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么,等到她忘掉,开始新的生活,那么他也放心;
要么,这一辈子还长,她还那么年轻,如果她还愿意,还需要他,将来未必…就会这样。
可是最终,江慎也没有说出口。
因为他失去工作,名声毁后,日子一定会很艰难,他现在的“等”“不离开”,很可能会给她未来的她造成负担。
“面好了。”
面条的香味弥漫在厨房,江慎拍了拍她肩膀,低吻她的额头,转过身将热气腾腾的面盛出来。
宋初亭擦了擦眼泪。
明明说好今天要幸幸福福的,她不能哭,她要幸幸福福地将今天记忆封存,留住。
宋初亭这么想着,努力调整好心情,扒着面吃了起来。
……
吃完面,已经是深夜。
宋初亭喉咙有些发紧,将耳边的碎发拨来拨去,她知道接下来要做什么。
说句实话,他们做的次数屈指可数,除去醉酒混乱中那一次,总共也就三夜。
她对这种事情,还是紧张,忐忑,羞涩,大于期待的。
现在想想,她有些后悔,当时在s市他来找自己,就不应该那么的…抗拒。
她明明那么喜欢他啊。
那种感觉也那么的好。
从厨房收拾好碗筷出来,江慎洗干净手,目光垂下,想问她明天什么时候走,可是不想听见那个答案,最后换成一句,“在这睡吗?”
宋初亭用力点点头,心情平静多了,拉过他胳膊,“嗯,叔叔陪我洗澡吧~”
她将他拖进狭□□仄的卫生间,将门关好,轻轻吸一口气,“过来帮我脱衣服。”
江慎低应一声,走到她身前,俯下身。
小姑娘穿得很素,上身是件黑色毛衣,下身是牛仔裤。
她很瘦,这几天更是瘦了一大圈。
纤细的肩膀,精巧锁骨,平坦小腹,大腿跟他上臂般粗细。
他目光落在旁边镜子上,她单薄伶仃的身影,真真是少女娇软柔弱的模样。
江慎看着镜面中差距甚大的他们,喉结滚了滚,真是不知道,他是怎么下得去手的。
那些人骂得没错。
宋初亭哪里知道他想的,只觉得有些冷,且男人衣着完好,被他这样认真地看,难免羞/耻。
“快点啊,我好冷,你不脱我帮你了——”
太冷,江慎没让她帮,三下五除二脱掉上衣和长裤,露出壮/实遒劲的身体,抱着她进到浴室,拉上浴帘。
浴帘隔绝了不少光线,只有几缕从头顶上落下,灰蒙蒙的。
宋初亭觉得好安全。
水温刚好,舒服地淋着她后背,身前是他温暖的胸膛,紧紧地贴着,特别安全。
宋初亭就那么倚靠在他怀里,时不时蹭蹭,时不时仰头亲亲,然后让他帮她洗着头发,打着泡沫。
直到最后,他慢慢不再那么温柔,眸色越来越沉,她被他架了起来,抵在冰冷坚硬的瓷砖上,动弹不得。
这一回,宋初亭很乖很乖,不用他说,便将双臂环在他脖颈,甜甜地叫着他最喜欢听的“哥哥”。
他们一直从浴室折腾到门边,再到沙发,楼梯,最后是那张很大的床。
直到晨光微亮,宋初亭太累了,整个人都软在他怀里,头发被汗水浸湿,一缕一缕黏黏腻腻地贴在肌肤上。
“…哥哥。”
“对不起啊。”
沉沦间,她强撑起身体,亲了亲他眼角的那道疤,小声地,极含糊地说道。
***
四个小时后,天光大亮。
宋初亭同他告别,返回s市。
江慎吻了吻她的额头,帮她把长长的围巾系好,就好像这不过是一次再普通不过的分离。
“好好拍戏,好好唱歌,别太累了,早点睡觉。”他握了握她柔软的小手,很温和,“很快就没事了。”
最多一个上午,他就能将一切澄清。
——她是被迫的,一切都是他犯的错。
她会无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