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肆盯着谢执看了一会儿,伸长手,摸过床头的清凉药膏。
严肆的手指撩开一点谢执的领口,除了刚才的红痕之外,鼓起来的红包还有不少。
清凉膏涂上去,严肆拿手晕开,然后又坐到床尾,仔细地把谢执小腿上每一处蚊子包都涂上药。
严肆涂完药膏,去卫生间洗手,回来后,坐在谢执旁边,低头看着谢执。
酒店附带的昏暗灯光也遮盖不了谢执眼睛下的瑕疵,严肆伸出食指,轻轻抚摸过谢执青黑的眼圈。
曾经漂亮到人神共愤的一张脸终于有了瑕疵。
但好像其实也更好看了。
谢执的睫毛如扇子般微微扇了两下,严肆停住手指,谢执没有睁开眼睛。
睡吧。严肆的手指离开了谢执的眼睛,然后,勾身下去,亲吻了一下谢执的眼皮。
小朋友,晚安。
是这些东西。
辛苦您跑一趟,谢谢
谢执在严肆不知道和谁的对话声中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睛,伸长手臂往旁边摸了摸,谢执摸到充电的手机,捞过来,放在眼前,按亮。
清晨五点半。
晨光熹微,一点点从薄纱窗帘里面洒进来,落在谢执旁边的枕头上。
醒了?严肆的声音传来。
谢执转过头,看着严肆抱着几个被黑胶袋套着的快递盒走了进来。
谢执:谁来了?
严肆:会所管家,把我买的东西拿过来了。
谢执:你买了东西吗?
嗯。
严肆一边说,一边拆了一个快递盒,从里面取出一只键盘,严肆手指如飞般敲了敲,完全无声。
严肆把键盘丢床上,拆下一个快递盒,说:给你的。
给我的?
谢执清醒了,他掀开被子,刚准备坐起来,又默默地躺了回去。
谢执伸手摸索旁边,先摸到了一件严肆的t恤,在被窝里艰难地套上,然后才又一次地坐起来。
两条细长的腿光着,谢执把腿盘起来,翻严肆给他买的东西。
遮光床帘,无声键盘,能垫腰的抱枕,以及
接着。
严肆拆完最后一个快递,信手给谢执扔过去。
谢执抬手接过严肆丢过来的快递,低头辨认,发现是一个不大不小的ipad。
严肆手中的快递袋团成球扔进垃圾桶里,抬头看谢执穿着他自己的黑色t恤,顶着一颗乱蓬蓬的脑袋,两条大长腿盘着。
谢执。严肆叫他。
谢执正在拆ipad,闻言抬起头,紧接着,他的嘴巴就被严肆的嘴巴撞了一下。
严肆只亲一下,往后一站,撑着电视柜,看着谢执。
谢执手里抱着ipad,目光懵懵的,过了一会儿,他才下意识地往床头柜看了一眼。
严肆随着他的目光转动,看到了床头柜上的漱口水。
谢执目光又滴溜溜地转过来,抬眼睛看严肆,似乎带着点谴责的意思。
谢执:都没漱口
噗严肆不禁莞尔,难道我还嫌弃你吗?
谢执:我嫌弃我自己呀
严肆点点头:哦,你说你嫌弃我呀。
谢执刚才还懵懵的,带着点无声谴责的眼睛睁大了,用目光非常灵活地表示了一个你胡说八道,紧接语言上的抗议。
谢执:我什么时候嫌弃你了?!
严肆:什么时候都没有啊。
严肆说完,又用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低下头,再一次在谢执的嘴唇上贴了一下。
你不嫌弃我,我也没嫌弃你。严肆摊手,都不嫌弃,那亲一下,又怎么不行?
清晨的阳光此刻已经爬上了严肆一侧脸颊,但谢执盯着严肆,觉得这束阳光在严肆神采飞扬的脸上显得莫名画蛇添足。
谢执盯着严肆看了一会儿,笑起来,不好意思地伸出手,压了压自己脑袋顶飞起来的呆毛,然后低头笑道:说不过你。
我说得有道理当然你说不过我。严肆一边嘚瑟,一边找了个大口袋,去帮谢执装东西,这些东西都带回宿舍装备好最近那么热,不许再跑到外面看书,听到没有?
谢执:嗯。
严肆:我也不可能叫你不熬夜了那至少,饭要好好吃,中午要休息十分钟,知道吗?
谢执:嗯。
严肆想掐谢执脸:嗯嗯嗯的乖得很,脑袋里面在想什么?
谢执:在想你。
严肆正在简单粗暴地把ipad往大包里面装,听到这句话,手顿了一下。
严肆抬头,看向谢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