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华尚和相三思并肩走下去的时候，阶梯所在的通道点起了昏暗的灯光。在他们背后，神龛再次合上，隔绝了步行街喧嚣的人声。

沿着阶梯走到地下一层，面前出现一个回廊，沿着回廊一路走过去，终于来到一处被昏黄灯火照亮的房间——地藏房。华尚和相三思都被地藏房这个阴森恐怖的氛围给震慑得不轻，走路都是蹑手蹑脚的，生怕走错一步遇到个鬼。

“买什么？”就在华尚和相三思东张西望的功夫，房间柜台前传来一个清脆冰冷的声音。

相三思和华尚都是一哆嗦。声音尖细，是女孩子的声音，但是冷得没有一丝人气，很像鬼孩子的声音。相三思下意识躲到华尚身后。华尚小声说：“教授，你不是四阶吗？”

“哦，对！”相三思连忙拦到华尚身前。华尚从他背后探头张望，只见地藏房的柜台后面站着一个小女孩。十一二岁左右的年纪，一头蓬乱的长发，精致惨白的瓜子脸，大大的黑眼圈，嘴巴是青色的，小巧玲珑的蒜头鼻，呆滞而冰冷的眼神。

华尚感觉她下一句会说：你看见过我的小熊吗？这妥妥一个买了吸血鬼皮肤的安妮呀。

“我、我、我买西子丹。”华尚颤声说，“我很急，有多少，买多少。”

相三思斜眼看他，怎么听怎么觉得他想要买厕纸。

“你买得起吗？”小女孩冷冷地问。

“你说个价吧。”华尚颤声说，“对了，我……我……师父是黄冠杰。能打个折吗？”

小女孩的眼皮一跳。华尚看得一愣，这眼皮一跳的神态，那都是藏着大心事的人才会有的动静。一个才十二岁的小孩子，怎么眼皮跳成这样？

小女孩的声音有一瞬间的沙哑：“你真是黄冠杰的徒弟？”

“呃，是的。”华尚有点后悔信了师父的邪，但是现在说不是也晚了。

“所以……他没想着回地藏房，却在外面收了个徒弟。”小女孩低下头轻声说。

“呃……”华尚不知道怎么接这个话。感觉怎么接，怎么死。

“他对你好吗？”小女孩问。

“呃……”华尚捂着肚子，想要撒个谎，但是脑子已经疼得空白了，“很好。”

“怎么个好法？就像你父亲一样吗？”小女孩轻声追问。

“也没有这么夸张，不过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没有师父，就没有我的今天。”如今丹田里的疼痛让他想起了遗迹森林里修炼天魔解体大法的疼痛。没有黄冠杰的帮助，现在的华尚也许永远是一个进阶无望的准武者。这一瞬间，他说不出师父一句坏话。

“他对自己的徒弟，倒是挺负责。”小女孩淡淡地说。

“小妹妹，地藏房主事的在吗？让我跟他聊聊呗。”华尚心沉到了海底。师父一准是做了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现在报应来了。

“我妈不在！”小女孩的声音中有了刀锋般的决然。华尚感觉本来就不是很好的客商关系，又差了不少。师父你这个史前巨坑！

“那行，那个西子丹，就说个价吧，我好急。”华尚捂着肚子苦着脸说。

“200万。”小女孩淡淡地说。

“一瓶？”华尚问。

“一粒。”

“噗！”相三思差点喷出来。虽然说西子丹极其稀有，但是高阶养气丹才40万。它能比高阶养气丹好多少，竟然是它的五倍！

“行吧。”华尚捂着肚子已经疼弯了腰，“先给我来100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