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者身份之尊贵,可见一斑。
所以,作为世代都是侍奉神明的神官家族出身的天音夫人,面对阿尔忒弥斯的时候,自然便是诚惶诚恐的情绪。
产屋敷耀哉与天音夫人是多年的夫妻,对于自己的夫人再了解不过。
他虽然目盲无法视物,但是却能够清楚的听见天音夫人跪倒在地面上,在朝着面前的陌生来客行礼的声音。
于是产屋敷耀哉便明白,对方一定是值得信任的,因为神明绝对不会妄言。
这么一想的话,之前由炼狱杏寿郎所传达的、关于对方二人的来历,似乎也都是可信的。
那么双方就拥有着完全一致的目标,的确是可以共同合作的。
您想来就是那一位神明大人了。
产屋敷耀哉在自己的两个稍大一些的女儿的搀扶下踱步走了出来,跪坐在阿尔忒弥斯的面前,随后双手按在地面上,恭恭敬敬的将自己的头伏下,贴在了自己的手背上,向阿尔忒弥斯行了郑重的礼节。
我名为产屋敷耀哉,是产屋敷家这一代的家主。如今身体不便,很抱歉要用这样的方式与您相见,万望您海涵。
跟随在产屋敷耀哉身后的几位柱们面面相觑。
对于他们来说,神明的存在实在是太过于遥远,也不曾触及。比起神官家族的天音夫人、以及世世代代都同神官家族联姻、从中迎娶妻子的产屋敷家族,对于神明的远超常人的尊崇。
没关系,我并非是什么注重虚礼的神明。
阿尔忒弥斯点点头,藤丸立香立刻十分察言观色的冲了上去。
请起来请起来!
她像是一只小百灵鸟一样的叽叽喳喳,声音十分的欢快,明朗而又不带任何的阴霾。
殿下他真的是不在意这些的!只要不触犯到神明的尊严,阿尔忒弥斯真的是难得好说话的神明了!
然而即便是藤丸立香这样说了,可是人类也不可能真的就这样放下心底对于神明天生的畏惧与尊崇。
只是既然这也是阿尔忒弥斯的意思,所以产屋敷夫妇也不敢过多的违逆,还是站了起来。
双方各自在案几前坐了下来,正面相对的自然是阿尔忒弥斯与产屋敷耀哉,而藤丸立香、天音夫人以及随同而来的几位柱则分别坐在他们身侧略靠后一些的地方。
阿尔忒弥斯并没有一上来就直奔主题的与产屋敷耀哉展开讨论,而是瞅着产屋敷耀哉的面庞看了几眼。
你的眼睛看不见了?
是。
或许在别人的眼中,这是根本不该被问及的个人隐私问题,同时也是一个不该被揭开的伤疤。
但是于产屋敷耀哉来说,这不是什么不能够被提及的事情,也并非是自己的过错。他可以问心无愧的谈论起这件事情,也并不会为了自己身上遭受的这些困难而感到愤懑不安。
我并不隐瞒你,鬼舞辻无惨在数千年前尚且为人类的时候,是从我所在的家族里面诞生的。
或许是因为家族里面诞生了这样的恶鬼,所以我们一族都遭受到了可怕的诅咒。族内的男丁都会像是被神明遗弃了一般,身患可怕的病症,全部都没有办法活过二十五岁。
这个男人轻柔的笑着。
我距离二十五岁,并没有多久的时间了。我早已病入膏肓,并且如今已经失去了视力。
产屋敷耀哉轻柔的诉说着自己身上发生的这些不幸,然而却并没有为自己身上发生的这些事情动怒和不忿。
他甚至还可以用一种略带高兴的口吻继续诉说:幸好我如今的病症,尚没有发展到连行动都困难、只能卧床不起的地步,这才能够前来这里与您见面。
阿尔忒弥斯抬起自己有如秋水一样的眼眸,望着坐在自己对面的、脸上依旧还挂着笑容的产屋敷耀哉。
对方的灵魂静静的倒映在了阿尔忒弥斯的眼底。
苍白的、微弱的,像是在风中摇摆、随时都有可能熄灭的烛火,但是却又一直都在坚持的燃烧着,就仿佛是这世间还有什么让他放心不下的事情,所以哪怕是这样苟延残喘着也要坚持下去,也不愿意倒下。
我啊,一直都觉得。
阿尔忒弥斯垂下眼眸,纤长的睫毛轻微的颤动了一下。
人类是这个世界上面,最为奇迹的存在。
我为阿尔忒弥斯,我喜爱并且欣赏着人类,也愿意为了自己看中的人类降下福祉。
他这样说着,朝着产屋敷耀哉伸出手来。
我的神职众多,广传于世的当为奥林匹斯的月亮,但是却也同样领有着别的神职。
我与我的兄弟一般,能够让人类暴死亦或者是染上瘟疫,但是却也同样拥有着能够医治他们的、起死回生的手段。
当听到阿尔忒弥斯的这番话的时候,原本还安坐在产屋敷耀哉身后、不直达奥都在思考着一些什么的九柱与天音夫人都猛的抬起头来,看着阿尔忒弥斯的时候,眸中闪过希翼的色彩。
握住我的手,人类。
阿尔忒弥斯说。
我为你驱逐灾病,我为你带来光明。
真的可以吗?!
都不等产屋敷耀哉回答,他身后的九柱已经先一步的无法按捺住自己,甚至不死川实弥已经迫不及待的出声询问。
真的、真的可以让主公大人摆脱病痛的折磨吗!
阿尔忒弥斯闻言,抬了抬下巴,倒是有了几分神明高傲的模样。
那是自然。他道,我难道还有在这件事情上面愚弄你们的必要吗?
不得失礼,实弥。
产屋敷耀哉温和的制止了不死川实弥,随后再一次的朝着阿尔忒弥斯叩首下去。
那么,就麻烦您了。
他轻轻的握住了阿尔忒弥斯伸过来的手。
gu903();我产屋敷耀哉,感激不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