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一个烂摊子，”观云师太揉了揉眉心，说道，“我已经累了，这次峨眉度过险关以后，或许我也该退休了。”

温玉仙问道：“你想让凌小小继承峨眉派掌门之位？她现在是否太年轻了？”

“门派从来不是掌门一个人说的算，等她上位，自然会有长老们费心，”观云师太打趣道，“我代替你做了这么多年的掌门，也该休息休息了吧？”

温玉仙哑然，敢情这么多年过去了，观云师妹还耿耿于怀呢。

于是她叹气道：“莲花大阵破了以后，我先不回榕城了，留在峨眉山协助你处理这烂摊子，等凌小小继任，我们师姐妹二人一起下山。”

观云师太浑浊的眼睛里有了一丝光彩：“阿弥陀佛，那可说好了，你不准再丢下我了。”

“不会的。”

……

所有人都在忙活，包括诸葛吉、田珏儿、叶天元。

只有龙飞城站在阎守一不远处，愣愣地看着他。

犹豫了一下，龙飞城还是走向阎守一，在他的身边坐下。

“阎哥，那该死的普世对你说了什么？”龙飞城担心地说道，“我总感觉你好像变了，但又说不出哪儿变了。”

别看龙飞城经常不正经，但他其实心里都门儿清。

说什么“感觉不到哪儿变了”，也只是客气话，他和阎守一如此要好，怎么可能感觉不到阎守一的变化呢？

阎哥变了，变得狂躁、易怒、心狠手辣。

但因为阎守一针对的对象是敌人，说不上有什么错，所以龙飞城又不知该怎么提醒阎守一。

他还是更熟悉过去那个和善的阎守一一些。

“来支烟。”阎守一伸出两根手指。

龙飞城哈哈一笑：“阎哥说笑了，我不抽火哪来的烟啊！”

“少叽霸装了。”

龙飞城麻利儿地掏出烟盒，里头只剩一根皱巴巴的香烟了，难怪这家伙不肯分享呢。

阎守一拿出香烟，点上以后说道：“我抽半根，剩下的你抽。”

“好嘞。”龙飞城嘿嘿笑道，心满意足。

不过，龙飞城知道阎守一很少抽烟，除非是在他非常烦恼的时候。

所以看着阎守一吞云吐雾，龙飞城又问：“那普世到底说了什么啊？”

“他说，我是戏子选定的接班人。”对待龙飞城，阎守一没什么可隐瞒的。

龙飞城一愣：“你什么时候学的傩鬼戏？”

“咳咳……”

阎守一差点呛住，气呼呼地说道：“不是说成为傩鬼戏传人，是新玄山派的传人。”

“哦……那也好啊，你继承了新玄山派，再让大家改邪归正，不就皆大欢喜了？”

“事情有这么简单就好了，我担心的是其他方面。”

“嗯……你是指，你最近变得暴躁的原因吗？”龙飞城还是说出了自己的发现。

谈到这里，阎守一微微叹气：

“在洗象池里，我消灭了妙慧师太的心魔，但却有一缕心魔钻到我的意识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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