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2 / 2)

周奶奶看他偶尔掠去厨房的眼神,想着措辞,说:小魏,你为什么不想他知道你以前做过那些事?朋友之间,不应该坦诚相待么?

魏知叔心塞,关键他不拿小凡当朋友啊,他自始自终都没有当他是朋友,他对他好,最初是怀着报恩,后来就变味了,没有什么人能把报恩报成他这样,不辞辛苦,在异国之间奔波,就为了回来给朋友做顿饭。

周奶奶见他沉默,心中的猜测也成了型。

没想过,真的没想过,她真的没往这里想过,这孩子对小路那么好,竟然是怀着那样一份不为人知的心意。

她忽然有些心疼他,小路他他有喜欢的女孩子了。

周奶奶没能说出口,也不知道该怎么告诉眼前这个孩子,他含着深情的眼睛就像星空一样熠熠生辉,那是多喜欢一个人才会有那样的眼神,细数下来,他高中时候就在她家做饭,好多年了,喜欢好多年了。

魏知叔说:奶奶,你别担心我,我能追到他的。

周奶奶哭笑不得,这孩子还是一如既往自信满满。

她还记得多年前的那一幕,少年穿着精致的私立校服,礼貌而客气的站在她家门口,言简意赅表明来意,那一刻,她是惊讶的,怎么会有人这样接近自己的朋友。

当年没能解开的疑惑,今天得到了答案。

周奶奶轻轻颔首。

两人的话题刚结束,路人凡就擦着手走出厨房,边走边问:你们在聊什么哪?

魏知叔没有回答这个问题,看了眼腕表,就起身拿过搭在沙发边缘的外套,向门口走去。

我回公司了,你送我下楼吧。

路人凡点头,拿上自己的衣服就要跟着他出门,却冷不丁撞上魏知叔结实硬朗的后背。

路人凡:魏哥?

魏知叔眉头深拧,张目在屋子里扫视,眼神带着锐利的光,像刀刃般凌厉。

他刚才一瞬间觉察到了邪气。

路人凡正要问他怎么突然停下,也徒然发现了什么,神色凝重,猛然回头,盯着房间。

周奶奶被两人这整齐的动作给弄糊涂了,问:有什么东西忘了么?

两人异口同声的回答:没有。

那你们在看什么?

闻言,两人对视一眼,各自撤开目光,神色却半点没有缓下来。

路人凡心中一沉,他在这里长大,几乎很少见有鬼怪什么在这里停留,刚才虽只有一瞬,可他还是留意到了,强烈的怨气几乎要让空气凝固,显然魏知叔也发觉了。

魏知叔解下手腕的佛珠,取出一颗,放到周奶奶手里,嘱咐道:奶奶,这颗佛珠开过光,能去驱邪避灾,您请我吃了午饭,我空手而来,就送这个给您,暂代回礼,改天我一定请您好好吃一顿饭。

周奶奶只当他好心,满口应道。

路人凡经过上次董宁夏的事,知道魏知叔比他这个半吊子靠谱多了,于是便折身回去,熟门熟路找到针线,裁下一段棉线,将那颗佛珠串起,系在周奶奶的脖颈上。

他郑重的说:奶奶,务必把它戴好。

见他语气这么认真,周奶奶也没有再轻视,依从他的话,说:好好好,奶奶会一直带着。

路人凡嘱咐完,又觉得不够,把身上一张叠成三角形的黄符又放在她掌心,奶奶,这个也好好收着,它能好好保佑你,是爷爷给我的。

周奶奶认识路人凡的爷爷,知道他是个很厉害的退休天师。

她本来就不是什么无神论者,这会儿见两人往她身上一个接一个的放这些东西,也隐约知道点什么,于是应下两人的好意。

路人凡送魏知叔出门,轻轻把门合上。

一隔开周奶奶,路人凡就忍不住问:魏哥,你也感觉到了吧?

魏知叔神色难明的点头,一只手缓慢地摩挲着变稀疏的佛珠串。

路人凡上次就注意到了他手里这串通体漆黑的佛珠,这颜色实在太罕见,他能感觉到这东西不是邪物,是个不可多得的宝物。

这一瞬间,路人凡忽然觉得自己并不如表面那么了解魏知叔,重来一世,他发现魏知叔身上有很多不为人知的秘密。

他极品好命格却被人改了命,变得阴煞克人,并且成为极容易招鬼的体质,按理说,他这种体质应该非常赢弱,终日跟阴气打交道,但他并没有。

一切都显得神秘而诡异。

这时,魏知叔又摘下腕间那串黑色佛珠,小心又温柔的套在路人凡的手腕上,这东西能庇护人,也能抵御外界危机与伤害,是件宝物。

手腕上的珠子质地细润,不带半点冰凉之感,反而有着细微的暖意,连带着驱散他身上的寒意。

路人凡却马上摘了下来,魏哥,我看得出来,是这东西在保护你,给了我,你怎么办?你也别小看我,我好歹是个天师,多少还是有法宝保护自己的。

他没说谎,除了身上那些黄符,他爷爷给他留的东西中,还有不少玄学书籍和一些玄门的法器,总之保命不成问题。

魏知叔听了这话,气道:让你戴着就戴着,我不需要!

魏哥

戴着佛珠只是求方便,离开它,我照样能打,你这么弱鸡,一盆黑狗血都能吓晕,那些鬼啊怪啊出来,你直接能吓死。

能拿羽毛拍打鬼的路人凡:

上次董宁夏把他打晕塞进灌满黑狗血的棺材,魏知叔就时常拿这话堵他,路人凡心情很复杂,根本无法反驳,毕竟你永远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

其实他并不弱,只是相较于厉害的法师天师之类的,弱很多,对付一般的鬼,还是游刃有余,可魏知叔偏偏不信,路人凡很是迷茫,他当初跑来招自己做助理,不就是为了驱鬼么,现在又不相信他的能力,这点让路人凡非常难以理解。

魏知叔没注意路人凡在心里腹诽他,一心都悬在刚才一闪而过的阴邪之气,怨气浓郁,像是冲着他们来的,这让他不由想起诈死逃跑的半缕鬼魂,倘若是那只半鬼,似乎也不可能有那么强的邪气。

这边魏知叔忧心忡忡,路人凡也没好到哪里去,这小区住的都是些老年人,中年人少,老年人居多,老人生气稀薄,最容易被不干净的东西附身,万一来者不善,这里怕是不太平了,必须得消除。

魏知叔也知道只有这么一个办法,但公司那边怎么可能比小凡的命重要!

这么一想,他立刻拨通助理的电话。

那头像是等在座机边,一打过去,立刻接起。

助理快哭的声音响起:老板,你啥时候回来啊?

魏知叔:不回去了,明天再说。

助理:

但很快,电话被另一个人拿走,那边传来何东西的声音,似乎在说什么。

魏知叔越听,眉头皱得越厉害,不多时,他挂断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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