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醉看着南屿,她也曾经想象过,他们再次相遇,一起笑着回忆黑暗痛苦却也相互扶持陪伴的日子。
可惜。
“太晚了。”
虞醉只留给南屿这三个字。
她已经一个人将最孤单,最难过的日子挨过去了。
她不需要回忆,也不再需要只在回忆里给过她温暖的小伙伴了。
被独自留下的南屿遍体生凉,商场正中的广告牌投下彩光,他抬起头,广告牌上的贺恩正俏皮地冲镜头眨眼。
贺恩。
南屿眼神恐怖。
前世就是她,在他醒来后,告诉他,她看到虞醉将他推倒,害他差点没命。
是她恰好路过,好心地救了他。
直到他前世为了帮他的“救命恩人”,生命垂危,他才想起,事情根本不是这样。
贺恩这段时间过得很不好,非常不好。
从霍颂和滕泽变得奇怪以后,贺夫人,贺昂,盛崎沉都像变了个人。
贺夫人和贺昂甚至还找贺远庭说要把她的身世公开,还要把她送回到她亲生父母那里去。
要不是贺远庭执意不同意,再加上贺臣坚定地站在她身边,她现在可能已经被扔到她那对恶心贪婪的亲生父母那去了。
强烈的危机意识让贺恩这些天都尽可能躲开贺夫人他们走,另一方面,她努力让贺远庭提前从国外的工作中脱身,回来帮她。
在贺远庭回国前,贺恩决定要死死扒着贺臣,贺夫人对小儿子一向宠溺,只要贺臣不松口,她就可以保住贺家千金的身份。
她还担心贺臣在她没看住的时候,突然也变成和贺夫人他们一样,所以这两天几乎是寸步不离地跟着贺臣。
贺臣和几个同学约好出来玩,贺恩也跟着。
他们一群人买了电影票,但时间还没到,就在购物城里逛起来。
一个男生突然指着某处:“诶?你们看从那家店里出来的小姐姐像不像虞醉?好漂亮啊,可惜把墨镜戴上了!”
贺恩听见虞醉的名字脸就沉下来了,贺臣看出贺恩不高兴,也想起上次虞醉一脸嫌弃地让他别跟着她,冷起眉眼:“换一边走,晦气。”
那个同学听了贺臣的话高高挑起眉,一副很吃惊的样子:“你说虞醉晦气?”
贺臣状似无意地瞥着虞醉那头,心不在焉地点头:“嗯。”
那个同学收起惊讶的表情,冷笑了两声:“原来你小子这么没良心啊?”
贺臣皱眉转过来,贺恩好像意识到了什么,赶紧拉住那个同学,还撒娇着要喂那个男生零食,结果那个男生神情更诡异了:“姐姐,我是gay,所以你对我撒娇没用。”
贺恩尴尬地愣住,那个同学顺势继续:“去年你因为打架记过,差点被车队开除,被你打的那个人说死也不和解,还闹到媒体那,必须要闹到你终身禁赛。你家拿钱用地位压都不好使,拖得你差点没赶上赛季,这事儿你还记得不?”
贺恩拉住贺臣:“小臣,电影是不是快开始了?我们赶紧……”
贺臣拨开她,站在那个同学面前:“你想说什么?”
“你就不奇怪么?那人一开始就是奔着要毁了你去的,后来怎么就突然松口同意和解了?”
贺臣看了眼贺恩,没说什么,只冲那同学挑眉:“你知道是怎么回事?”
“你不知道?”那个同学更惊讶了,“是你姐,啊,不是这个姐,是你刚才说晦气的姐,天天到人家家里拼命道歉,头上还被那人的家人给砸了一下,那人这才同意和解的。”
“不对,是你记错了,不是虞醉帮小臣的。”贺恩急得抬高声音。
那个同学用洞悉一切的眼神打量了一遍贺恩,扭头对贺臣说:“你知道的,我以前也不喜欢虞醉。”
言外之意,他根本没有理由替虞醉撒谎。
“而且除了她,你们贺家还会有第二个人能放下身段跟普通人道歉么?”
贺家的骄傲和尊严高于一切,他为了他的面子,宁可放弃最爱的赛车,也不跟被打的那人低一下头。
他的父母哥哥也是这样,他们可以拿出一大笔钱,许诺无数好处,可他们不可能向他们平时不屑一顾的平凡人说一句软话。
而虞醉,被他看不起的姐姐却……
同学的这句话叫贺臣眼眶发酸。
“小臣,不是这样的,你听姐姐说……”贺恩还想挽救,却被贺臣推开。
雍灼看见抓娃娃机就走不动道了,非要抓上来个皮卡丘送给她,胸有成竹地兑了一千块钱的游戏币。
虞醉看他这样就知道他抓不上来,于是就到隔壁的鞋店选高跟鞋去了。
“刚才那双有裸色的么?帮我拿过来试一下。”虞醉低头调整着脚上的鞋带,对店员说。
过一会,有人拿来一双裸色的绸缎高跟鞋,虞醉刚要接过来,却被那人轻轻握住脚腕,温柔地把鞋子穿上。
虞醉收起惊讶,直起身,看着单膝跪在她面前的男人。
“盛崎沉,你有病么?”
这群人都是怎么知道她来这里的?
gu903();虞醉想到他碰过她的脚踝,虽然隔着裙摆,也觉得膈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