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南渊的声音挺愉悦:有多像?
苏北泽愣了愣,顾南渊的反应是他始料未及的,他认真想了一下,然后道:像又不像,你跟他不太一样,他很会撒娇,会说很多好听的话。说着他忍不住笑了起来,挺可爱的。
顾南渊的脸色骤然变得难看,声音冷道:你是说我没他可爱了是吗?
不是不是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苏北泽急道,不明白顾南渊怎么说变脸就变脸,刚才还好好的,怎么又不高兴了,我的意思是说,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虽然你很好,但是我不能对不起他,我得避嫌。所以无论如何,我都要想起来这个人,然后找到他。
顾南渊沉默了下来,静静地看了他很长时间,看得苏北泽头皮发麻,总感觉自己说错了什么话。
相对无言中,苏北泽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虽然顾南渊给他度了气,他的体温是热的,但是身上的衣服还是湿的,说了这么一会儿话,经冷风一吹,他不禁觉得冷。
顾南渊顾不上其他,也没心思去跟过去的自己吃醋,赶紧走过去揽住了苏北泽的肩膀,看着他冻红的鼻头,心里泛起疼,道:老师,我们回去吧,让柴九给你煮碗姜汤,千万不能感冒。
苏北泽僵了僵,到底是没有推开他,只是如果没记错,刚才他是拒绝了他吧?
第69章红线(六)
苏北泽和顾南渊回了小旅馆,而另一边,谭轻回了自己家,他身体不太好,回到家他就躺在了床上,懒得做饭了。
一觉睡醒已经十二点半了,谭轻醒过来,嗅到了一股食物的香味。他有点奇怪,从床上爬起来,走到厨房一看,顿时气得面色铁青。
陈雨棠正围着围裙,在他厨房里炒菜,见他醒了,还对他笑了笑,说:阿轻,你醒了?饭菜很快就好了,你饿了吧?
你怎么会在我家里?谭轻怒视着陈雨棠,谁准你在这里做饭的?
陈雨棠声音带着点委屈:你不吃饭,身体很容易生病,我担心你。
谭轻嗤了一声:你赶紧从我家滚出去。
以前我们不是这样的。陈雨棠叹了口气,以前你跟阿秀还住在我家里,但是现在,你不但搬了回来,连见都不想见到我。
谭轻听他提起谭秀,心中怒火更旺,一把将他刚炒出来的一盘子菜打翻在地:不要跟我提以前,更不要跟我提阿秀。
陈雨棠:
滚烫的菜溅到陈雨棠一手,立刻就把他的手烫红了,他嘴唇哆嗦半晌,却是没有半点反击。
打翻了。陈雨棠的声音似乎有点伤心,看着地上脏掉的菜,不能吃了。
谭轻:
他撇开了视线,不再看陈雨棠受伤的眼神,这是杀害他妹妹的凶手,不管他曾经对他再好,他都不可能原谅他。
阿轻,你中午只能喝粥了,我帮你煮了粥。陈雨棠说。
谭轻没有理他。
陈雨棠看着他:阿轻,我先走了,你记得吃饭。
陈雨棠洗干净手,把打翻的菜收拾干净,然后真的走了。他再待下去,粥也冷了,谭轻就连粥都没得喝了。
陈雨棠走后,谭轻把那锅粥全部倒给了隔壁的一条狗。他的胃难受得痉挛起来,他捂住胃部,想去倒杯热水喝,然后再自己弄点饭吃。
刚走到桌边,谭轻怔住了。
桌子上放着一个红线编织的娃娃,是刚才陈雨棠带过来的。
谭轻看着这只红线娃娃许久,慢慢伸出手去,拿在了手里。
他曾经在泥巴地里捡到过一只脏兮兮的红线娃娃,叫小泥巴。
只是后来丢了,找不见了。
苏北泽真的感冒了,顾南渊亲自去给他煮了姜汤,喝下去之后,苏北泽睡了一觉。
睡醒之后,苏北泽的感冒居然好得差不多了,一碗姜汤的效力神奇得令他折舌。
他刚醒过来不久,柴九已经做好了饭,出去打听消息的黎戈和叶隐也回来了。
谭轻的说法可信。黎戈汇报打听来的消息,十年前,李红雨确实鼓动村民,淹死了陈雨棠的姐姐。原因也如谭轻所说,李红雨的儿子生下来是死胎,便找人给他儿子换命,害死了村里另一个婴儿。陈雨棠的姐姐能看见鬼魂,就把这件事指了出来。
这个李红雨太不是东西了。柴九吃着苹果,摇头感叹。
如此说来,陈雨棠确实有杀害谭秀的嫌疑,难怪谭轻会怀疑他。
但是还是不太对,苏北泽想了半晌,又想不出个所以然。
吃过饭后,苏北泽又在顾南渊的督促下,喝了一碗姜汤,然后又蒙着被子睡了一觉,只是上午刚睡过,这一次他只睡了不到一个小时就起来了。
也不知这是什么姜汤,苏北泽的感冒居然好全了,他活动了一下筋骨,精神倒是不错。
下到一楼,顾南渊他们正在谈论着什么事。顾霖坐旁边看儿童文学,自从苏北泽提过顾霖该上学了之后,顾南渊就每天让他读书。小旅馆就是图书馆,书籍齐全,足够顾霖看的了。
发生什么事了?苏北泽在团子旁边坐下来,顺势把团子揽进怀里。
顾南渊道:村子里死了人,就是之前给我们指路的小翠。
苏北泽惊道:怎么会死?
顾南渊:好像是被红线女鬼索命,死法跟谭秀一样。死在她家门口井里,刚被人捞上来,尸体都冻僵了。
我去看看。苏北泽拿起羽绒服。
顾南渊蹙眉:你还在生病。
苏北泽感冒没好利索,他不想让他出去。
有可能会找到线索,我不亲眼去看看不安心。苏北泽说着,已经把羽绒服穿上了,却不小心掉出来一块纯黑色令牌。
看见这个令牌,柴九和黎戈差点没当场跪下去,叶隐也是变了脸色。
这块写了忘川二字的纯黑色令牌,可以号令众鬼,只要是去忘川报道过的鬼魂,见此令牌如见忘川大人,任何吩咐,粉身碎骨,万死不辞。
苏北泽却不知道这块令牌的来历,他一直把它当成是一件信物。
抬眼见众人的视线都落在这块令牌上,隐隐有觊觎之色,苏北泽忙把令牌捡起来,重新揣回了怀里,拉上拉链,宣誓主权般道:这是我的。
众人:
顾南渊实在忍不住,撇过头弯了下唇角,老师怎么可以这么可爱。
柴九等人心里却疯狂吐槽,是的是的,你的你的,除了你没人敢要。
忘川大人竟然把忘川令都送了出去,怕不是要宠坏的节奏。
苏北泽把令牌捂好,跟个宝贝似的。这时顾霖却咦了一声,惊奇道:爸爸,你那个黑牌子好眼熟啊。我小时候好像玩过。
众人:
可怜的忘川令,不仅沦为了信物,还沦为了玩具。
苏北泽执意要出去,顾南渊也没了办法,当然只能陪着他。
我也想出去。顾霖说,我天天憋在屋里,快憋坏了。
gu903();顾南渊道: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