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2 / 2)

gu903();左秋影道:就是说啊,阮文洲自从转学过来,学习就一直很好,人也安静,他突然退学,我真的挺为他可惜的。

阮文洲转学过来?苏北泽有点蒙了,他是转校生?

他是高二的时候转学过来的,也就是沈桐死后没多久。左秋影说,这都快一年了,可是班里除了姜尘玉,从没见过他跟别的学生交流过,这孩子可能有点自闭。你和黎戈,是我见过唯二唯三能跟他聊得来的人。我本来想去他家找他谈谈的,可是我一上午都有课,这又要耽误了。

苏北泽想了想,道:这样吧,我去找阮文洲谈谈,之前跟他接触不少,我跟他还是比较熟悉的,能说上几句话。

左秋影犹豫了一下,又忍不住叹了口气:行,我这儿有阮文洲的家庭住址,不远,也容易找,你到了找人问问就知道了。

苏北泽点了点头,拿起外套和雨伞,离开了办公室。现在黎戈在上课,他只能一个人过去。他拿出手机,想给顾南渊打电话说一下,可是手机却没电关机了。

苏北泽收起手机,刚到楼下,他遇见了一个中年男人,两人不小心撞在了一起。

对不起,走的有点急。苏北泽扶了对方一把。

对方看上去大概四十多岁,衣着挺讲究,裤脚上沾染上了少许雨水,他摆了摆手说:不要紧。这位同学,麻烦问一下,你知道高三(4)班的班主任左秋影左老师在哪个办公室吗?我是她班上同学的父亲,有事情找她。

同学?苏北泽无语,不过也没解释,给他指了方向,男人真诚的向他道了谢。

男人上了二楼,来到了办公室,见办公室里坐着好几个老师,他有点分不清哪一个才是左秋影,便问道:请问左秋影左老师在吗?

左秋影正在整理下节课的教案,闻言抬起头,看向门口,说:是我,请问您是?

男人见找到了人,露出笑容,说:左老师你好,我是阮文洲的父亲,我叫阮俊涛,我是因为小洲要退学的事情才过来的。

左秋影一听男人这么说,有点懵:您是阮文洲的父亲?亲生父亲?

阮俊涛看起来很有涵养,这么不礼貌的问题,他倒也没生气,笑道:是啊,小洲学习一直很好,我做父亲的是真心希望他好,眼看就快要高考了,我是不希望他在这个时候退学。

左秋影奇怪道:不是说,阮文洲是孤儿吗?

孤儿?可能小洲心里很恨我吧,他们都当我死了。阮俊涛苦笑道,小洲那套房子还是我留给他的,这几年一直对他疏于照顾,我内心也感到愧疚。不过,我千真万确是阮文洲的父亲。我这里还有他的出生证明。

左秋影终于回过神来,仔细看看,阮文洲眉目之间确实跟面前这位先生长得相似,她忙起身把人让进屋:你好你好,快请进,我也正为阮文洲退学的事情发愁呢。

外面的雨淅淅沥沥,雨点小了很多,苏北泽打着伞离开学校,按照左秋影给的地址,一路找过去,没费多少功夫,他便找到了阮文洲家里。

阮文洲住在一楼,苏北泽按了门铃,等了很长时间,阮文洲的声音才响了起来:是谁?

阮文洲的声音听起来很清冷,苏北泽道:是我,苏老师,我有点事要跟你谈谈,能给我开一下门吗?

阮文洲似乎停顿了片刻,然后才道:苏老师请进来吧,我家住在一楼,你直接进来就行了。然后给他开了门。

苏北泽开了铁门,走进单元楼里,阮文洲家的门是打开的,门口放了很多垃圾,苏北泽看见了垃圾里混合了很多书本,看来阮文洲是在收拾屋子,而且是确实打算退学了。

老师,请进来吧。阮文洲的声音从屋子里传出来。

苏北泽绕过垃圾,走进屋子里,屋子只有六十多平方米,不算大,但是一个人住绰绰有余。此时屋子里的地上散落了很多的东西,其中就有很多的书本。

阮文洲穿着家居服,正蹲在客厅的地上,手里翻着书,可能是在确定要不要扔掉,他看见苏北泽,不好意思的露出点笑,说:老师请坐,我正在收拾东西,家里可能有点儿乱。

沙发上也都是东西,苏北泽在不多的空位上坐下来,看着阮文洲把一本本书装进垃圾袋里,他斟酌一下,开口道:你真打算退学了吗?

嗯。我打算退学了。阮文洲语气平淡道,装好了一垃圾袋书,拎到了门口,然后去洗了洗手,找出一个一次性纸杯,给苏北泽倒了杯水。

我在那个学校阮文洲垂下了头,声音很轻,我待不下去了。

苏北泽沉默片刻,说:是因为姜尘玉吗?

一听见姜尘玉三个字,阮文洲的肩膀颤抖了一下,他似乎很难过,蹲了下去,仿佛没有力气能支撑他站起来。

都怪我阮文洲的声音很难过,嘶哑道,我不应该跟他闹脾气,不然他下了晚自习就会直接回家,或者到我这里来,他就不会去篮球场,他就不会死是我害死了尘玉,是我害死他的

阮文洲蹲在地上,恨不得把自己蜷缩起来,苏北泽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是却能感觉到他的难过。

苏北泽说:姜尘玉应该是被雨女害死的。

阮文洲剧烈的摇头,嘴里不住的说着:是我害死他的,是我害死他的,我不想尘玉死的,我不想伤害他的,我最不想伤害的人就是他

苏北泽感觉阮文洲的精神状态非常不好,他说话的声音已经带上了哽咽,像是哭了出来,他叹了口气道:你先去洗把脸吧。

阮文洲在地上蹲了很久,苏北泽担心的看着他,然后他就见阮文洲从地上站了起来,脸上是一片麻木冰冷的表情,冷静得过了头,他语气平板道:老师先坐一会儿,我去一下卫生间。

苏北泽看着阮文洲进了卫生间,从里面锁上了门,很长时间没有出来。他总觉得阮文洲的精神状态不太对劲,姜尘玉的死对他的打击一定很大,不然他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苏北泽打量了一下阮文洲的家里,两室一厅,卧室的门都关着,他只能看见客厅的场景。客厅靠墙的位置有一个书架,书架上的书此时都被扔在了地上,上面只有几样零散的物件。

苏北泽被书架上的一样东西吸引了目光,那是一顶假发。

他起身走过去,狐疑地看了假发一会儿,拿在了手里。

他母亲最近出了事,我再不管不问,小洲下半辈子就真的毁了。办公室里,阮俊涛叹了口气说。

左秋影心情也很复杂,但是如果阮文洲铁了心的要退学,即便是回来上学,高考也未必能考出好成绩,关键还是要让阮文洲自己能够看开点。

阮俊涛这时看见了左秋影桌子上的照片,他看了一会儿,指了指说:小洲以前很爱笑,只是后来发生了一些事,就不爱笑了,也变得有点自我封闭。

左秋影看了看桌子上的合照,那是高一刚开学的时候的军训合影,阮文洲是高二的时候转学过来的,她刚才没看清阮俊涛指了谁,可是问题是这照片上根本不可能有阮文洲啊!

左秋影心里有种怪异感,说:阮文洲以前很爱笑吗?

阮俊涛说:是啊,小洲以前穿女孩子的衣服就很爱笑,后来穿回男装就像变了一个人。

左秋影震惊道:阮先生,你这话什么意思?你能仔细跟我说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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