就嚎得左邻右舍开门出来瞧。
路人凡从来不怕丢脸,这事儿闹得越大,对他越有利,他还担心别人不知道这家人的真面目。
其实这街坊邻里对路二叔一家的做派早就眼熟于心,对他们也是能避则避的态度,尤其是他家那个不学无术的儿子,整日偷鸡摸狗,哪家没被他偷点东西,可惜没证据,只能忍了。
大家如今一见孙惠这一家子被人给收拾,顿时有种大快人心的感觉,看向路人凡的眼神充满感激。
孙惠不觉大家偏离了自己的战队,大声嚷嚷着,生怕楼上楼下听见,声音堪比高音喇叭。
哎哟喂,要打死人了!救命啊,养大的白眼狼要恩将仇报,打死亲叔叔了!
王珂就职的公司就是影视公司,平时见惯了演戏的艺人,对于这位夸张的演技叹为观止,手肘戳了戳路人凡的胳膊,小声问:你这亲戚演过了吧?
路人凡低声回答:安心看戏。
孙惠嚎了几分钟,嗓子有点干,咳了两声,不得不停下,抬头却见路人凡双手抱胸,好整以暇的看着她,丝毫没有畏惧。
她心底疑惑,这路人凡怎么回事,出去工作几年,回来怎么整个人都变了,原来还节假日都回来看他们,一副关怀备至的样子,短短几个月,他们打电话去,也回复得十分冷淡,不再每个月给他们打钱。
似乎是初秋开始,他就变了,可是为什么?为什么突然就变了,谁透露给他,他们算计着老宅跟路人凡京城那个小居室了?
这件事就他们夫妻俩盘算着,连儿子也少于知道,路人凡又是怎么知道的?
孙惠脑子不够用,路兴民却明白的很,路人凡一定是知道了他们对他好的目的,这次不惜断绝亲戚关系,甚至不再留情,报警把儿子路军给抓了,但现在的情形不乐观,不能硬来更不能对着干,这能打感情牌。
路人凡看路兴民眼中精光乍现,就知道他又在思忖什么事,就说:爷爷遗嘱里说了的,老宅留给我,你们拿他那个小居室,路军不是要结婚么,小居室大小合适。
闻言,路兴民诧异的看着路人凡,心中如惊涛骇浪在呼啸,震惊得不得了,他怎么知道的?路人凡怎么知道他要拿路军结婚的事做挡箭牌。
他当然不可能想到,这件事早在路人凡上辈子就经历过,路人凡被他那个可亲的二叔骗得无家可归身无分文,甚至还被高利贷骚扰。
镇定片刻,路兴民说:是二叔太冲动了,小凡,对不起,二叔是因为军儿被拘留,一时情急小凡,对不起,二叔跟道歉。
孙惠一听,脸拉得老长,面色难看的吼道:你跟他道什么歉!这小子没心没肺,枉费我们曾经砸锅卖铁要供他上学,结果他这么报答我们,还跟他道歉,他配么!
她吼得涕泗横流,要不是路人凡是本人,差点就信了她的鬼话。
王珂瞧路人凡神色变都不变,心说,这对夫妻真是会演,一个唱白脸,一个唱黑脸,搁这儿唱双簧哪。
他不是一个人觉得,路人凡也看不下去了,说:够了,别演了。
王珂暗中点头,演技太烂了,辣眼睛。
gu903();路人凡说:我该说的刚才都说了,以前给你们转的钱就当是这些年你们帮爷爷打理墓碑的辛苦费,我当年没花过你们一分钱,若是说吃饭的钱,我也给了你们了,从今以后,你也不是我的二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