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司法参军突然道:“陆大人您说,这位李夫人会不会将毒药藏到袖子里了?又或者是,藏于鞋底了,是咱们没查出来?”
陆宴点了点头,将杯盏放回到桌案,道:“司法参军所言极是,以后京兆府若是来了朝中四品大员的夫人,便由你来审好了。”
司法参军被这么一噎,不由挠挠头,给了自己一个台阶下,“是属下思虑不周。”
——
傍晚时分,陆宴下值。
走出衙门,天色转灰,蒙蒙细雨骤然变大,风一过,不由让人感到了一丝寒意。
陆宴举着伞,回头对杨宗道:“找人回府通报一声,就说我今日事多,不回去了。”说罢,他弯腰进了马车。
陆宴去东市的药肆取了熟药后,便回了澄苑。
进门之时,沈甄正举勺,心不在焉地喝着白粥。
他走过去,随手揉了一下她的头发,“可是好些了?”
沈甄撂下勺子,道:“大人,我已经没事了。”
陆宴嗤笑一声。
他觉得沈甄真是能耐,没冷着没热着,居然还能被吓出病来,也不知沈姌以前管她管的是有多严。
陆宴将手里的熟药倒进空碗里,道:“刚煎好的,趁热喝了吧。”
浓浓药汁注入杯中,还没入嘴,就闻到了一股苦腥味,她伸手拽了一下陆宴袖口,“大人,我是真的没事了。”
陆宴双眸半眯,眼神立马变得不善,好似在说:沈甄,别让我说第二次。
目光一对,小姑娘立马举起碗,一饮而尽。
沈甄被苦的打了一个激灵,本以为这苦味儿还得在嘴里酝酿一阵子,哪知陆宴下一瞬就往她嘴里塞了一个蜜饯。
甜的。
沈甄心里一暖,问道:“大人哪来的蜜饯子?”
“不是我买的,难不成还是天上掉下来的?”陆宴将一包蜜饯子放到了桌上,又道“药肆旁边有一家点心铺子,我恰好路过,顺便买了点。”
听听这话。
“恰好”、“顺便”,所以说啊,这人不讨人喜欢,都是有原因的。
是夜,两人盥洗过后,一同上了榻上。
陆宴靠在床头,手执一卷书,沈甄坐在榻边儿,用帨巾一点一点地绞着发梢。
小半个时辰过去了,沈甄仍是摆弄着自己的头发。
陆宴瞥了一眼她细细白白的手腕,心道:就这点力气,得绞到什么时候?
他放下手中的书,拿过帨巾,将她墨玉一样浓密的三千青丝握在了手中。
沈甄不喜欢他弄自己的头发,下意识去躲,但一想到心里的事,便又随他去了。
陆宴用帨巾卷住了她的发丝,用力一攥。
头皮传来一阵剧烈的扯痛,沈甄不由“啊”了一声,怎么听,都有点惨,旋即,陆宴便眼看着几根头发坠落在床榻上。
男人喉结微动,低声道:“我轻点。”
“大人说轻些的时候,从来都不轻。”她的声音软糯糯、甜腻腻,像是入嘴即化的酥糖,直接能酥到人心里。
沈甄说的是上一次他替自己绞头发,但陆宴想的却是别的事。
男人低笑了一声,手上的力道却是真的变轻了。
陆宴便是做梦也没想到,他有一天,会放着徐灿先生的传记不看,而去给小姑娘擦头发。
熄了灯,二人躺下,陆宴将某些心思压下,缓缓阖上了双眸。
月儿弯弯,春风涌动,伴着外面淅沥沥的雨声,沈甄的小手在收缩了几次之后,终于落在了他的腰上。
见他没动,她向外靠了靠,整个人都贴在了他身上。
香味袭来,男人的双眸在黑暗中缓缓睁开。
她少有,少有这样主动的时候。
眼下是三月了,她的身上的布料越来越薄,一贴上来,他便能感觉到那种山峦抵背的窒息感。
“沈甄,你老实点。”陆宴沉声道。
喉结微动。
沈甄虽然怕他,但毕竟跟了他这么久,自然也学会了如何分辨他怒气里的真假。
她没停,一双玉足有一搭没一搭的蹭着他的小腿。
陆宴便是傻了,也知道她这是怎么个意思。
当真是,再没有比这更磨人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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